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小樂和崔鈺若無其事的回答,朱昭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兩個,還真沉得住氣。該誇他們淡定好呢,還是罵他們白癡好呢。

他鄭重其事麵色凜然的說:“假設說是十五天,他們合計在願境中已經呆了1960天,相當於5年又135天。你那裏麵又有無窮的丹藥,就算是個從未接觸過修煉的菜鳥,也該衝到凝丹了吧。我但願他們沒有被憋死悶死。”

陳小樂和崔鈺相顧愕然,忙來忙去,倒把願境裏的人給忘得一幹二淨,不知不覺,陸花語她們已經在願境中呆了五年半。

朱昭旭看著他倆茫然苦笑的樣子,道:“別告訴我,你倆根本就沒想到過這事兒。”

“真的是忽略了。”陳小樂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多虧了你提醒,不然花語她們回頭非和我拚了不可。”

洪荒遺跡那會兒,他在願境中呆了足足二十年,那種枯燥難熬的滋味他最是感同身受。他幾乎想象得到裏邊的人蓬頭垢麵烏壓壓向他撲來的情形,一通亂咬,一頓爆揍,鼻涕口水擦得他滿身都是。

崔鈺如夢初醒,大笑道:“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直琢磨著增添些幫手,其實幫手就在身邊,我們卻忘了。老朱這個醒提得太及時了,再出望月樓時,相信能夠帶出一批凝丹期的好手來幫忙,我們的人手也就不必這麽捉襟見肘了。”

朱昭旭逮著樂哥的好煙,亡命的抽,一會兒工夫抽八根了:“單是這樣還不夠,順便去打兩趟真命樓吧。”

陳小樂和崔鈺又是一愣:“打啥?”

朱昭旭快讓這倆人搞瘋了。從洪荒遺跡大獲豐收平安歸來,緊接著把太衝界的修界攪得天翻地覆,這真是他倆幹出來的?活到現在這運氣得好到什麽程度啊。

朱昭旭保持著耐心,問道:“你們是不是想恢複楚家幾個天罡地煞的神格?”

“是啊。”陳小樂對他的明知故問報以一笑。

“你們是不是,還想漸次恢複幾個實力稍弱地煞星宿的神格?”

“是啊,老朱,你廢話咋那麽多呢?”

“好。”朱昭旭把手一攤:“神格呢?在哪兒?”

“我……”陳小樂無言以對,他一共也就林衝等四個星宿的神格,別的都在真命樓裏放著呢。

“那你要是不打,神格呆在樓裏,要怎麽使用?”

陳小樂啊的一聲,鬱悶的說:“你這麽一講,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啥問題?”

“天罡地煞那座樓,我不確定是否帶回來了。”

撲通。崔鈺和朱昭旭一起栽翻在地。

“神兄,這麽重要的事你不確定?”崔鈺真想過去給他兩記耳光。

“當時情形多混亂,你又不是不知道。鐵扇公主的芭蕉扇把地都給扇陷了,我能在一片狂亂中收回幾座樓,已經很機靈裏。”陳小樂也知道事情辦拙了,拚命往自己臉上貼金。

“現在憑空講,也沒意義,還是進去看一看吧。”崔鈺悶悶的說道。

“說的是,大家一起進去。”陳小樂將諸人一起收入七彩望月樓,過去把門鎖了,拉上窗簾,自己也進了願境。

才一進去,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原本像個天然風景的願境,這會兒多了許多修飾,一條條的岔路都鋪上了石子兒路,樹木花草也比以前井井有條,顯得頗有規劃,不再亂雜雜的一片。

“看來裏麵的人真是閑得要命了。”崔鈺嘖嘖的說著,大步向前。

往裏走了一段路,諸人登時被眼前的景象給鎮住了。

隻見原本平坦的土地上,建起了一棟棟四合院似的房屋,排列整齊,炊煙嫋嫋,加上附近的鳥語花香,清新空氣,真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說真的,能在這樣的環境裏住著,未嚐不是一種幸福呢。”雅雅滿懷憧憬的抱著陳小樂的胳膊,凝視著他的臉:“如果有你在身邊的話。”

陳小樂摸摸她的腦袋,正要說話,就見眼前閃過一道藍光,下一秒,一隻白晃晃的腳丫子劃破天腰,直襲他的麵門。

陳小樂在自己的地盤,卻是毫無戒備,全身心的放鬆。哪裏想到斜側的樹叢中會突然踹出來一隻腳丫子?

哎呦一聲,陳小樂應聲倒地,整張臉被一隻腳丫狠狠踩在地上,一邊踩,還一邊使勁兒的碾:“王八蛋,你終於舍得來了啊。”

“蝶衣,你別激動,冷靜點,冷靜點。”雅雅慌忙把那人拉開。

陳小樂一臉衰相的爬了起來,無語凝咽:“這就是命麽?命中注定我要挨踩?”

那白白的腳丫,正是魏蝶衣的。因為人呆在願境裏,新陳代謝停止生長,相貌年齡什麽的也不會有所改變,相當於活在夢裏一樣。因而,魏蝶衣的長相還是和原來一樣,不過氣勢完全不同了。

她已是凝丹初期的高手,而且看那元力的深淺,很快就能突破到凝丹中期,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起來。

“蝶衣,你還好吧。我在外邊,無一時片刻不在想你。”陳小樂拉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道。

魏蝶衣衝他嫣然一笑,仰起頭,用盡最大的音量吼道:“大家快來啊,陳小樂來啦,別讓他跑了。抄家夥揍他啊!”

這一聲喊,仿佛捅了馬蜂窩,不多時,一群人抄著鋤頭,鐵鍁,砍刀,棍子,一擁而上,呼啦啦的就把陳小樂等人給圍了起來。

東方暮光那拳頭狂砸胸口:“你說隻要我突破凝丹,就放我出去報仇。我突破凝丹兩年了,你這廝死哪去了?我和你拚了!”

陸蝶紅著眼圈,氣憤憤的說:“你個死沒良心的壞蛋,把我丟在這兒,自己在外邊逍遙快活。陳小樂,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常森語重心長的說:“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過分了。一走就是三年半,再不見蹤影。我們大家出都出不去,你說換了誰,誰能接受的了?”

李欣欣兩隻小爪子一豎:“和他說那麽多幹嘛,揍他啊!”

“揍他!”大眾一聲狂呼,圍過來就是一通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