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雲狂一通鄙視,楚淩飛恨得直撕頭發:“逆子,早知道就不給你治病,讓你丫瘸一輩子。”

郎軍苦著臉喊道:“大哥,我這臉抓緊治啊,耽誤了就毀容了,我還等著找對象呢。”

且說崔鈺心事重重的趕著路,手裏叼著根煙,心事重重。身為謀主,他正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手中的七彩望月樓忽然一陣狂顫,吱吱作響。

崔鈺感應到晃動,拿出望月樓來看了一看,奇怪的說:“見了鬼了,又搞什麽鬼名堂。”

武鬆湊過來問:“什麽事?”

“望月樓剛才顫動了一下。”

武鬆也很好奇,接過來端詳了半天,道:“你是不是太累了,出幻覺了,這東西怎麽可能會無主自動?”

“大概是吧。”崔鈺這樣說著,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武鬆瞅了半天,不見有異常,剛要遞還給崔鈺,忽然從望月樓中散出一團黑煙,啪的一下狠狠甩中了他眼睛。

武鬆慘嚎一聲,飛身立退。

這下所有人都驚動了,幾個天罡將摔落在地的望月樓圍在中央,看著那團黑煙在空中慢慢的凝固成形。

崔鈺叫道:“大家小心,事有蹊蹺。”

小環冷笑:“小心什麽,放著我們幾個在,任他是誰,盡管放馬過來。”

當那黑煙凝聚成一個人形實體時,小環脫口而出的叫罵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居然是張穎。

“穎姐?”對於張穎,小環是很熟悉的。這些年,她曾癡戀過楚雲狂,但楚雲狂的心中隻有一個張穎,並不曾留給她半點位置。

張穎是楚淩飛的徒弟,人長得漂亮,氣質好,醫術高,沒有恢複神格的小環和她根本沒得比,就像是個醜小鴨一樣,隻能在黑夜中苦痛的自卑。

後來恢複了神格,小環對於楚雲狂的愛戀也到此為止。隻是曾經對張穎的自卑感,一直縈繞在記憶深處,不曾消散。

張穎也一直不顯山不露水,除了聽聞她主宰了一段什麽玉璧之旅,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願境中,很少與人交流。平時也隻是和楚淩飛楚雲狂兩人說說話,便如一抹靚麗的虹彩,閃耀在願境,卻從不曾貼近人心。

然而,在這個最要命的時刻,張穎毫無征兆的冒了出來。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

崔鈺沉聲道:“張穎,你怎麽從望月樓裏出來的?”

張穎凝視著他,磔磔的笑道:“崔判,你還想困我到幾時?”

她這一笑,霸氣外露,連聲音中都帶著一抹殘忍肅殺。

淩厲的殺氣從她體內散發而出,讓人不寒而栗。

武鬆沉聲道:“這個人不對勁兒,大家小心一點。”

張穎獰笑一聲:“天命都已在眷顧我,就憑你們幾個過時的小神,能把我怎樣?”

“用不用這麽吊啊?”小環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要打,新仇舊恨一起算了,抬腳就到了張穎麵前,和她麵對麵,歪著頭,滿臉挑釁。

小環再也想不到,張穎根本不理她的茬,抬手一掌,渾厚的力道撲麵而來,直接將她逼退出五米之外。

武鬆和魯智深雙雙躍出,嚴陣以待。

李應踏步而出,飛刀在手,寒聲道:“大家都是朋友,你最好不要妄動。我本不想殺你,但……”

啪。

張穎一巴掌抽在李應的臉上。

這一掌雖然沒什麽殺傷力,卻是把李應給打懵了。過了半晌,李應撫摸著自己的臉,惡狠狠地說了句:“殺。”

五把飛刀劃破虛空,直襲張穎上三路。

張穎冷哼一聲,右掌向前一伸,一團白光將五把飛刀完全籠罩住,片刻之間,就聽一聲脆響,飛刀全數粉碎,落了一地的金屬片。

李應那張臉,傻得直接僵硬了。

什麽情形?天富星的飛刀被人隨隨便便破掉了?

連武鬆都忍不住罵了一聲:“我草,這什麽情形?”

張穎得意的笑了笑:“這就是宿命之力。可憐花蛇被命運眷顧了那麽久,卻不懂得使用宿命的力量,她不死,誰死!”

“殺不殺?”魯智深側頭去看武鬆。

武鬆咬了咬嘴唇,沉聲道:“有殺錯,沒放過,上!”

轟。

武鬆的拳頭像是一顆炮彈燃燒在虛空中,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威能。

天傷星的一拳之威,豈同等閑?

就算是仙人麵對他這一拳,也絕不敢直櫻其鋒。

偏偏張穎就敢,她的纖纖玉手輕輕向前一指,口中輕聲念道:“宿命之力,與我阻擋一切災厄,我願將生命獻與命運輪盤,甘受主宰。”

那團白光再度閃耀,包裹住了武鬆的拳頭。

武鬆一拳打不過去,臉上愕然:“開什麽玩笑?”

他剛才隻用了七成力,這次卻是全力以赴,不再敢小覷眼前的女人。

“今天你插翅難逃。”魯智深忿怒起來,瘋魔禪杖橫向掃去,卷起陣陣強勁的颶風,似是要粉碎眼前的一切一樣,威不可擋。

“我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誰也別想捆綁我的自由!給我破啊!”感覺到切身危機的張穎,口中狂喊,整個身體綻放出萬道白光,巨大的元力橫貫天上地下,猶如一尊上古惡魔,撕毀一切阻擋。

武鬆首當其衝,被數道白光擊中胸口,硬生生的擊飛了出去。

魯智深暴吼一聲,禪杖直上直下的打將下去,眼看著就要把張穎的腦袋砸個粉碎。

張穎頭也不抬,沉聲喝念:“蠢和尚,還不覺悟?”

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張穎陡然幻化成一條黑色巨蛇,一團團的光澤在蛇皮上綻放空中,數秒之後,再度變回人身。這時,張穎的氣勢和眼神又大不一樣了,那眼神簡直能讓膽碎!

她的手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擊出,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握住了魯智深的禪杖,隨手一揮,魯智深連人帶禪杖都被甩的飛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誰也不敢動了。

舉手投足間連續擊飛武鬆和魯智深,這也不是個人了。

別說人,仙佛也萬難辦得到的啊。

“我現在可不可以走了?”張穎冷傲的臉,環視諸人,無限霸氣,令得數人呼吸都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