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咄咄逼人的花蛇,陳小樂滿臉都是無奈:“你什麽意思,拜托我剛剛才救你一命好不好?不,兩命啊。”

花蛇哂笑:“你以為我會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麽?在人類眼裏,妖精天生不就是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存在麽。”

“算你狠。”陳小樂沒轍了,和一個美女爭論,是件糟糕透頂的事。比這更糟的是,那美女其實是個妖精。

美女蛇啊美女蛇,天降災星,隻能自認倒黴了。

花蛇這臉說變就變,目光淩厲的瞪著他:“調勻氣息,我帶你走。”

陳小樂大恐:“你要帶我去哪?靠,你不報答我也就算了,總不能落井下石以怨報德吧?”

“以怨報德?”花蛇獰笑道:“中發白,你當年欠我的,用三千年都補償不完。你那一點點的恩德,算得了什麽?”

陳小樂被她一把扛在肩上,滿眼淒然。

豔遇這種事,他總是能碰上。可是為什麽,他的豔遇總是和別人的與眾不同呢?

不過,能夠被一個絕世大美女扛在肩上趕路,也未嚐不是一件舒適的事。

換了平時,樂哥肯定萬分樂意,不管怎樣,摸一把親一口也是好的。老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哦。此時不死何時死?

但他腦子裏的事兒太多了,又是崔鈺的小青,又是葫蘆娃的爺爺,還惦記著望月樓裏的人們,更掛記著九華山拚死抗爭的師傅和家人。他腦子都快爆掉了,哪還有心思去感覺花蛇那柔軟的肌膚。

聽著他連綿不絕的歎氣,花蛇不勝其煩,最後停下了飛馳的腳步,將他給拋在了地上。

陳小樂腦袋狠狠磕在地上,撞得腫了起來,氣道:“什麽情況摔我一跟頭?”

“你不停的歎什麽氣?知道別人聽了心煩吧,一個大男人整天唉聲歎氣的,你娘不娘?”說得不解氣,花蛇跟過去又補了兩腳。

“我歎氣礙著你什麽事了?”他鬱悶得就差去一頭撞死了:“你適可而止啊,我幹什麽你都看不順眼,有種的你就一掌劈死我,反正我現在處在虛弱期,也沒法反抗。”

“好啊,正合我意。”這次花蛇倒是聽話了,舉起手就要來一招力劈華山,把他偌大個頭顱劈成肉醬。

“等等!”他怪眼圓睜,質問道:“喂,你有沒有點公德心的?我都說了我處在虛弱期,你還打?”

花蛇嗯了一聲:“我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痛打落水狗。”

陳小樂嘟囔著罵了兩句粗口,輕歎道:“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倒黴啊倒黴。”

“你少給我來這套。”花蛇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什麽名門正派的人類修者,正如你們所想,我就是一個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的妖。所以你最好乖一點,別惹我生氣。否則我發起飆來,你的屍體我都不會放過的。”

陳小樂這下服氣了,仰天一聲長歎:“中發白啊中發白,看你惹得這一身鴛鴦債,到最後還得老子來擦屁股。你這什麽尿性!”

花蛇拎住他的衣服,把他憑空提了起來:“很自豪吧,你的前世,招惹了那麽多絕色美女。”

“自豪?個屁!”他忿忿的說:“他爽完了,我來埋單,我冤不冤?簡直就是史上第一冤大頭。他當年就是勾搭個小乞丐,活到現在也是個千歲之上的老怪物了,那是我能抗衡得了的麽。”

花蛇陡然變色:“你說我是老怪物?”

“我沒說你。”

“你說了,我聽得一清二楚。”

“你自己非要往身上攬那沒辦法了,不關我事。”

“你去死吧!”花蛇狠狠的給了他一記鐵膝,打得他口吐鮮血,直翻白眼。

“花蛇,算你狠!”陳小樂口吐白沫,一臉悲憤的叫道。

“少廢話,再出動靜,我打不死你!”花蛇又將他扛在肩上,繼續奔行。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本來不想說話了,省得再受皮肉之苦。隻是見她越跑越快,無邊落木蕭蕭下,奔跑速度快趕上神行太保了。這是要去哪兒?不會是跑到俄羅斯找個沒人的小鎮,奸殺了灑家吧?

這種事兒,別人幹不出,對花蛇而言純粹就是家常便飯小兒科。

他越想越怕,憋不住的出口問道:“我說,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花蛇這次倒是沒給他三拳兩腳,淡淡答道:“去我家。”

“你家?”

“用你們修界的話來說,就是我的妖巢!”

陳小樂一聽,心想完蛋了。如果隻是兩個人在一起,待會兒元力恢複了,還能靠著佛光之鎧拚一拚,鬥一鬥。這要是到了她的妖巢,白娘子那樣的存在還不知有多少呢。群妖一擁而上,別說佛光之鎧,他就是抱個大佛頭擋在胸前,照樣得被亂刀分屍。

“不是,咱不去那兒行不?我有急事啊大姐。”

“什麽急事?”

聽到花蛇發問,陳小樂精神一振,有門兒!忙道:“我師門被叛徒和外敵圍攻,危在旦夕,你知道,我是個非常尊師重道講義氣的人,師門有難,怎肯袖手旁觀?”

花蛇想了想,讚同的說:“沒錯,師門有難,你的確應該回去奮戰一場的。你師門在哪,我送你回去。”

陳小樂大喜,歡欣鼓舞的說:“我是九華派的,師門就在九華山。”

花蛇啊了一聲,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真是太巧了,我的妖巢也在九華山。正好順路。”

“我草!”還說什麽啊,一早就被這妖女算計了。別說了,多說多錯,哥還是閉嘴吧。

花蛇洋洋得意,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開心的不得了。

陳小樂則是憂心忡忡,隻能祈禱崔鈺能和他心有靈犀,帶著天罡地煞們先去解了九華之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