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段橋支吾了半天,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陳小樂獰笑一聲:“我真搞不明白,這麽弱的人,整天裝的和個神似的,何必呢。”

“我和你拚了!”傷到自尊的段橋又複大怒,雖然兩條臂膀動彈不得,仍是一頭撞向陳小樂的腦袋。

不防樂哥的頭顱是有佛光之鎧籠罩的,極品飛劍也未必砍得動,他一腦袋撞下去,哪還有好下場?一聲脆響,半邊腦袋都被反彈的陷了下去。

段橋大恐,驚叫道:“我服了,我認輸!不打了,我認輸!”

“無論到什麽地步,都別低下你的頭,因為屈服了的人,便不配存在於天地之間。胖子,我送你上路!”

皓月刀破空而過,段橋絕望的尖叫聲銳利的撕破天際。下一秒,一顆怒目圓睜的碩大頭顱高高飛向空中。

天山派第二高手段橋,死得有如土雞瓦狗。

龍晚半跪在地,麵如死灰。

看到陳小樂這樣的神威,他知道大勢去了。他原本知道陳小樂不是好惹的,卻怎麽也想不到會強到這個地步。

陳小樂緩緩側過臉,低下頭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說:“龍晚,你還有何話說?”

龍晚臉上露出一絲狠色:“成王敗寇,夫複何言。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四大派的人馬上就到,數有三千,我就不信了,你能以一敵萬!”

陳小樂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四大派這回的確來了不少人,我當然也不能以一敵萬。好在我的人也不少,他們應該已經把那些正派修者攔截住了吧。龍晚,與其為我操心,你倒不如給自己留兩句遺言。”

龍晚仰天大笑:“既然敗了,要打要殺,悉從尊便。想讓我龍晚向你個晚輩低頭,想也別想。”

陳小樂咯咯的一笑:“那你的兒子龍嘯焰呢,你就不為他說兩句好話?”

龍晚冷哼:“那種不成器的東西,你要殺就殺,何必與我多說。”

“好!”陳小樂情不自禁的為他鼓掌:“不愧是一代梟雄,心狠手辣,六親不讓,樂哥我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啊,五體投地。”

“主公,我等來了!”葫蘆娃們終於姍姍趕來,滿頭大汗的來請命。

陳小樂一指大殿外混亂的人眾,森然說道:“殺!”

“是!”陸花語和楚狂二人,本已將叛軍和天山弟子打得叫苦不迭,現在又加上這股生力軍,更加勢不可擋。九華山上,一片腥風血雨,斷肢殘臂,隨處擱置,碎肉腦漿,減慢山林,慘嚎之聲,達於九天,人類討伐,太衝屠戮!

大殿中的郎軍眾人,看得是熱血,不約而同的發聲喊,衝殺出去。這些日子,這幾個血性男兒都被憋屈壞了,屢戰屢敗,這番出去便是為了發泄胸中怨氣,出手更加狠毒,所過之處,盡皆殘滅。

九華的弟子們也都士氣高昂,想跟著一起殺出去痛打落水狗,被鍾紅硬硬的給阻止了。現在九華門人凋零,有一個算一個,卻是再也死不起。此時大局已定,沒道理再讓他們去冒無謂的風險。

一陣亂戰中,從遠處傳來一聲興奮的大呼:“好興頭,看來是沒錯過,弟兄們,我來了!”

一道身影鑽入人潮之中,大開殺戒。

張野聽到那聲喊,皺了皺眉,回身對郝獨書說:“老郝,剛才喊叫的那個聲音,你聽著熟不熟悉?”

郝獨書也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聽著倒像是白曾經的聲音呢。”

陸心陽一劍將個叛軍刺穿,冷冷地說:“你們怕是見了鬼了,白曾經早被葉飛孤那廝負義害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靈魂不滅,化作厲鬼來守護師門麽。”

“可是聲音真的很像啊。”張野愣了一愣,旁邊有人衝過殺過來,隻好先把這事放在一旁,專心作戰。

“龍晚!”看著場麵漸漸平定下來,淩天嘯重整掌門威嚴,走路帶風,器宇軒昂的走了過來,指著地上的龍晚正色喝道:“師門待你不薄,為何反叛?”

龍晚嘿然一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想踏上頂點?”

淩天嘯剛要大義凜然的訓斥他兩句,陳小樂一揮手攔住了他,笑道:“老師啊,勝者王侯敗者寇,殺就殺,別用道德的大帽子壓他了。”

“這句話我愛聽。”龍晚笑了一笑:“若不是命不在了,我一定要和你大醉一場。”

陳小樂點點頭,道:“按照你的罪孽,我本該把你碎屍萬段,淩虐致死。看在你是我師叔的份上,又是個梟雄,我不折磨於你。你自己了斷吧。”

龍晚傲然揚頭:“不必。我寧可死於敵人劍下。”

“好,我成全你。”陳小樂雙劍齊出,陰晴圓缺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在他咽喉一閃而過。

龍晚高揚著頭顱,望著碧藍的天空,山崩一樣緩緩向後倒了下去。

淩天嘯錯愕的說:“你把他灰飛煙滅了?”

陳小樂嗯了一聲,收了三頭六臂之身,淡淡的說:“他自找的。”

淩老頭看著他冷酷的麵孔,眉宇間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過不多時,數道人影自空中降落,小環興高采烈的跳過來,拍了拍他的肩:“主公,幸不辱命,蜀山過來的修者,盡數殺了,沒留下一個活口。”

陳小樂衝她一笑:“幹得漂亮,你們幾個不辭辛苦,把這裏的一起搞定。”

“好嘞,今兒殺得好過癮,多少年沒這麽殺戮過了,哥哥們,我們上啊!”小環雙臂一展,奔馳過去,有如一道閃電,把數名天山弟子震得飛上了天,摔落下來時已然全身骨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他天罡答應一聲,也跟著上去,大殺一通。

這幾位神,雖還沒恢複到天境的修為,那也是地境的巔峰了,斬殺眼前的修者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叛軍人數本來不多,早已死傷殆盡,天山弟子十不存一,雖苦苦掙紮,也難逃滅頂之災。幾分鍾後,戰場上便隻剩下寥寥數十人還在作著困獸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