正道村。

小孩成群結隊的吵嚷跑過,雞飛狗跳。幾個老頭躲進一片綠蔭,聚精會神的下棋。老太婆走街串巷的說長道短,偶有年輕人為了一個眼神大打出手。

回來了,細長黑絲的夢醒了,人鬼情未了還在繼續,心裏念著雅雅和蘿莉,陳小樂三步並作兩步,趕回家中。

大門沒鎖,他推門而入,張開雙臂大叫一聲:“雅雅,本大師回來鳥,還不出來迎接。”

院子裏,雅雅正在和小蘿莉切磋武藝,雅雅身法如魅,自不必說,閻柔也是身形飄忽,出手如電,隱然不在他之下。二女表情平和,不像是性命相撲的樣子,見他回來就都停了打鬥,歡呼雀躍的迎了上來。

他摸摸閻柔的小腦袋:“怎麽不在陸家吃香喝辣,早早就跑回來了?”

閻柔嘟著小嘴,衝他辦了個可愛的鬼臉:“在那兒又沒人陪我玩,悶得要命,我待了兩天就煩了,回來找雅雅姐姐玩多有意思。”

“樂子,在陸家莊耍的很威風啊。”話聲中,淩天嘯拿著張報紙,笑嗬嗬的從屋裏走出來,後麵跟著樂爸樂媽,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

“我能有什麽威風,師傅,爸媽,你們怎麽回來了,不是去了九華麽?”

淩天嘯笑道:“去九華隻是給你父母安排住處,這邊還有好多事要處理,當然要回來。倒是你小子不賴啊,上次殺了燒烤婆婆,這次竟然連崇明這樣的強者都擊敗了,在為師的精心教導下,進步神速嘛。”

他心中暗驚,問道:“怎麽,崇明的事人盡皆知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淩老頭嘿笑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知道你去了陸家莊辦事,才猜到是你。陸傑不是傻子,知道怎麽做,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把你露出來。”

陳小樂接過報紙,頭版頭條赫然寫著:神秘高手施絕技,怒敗崇明顯神威。報上連篇累贅,通過采訪村民,大肆描寫當時的戰況,說的神乎其神。陳小樂那無賴的打法被春秋筆法了,寫得他儼然一個金丹期高人,舉手投足間打得崇明跪地求饒。更可笑的是,報紙上寫到最後,崇明狼狽逃亡,神秘高手麵對村民的祝賀,義正辭嚴的說:“大家不要這樣,這都是我分內應該做的,作為一個蕩員,我理應發揮模範帶頭作用,我群眾排憂解難。希望大家緊緊團結在蕩的旗幟周圍,認真貫徹各種精神,為建設強大的祖國添磚揭瓦……”

就這樣,陳小樂無辜的被蕩員了。

“真尼瑪能扯啊。”他情不自禁的衝報紙豎起了大拇指。

“讓他扯去吧,沒有爆出你的身份就行。”淩天嘯神色一肅:“不過八卦的魅力是無限的,群眾肯定不會滿足神秘人這樣的說法。媒體明察暗訪也好,網上人肉搜索也好,早晚會把你給挖出來,你小子不能大意,當盡可能快的提升實力,麵對不久後的種種挑戰。”

幾個人進了屋裏,各自坐下。

陳小樂把報紙放到一邊,恨恨地說:“挑個毛戰,打黑暗生靈時就沒見他們這麽積極,打我就他媽熱火朝天了。對了師傅,你這醫術挺神奇的啊,我腿傷那麽重都讓你治好了,教教我唄。”

“還有臉說你那腿傷。我給閻柔治療法傷都不曾這麽費勁,要不是為師我醫術蓋世,又富有愛心不顧勞苦的給你治傷,你下半輩子就得在輪椅上度過了。”聽他提起,老頭立刻開始炫耀自己的功勞。

陳小樂哦了一聲,攤開雙手:“師傅,我四十萬都被你劫走了,你說再多,我也沒醫療費給你。”

“靠。”淩老頭勃然大怒:“四十萬?就你這傷,傷筋動骨,筋脈俱斷,送去醫院花四千萬也別想治好。你還好意思提你的四十萬?”

“好了好了,謝謝師傅大恩大德,下輩子我結草銜環,給你老人家當牛做馬。”

淩老頭臉上露出一抹傲色:“為師的醫術可不是開玩笑的,當年有個老朋友,雙腿被人生生的鋸斷,那些所謂的外科專家見了都沒轍。為師小露一手,一天一夜搞定,第二天就把腿給他安上,活蹦亂跳的比斷腿前還活潑。”

他衝著淩天嘯豎起大拇指:“師傅威武,師傅牛b,真有一套。”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淩老頭洋洋自得,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動作粗俗的抽上了煙。

雅雅和閻柔在一旁看得直搖頭,莫怪樂哥不正經,有其師必有其徒。

淩老頭的行為舉止,儼然一個惡俗的鄉村大叔,哪裏有半點得道高人的影子?

樂媽做飯之前,對他一番恐嚇,大肆譴責他沒事兒總和黑暗生靈幹架的行為。聲稱下次要是被打死了,便打斷他兩條狗腿。陳小樂大是鬱悶,心想死都死了,再打斷我的狗腿還有什麽用。再說,你生的兒子長出兩條狗腿來,你很風光麽?

這話他隻能咽在肚子裏,說出來免不得要挨樂媽一頓人肉旋風腿。

等樂爸樂媽去廚房忙了,陳小樂這才含蓄的問道:“師傅啊,我殺王賢和燒烤婆婆,得了兩個儲物袋。據說你給打開了,裏麵有啥好東西?”

淩老頭悶哼一聲,不屑的瞟了他一眼:“你小子就是忘不了這些,難道為師還會貪汙了你的。我淩某人什麽身份,什麽道行!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你慚不慚愧?”

沒貪汙咋就剩下倆空袋子了,他也不答話,隻是一個勁嘿笑。

淩老頭果然道行不淺,顧左右而言他,立刻轉移話題:“開啟儲物袋,是出來混必修的課程之一。要知道,儲物袋是修者和黑暗生靈必備之物。你千辛萬苦打死對方,繳獲的戰利品卻拿不出,豈不冤枉?”

淩老頭本以為他會大感興趣,哪裏知道他早就跟著陸花語學會了。

陳小樂默不吭聲,從懷裏掏出一儲物袋,打開,關閉,繼續冷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