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提坦將劍拔出,一腳將楚雲狂踹了出去,咬著嘴唇說:“既然注定要同歸於盡,那就別怪我先下手為強了。”

楚雲狂虛弱的躺在地上,嘴角兀自低低的笑:“春歸,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麽。”

“我會馬上讓這一切結束。”普拉提坦忽然顯得很是暴躁,嘶聲尖嘯:“本來我可以不傷一人解決這一切,你們為什麽一定要逼我!現在麗布施死了,地慧星死了,仇恨已經深到無法化解,現在你滿意了嗎?”

楚雲狂隻是微笑:“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滾吧!”普拉提坦狠狠的一劍劈了下去。

她再也不想聽天哭星喋喋不休的聒噪,她要了斷這該死的一切。

便在此時,楚雲狂忽然好好的躍了起來。

他身上的傷,片刻間痊愈,連傷痕都不留一絲痕跡。

“偷天換日治愈術!”普拉提坦鬼哭狼嚎似的大叫:“這是地靈星保命的絕招,你怎麽可能會?”

蠍尾叉深深的刺入了普拉提坦的身軀。

楚雲狂淡淡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我這一世輪回,正是地靈星的兒子。”

“什麽,兒子?”普拉提坦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哈哈大笑了三聲,頹然的跪倒在了地上。

她畢竟,不是個鐵打的女人。

楚雲狂緩緩的走向機關的樞紐。

偷天換日治愈術,帶給他的疼痛,已經到了極致,痛入骨髓。

他隻能堅持。

普拉提坦望著楚雲狂舉步維艱的背影,躺在那冰冷的地麵,悠悠的歎了口氣。

“大人!”成群的紅色處女軍們,蜂擁而入,女戰士們見到心中的神,麗布施死了,普拉提坦半死不活,全都暴怒起來,尖嘯著揮舞兵刃,衝向了楚雲狂。

楚雲狂現在的狀態,還不如一個健康的小學生。

那些健碩有力的美女戰士們,隨便哪一個,現在都能一刀劈死他。

他當然也聽得到背後的喧嘩。

但他一點也不慌張,腳步堅實的向前邁著。

信仰支撐著他,絕不停息。

普拉提坦忽然發出一聲大吼:“都給我止步!”

女兵們驚訝的回過頭,望著她,不知她為何發出這樣的命令。

前麵那個男人,明明可以輕易的殺死。

普拉提坦輕輕的一笑,緩緩說道:“命運的安排,原來也會出現差錯,既然如此,我又何苦非要服從命運呢。”

她霍然起身,轉過頭,指著角落裏一個神情安逸的女兵,厲聲吼道:“殺了她!”

女兵們更加錯愕,怎麽回事,不殺敵人,反而要殺自己人?

不過,普拉提坦的命令向來是無人可以違背的,也許是這姐妹觸怒了她吧,管他呢。

十幾個離著較近的女兵,立刻出手攻向那小兵。

那女兵一抬手,便是一陣颶風卷過,十幾個女戰士,頓時頭顱落地,死於當場。

普拉提坦輕笑道:“愛神,你還不顯出真身?”

那有些極怒的女兵,身子在虛空中轉了一個圈,變換成一個金發碧眼的絕世姿容,恨恨的說道:“普拉提坦,你好大的膽子!”

普拉提坦懶洋洋的望著她,悠然說道:“弗麗嘉,你難道覺得,我是個膽小的女人?”

弗麗嘉體內氣勢狂發,震懾全場,寒聲說道:“你做任何事之前,最好先考慮一下後果。”

“灰飛煙滅什麽的,我如今已經不在乎了。”普拉提坦的目光望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的小環,目光裏滿是感傷:“我現在,隻想像當年那樣,守護我的主人。雖死,不退!”

“你守得住麽?”弗麗嘉怒極反笑,雙手一揮,便有數名女兵被震得肢體破碎,慘死在地。

便在此刻,楚狂已經勉力打開了機關,放出了陳小樂等人。

陳小樂靜默的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疲憊的袁鳳,一步一步走向弗麗嘉,天傷星等一眾天罡地煞,一個一個從各個方位的開辟空間中走出,匯合在他的身後。

這許多強者默然散發的氣勢,確然逆天,即便他們的修為,和巔峰時差距不小。可也經不起人多,氣勢融合在一起,便是北歐愛神,也不由得為之心驚膽寒。

“弗麗嘉。”陳小樂看著愛神的雙眼,緩緩說道:“看來,該到了最終對決的時候了。應該不會有差錯了,你就是玉璧之旅第二程的最終boss吧。”

“你還真把這當成一場遊戲了,好吧,就算是遊戲,這也是一場會死人的遊戲。”弗麗嘉目光冰冷,聲音卻比目光更冷:“中發白,你已經做好覺悟了麽?”

陳小樂麵不改色,迎頭問道:“規則如何?”

“和我單挑,贏了我,就能得到第二程玉璧之旅的另一瓣玉璧。”

陳小樂聞言笑了:“開什麽玩笑,現在擺明了我人多打你人少,你要我和你單挑?”

弗麗嘉攤開雙手:“就算你憑借人多的優勢擊殺了我,你也得不到第二片玉璧,你的玉璧之旅也就在此刻截止,無法繼續下去。”

“那又如何?”陳小樂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凶色:“幹掉北歐愛神,得到的收益估計不會太小吧。這該死的玉璧之旅,接二連三,危險不斷,卻根本得不到什麽實質性的報酬。說真的,我有些膩煩了呢。”

“你不會的。”弗麗嘉目光狡黠:“中發白,可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尤其是,這裏可能有著對你幹係重大的秘密,錯過了,可能就會永不複得。”

陳小樂凝視她良久,忽爾一笑:“不愧是愛神,好聰明。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會就此放棄。不過,我也沒打算單挑。事實上,我手下的幾個弟兄,對嚴刑逼供,**神女這種事,頗有經驗和興趣。也許,你會……”

“我不可能妥協,就算你真的會對我做那些事。”弗麗嘉的眸子裏,陡然閃過一層落寞:“哪怕身為奧丁的妻子,一旦被命運輪盤選中,也是身不由己。也許你有膽量去和命運抗爭,我沒有。我有丈夫,有兒子,我可以拿著自己的生命冒險,卻絕不能負累他們。”

看到弗麗嘉眼中的落寞,陳小樂此刻已經深信,威逼利誘是不管用的,這一戰勢難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