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大笑一聲,一彎腰,一頭撞在除塵子的臉上。
除塵子哪裏想到崔鈺這麽大名頭的人,會突然使用這等痞子招數,驟然中招,被撞得滿臉是血,大聲呼救。
崔鈺將勾魂筆筆尖一轉,幹脆利落的捅入了他小腹。
除塵子痛極,硬生生把身子從勾魂筆裏抽了出來,飛身而退五七米。
路無忌嚇得魂飛魄散,急要找老搭檔江無遙救應時,崔鈺已然一筆刺到。
砰地一聲,仇恨水五環刀砍刀,硬擋住這致命一擊,怒喝道:“你退開吧,礙手礙腳。”
路無忌又羞又怒,哼了一聲,退出了戰圈。
六人聯手,一傷一退,頃刻間少了三分之一。但剩下的四個都是絕世高手,全力的猛攻之下,崔鈺的形勢漸漸凶危,那層黑煙籠罩而成的幽暗之鎧,也閃爍搖動,漸趨散亂。
王絕之在遠處看著,忽的說道:“反正也沒人會泄密,何不幫著仇恨水先殺了崔鈺,聯合諸人之力齊轟這座樓,或許能摧毀它也說不定。”
楊井大怒:“我等名門正派,怎能與黑暗生靈聯手?”
優哉遊哉始終不曾出過手的單空竹忽然開口:“我倒覺得王兄所言不差。我等為了斬殺妖孽,誅除凶徒,暫時與黑暗生靈聯手有何不可?大不了事後……”他衝著激鬥中的仇恨水等人作出了一個斬首動作。
四老怦然心動,隻要把這裏的外人都殺光,他們殺人奪寶的事誰也不會有所察覺,反而會落得一個捍衛正義,擊殺凶魔的好名聲。
“既然如此……”南宮適達挑了挑眉,緩緩舉起了手裏的劍。
“幾個老不休,在那裏密謀什麽卑鄙無恥見不得人的事。”
清脆冷傲的女聲從背後傳來,幾個人都吃了一驚,齊齊的轉過身來。
隻見一個身材瘦小,肌膚蒼白的少女,正一臉獰笑的向他們走來。這少女外表柔弱,更兼有一條跛腿,走路一瘸一拐,十分的緩慢。
楊井驚道:“你怎麽到達這裏的?”
少女嘿嘿笑道:“你在問外圍那些看門狗麽?不好意思,我已經送他們下了地獄。”
單空竹的口中緩慢的吐出四個字:“大言不慚。”
“小女孩,你姓甚名誰,我看你年紀輕輕,何必來這裏送死?”南宮適達感覺到身邊的人殺意大盛,不由生出一絲惻隱之心,溫言想勸她回頭。
“送死?別惹我笑了。”少女鬆動了一下筋骨,嗓門忽然加大音量:“傷我主公,罪在不赦,你們全都去死吧!”
“管她是男是女,今天在這兒的活人,都得死!”王絕之冷哼一聲,便要上前。
“老王!”南宮適達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你瘋了麽南宮!要是我等和黑暗生靈聯手的事傳揚出去,立刻就會身敗名裂,你不在乎,但我在乎!”王絕之說罷,縱身飛起,一劍刺向少女咽喉。
“不自量力。”少女倏然一拳擊出,一道剛猛霸道的拳勁隔空而發,直接打穿了空中的王絕之,一顆心髒被打得脫離身軀,直直飛出去十數米遠。
王絕之當場身死,一顆金丹恐慌的飛上天空,擇路而逃。
“還逃!”少女又是一拳轟出,把空中那顆金丹硬硬的打得粉碎!
所有人都看的傻了。
秒殺金丹,這是什麽恐怖實力?
看著少女若無其事的走來,楊井等人麵色大變,不由自主的後退。
什麽時候,金丹高人也成了任人魚肉的對象了?
南宮適達愣愣的問:“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叫小環。”少女看也不看他一眼,縱身撲向了急退中的楊井。
“大家一起上!攔住她!”單空竹眼珠欲裂,大喊一聲,率先出手,一把飛劍凝勁而發。他實力在六大修者中算是第一,隻是不輕易出手,一旦動手,便如雷霆山毀,一發而不可收拾。
楊井和金照存也在同一時間出手,兩大金丹,交相輝映,聲勢非同小可,天地也為之動容。
南宮適達猶豫了一下,咬咬牙,刺出了手中的劍。
小環麵對四大高手的聯力一擊,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還像樣點,來,陪姑奶奶痛快打一場!”
陳小樂疲憊的站起身來。他受的傷著實不輕,要不是有地靈星楚淩飛醫治,又服用了大量丹藥,這條小命鐵定要報銷。
“難受啊。”他撫了撫昏沉沉的腦袋,衝地靈星道了聲謝,晃晃悠悠走出了醫務室。
眾人大多都在外邊守候著,見他出來,紛紛上前探視。
“老公,你沒事了吧?”魏蝶衣膽戰心驚的抱住了他的腰。
“沒事了,哎,拖到現在才治好,也不知崔鈺那廝還頂不頂得住,我得立刻出去再拚。儲物袋呢?”
魏蝶衣肩膀發顫,手哆嗦著把儲物袋遞給了他。
“耶?你抖什麽抖?”陳小樂好奇地問。
魏蝶衣額了一聲,道:“人家擔心你嘛。”
“有什麽可擔心的,我有九條命,一般人玩不死我的。”他笑了笑抬頭一看,問道:“小環去哪了?”
眾人臉色一僵,都低著頭不說話。
“到底去哪了啊,一個個的不吱聲呢。”
李欣欣幹咳了一身,道:“她,額,她拉屎去了。”
陳小樂一呆,道:“胡扯,神還會拉屎的麽?”
常森笑道:“瞧你這話說的,神也有屁眼,憑什麽人家就不能拉屎,你管的還挺多呢。”
“就是就是。”聶軍道:“管天管地,管不著人家拉屎放屁。”
陳小樂鬱悶的說:“我就隨口一問,你們一個個這麽緊張幹嗎。神色古裏古怪的,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眾人一起搖頭。
“有毛病。”陳小樂懶得和他們囉嗦,他還要硬仗要打,哪有心思和他們討論神會不會拉屎的問題。
“老公,我和你一起出去好麽?”魏蝶衣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低著頭擺弄著裙角,小聲問道。
陳小樂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行啊,你的天璿甲應該能牽製住一個高手,一起去吧。”
“哦。”魏蝶衣猶如一個受氣了的小媳婦,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出了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