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目光閃動,心思飄遠。

崔鈺在他旁邊沉聲說道:“方臘麾下八大天王,包括方臘和方百花,本是妖界十個極厲害的角色,號稱十劫妖星。當初仙界攻破妖界,攻滅十劫妖星,十個人全部被投入了輪回,卻在梁山時代,異常巧合的與天罡地煞產生了大碰撞,雙方結下了不小的怨仇。”

陳小樂揮刀將撲上來的一個敵人逼退,聲音中帶著一絲驚疑:“果然是方臘那夥人。井木犴這樣大張旗鼓的把曆史強人跳出輪回,歸入麾下,便無人能管麽。”

崔鈺將一敵踹飛,皺著眉頭說:“按道理,六道輪回的秩序,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破壞的。我猜想,井木犴找到了六道輪回的死角,在大玩作弊。如果再不控製,他的勢力將龐大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我如今,哎。”陳小樂的話雖然隻說了一半,崔鈺卻是明白,現在的陳小樂,如何能抗衡不可一世的二十八宿?小小一個尾火虎,拿下都有難度,遑論二十八宿整體了。

戰場上,天罡星盧俊義目呲決裂,手中一杆麒麟黃金矛,橫衝直撞,連殺三人,徑直撲向躲在暗處的弓箭手。

梁山時代,盧俊義率軍攻方臘,被龐萬春阻擊,一箭將史進射死,更指揮部下,把石秀等五人射死在一堆兒。後來兩軍對壘,又射殺了歐鵬。

盧俊義對他的仇恨,傾盡黃河之水也洗刷不盡。

此地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邊不再是江湖手段,都是修為強大的修者,此番對決,更甚梁山時代,凶險異常。

龐萬春畢竟是個遠程炮台,近戰怎敢去擋天罡星,見盧俊義憤怒撲來,慌忙轉移,向著斜側方逃遁。

“姓龐的,往哪裏走?”天罡星能在天罡地煞中排列第二,必有過人之能,雖然經曆了千年輪回,剛剛恢複神格不久,那神威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這下動了真怒,一把麒麟黃金矛,所向披靡,尾火虎麾下那些地境強者,竟無他一招之敵。

“天罡星,還是那麽勇猛。”尾火虎磔磔的笑道:“給我擋住他,休讓他逞起威風來。”

“盧俊義,休得張狂!”四個人影,從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一起奔出,將盧俊義給圍在正中。

盧俊義雙眸翻轉,冷哼道:“王寅,鄧元覺,石寶,呂師囊,來的倒是齊全。嗬嗬,便是你八大天王齊上,盧某人何懼?”

熟悉的對手,熟悉的對陣,盧俊義仿佛回到了千年前征討方臘的戰場,那些年的兄弟情深,那些年的血雨腥風,那些年的英雄遲暮,最終化作了一腔的熱血,變作一聲嘯天之吼。

石寶等人的眼圈也紅了,他們本是妖界強者,輪回百世,最深刻的記憶,便是梁山時代那一場驚天駭地的廝殺。

宋江盧俊義等人折損羽翼,心如刀割,畢竟還是贏得了一場慘勝。

而方臘這邊,則是全軍覆沒,方臘以下,不曾走脫了一個,全部死絕。

這仇恨,更如將和泛濫,無法收勢。

“盧俊義,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石寶嘶吼一聲,手中長刀奮猛劈去,刮起一空慘烈。

“哈哈哈,好興頭!”鄧元覺揮舞禪杖,橫向席卷而去,隱隱有驚雷之聲自禪杖中傳出,力道之大,世所罕見。

“今日,便要洗雪我南軍敗給梁山的恥辱,不殺盡水泊草寇,誓不罷休!”王寅也似找回了昔年的記憶,長槍毒蛇般刺出,眸中殺光四射,帶動的四旁空間紛紛烈碎。這王寅,赫然也到了天境修為。

“水泊草寇,承受我的複仇怒火吧!”呂師囊一杆大槍驚天一擊,氣勢之強,引得眾人為之變色。在梁山時代,呂師囊隻能算是八大天王中湊數的,二十回合就被徐寧給擊死。

但現在畢竟不是梁山時代,修界戰場,雖然同樣是冷兵器為主流的戰場,實力的高低,和當年已截然不同。

呂師囊的修為戰力,顯然不再是昔年的吊油瓶。出手一擊,如風卷雷動,可見一斑。

這四大高手同時出手,聲勢非同小可,連宋江等人都感受到了那無邊殺意,臉上紛紛變色,想要去截擊,已是來不及擋下這聯手第一擊。

盧俊義神木放光,渾身霸氣外現,暴吼一聲:“鼠輩怎敢欺我,天罡星雲蕩!”

黃金麒麟矛劃出一道金色彎弧,層層氣波轟然外放,勢不可擋。

五個人的力量在虛空之中,凝結於一點,登時猶如原子彈爆炸一樣,向外炸裂擴散,衝擊波威力無窮,旁邊的眾人慌忙向後飛退,才逃過一劫。

尾火虎一個手下退的慢了,直接被衝擊波給絞成了碎片,連個渣都沒能留下來。

一聲巨響驚九霄。

盧俊義悶哼一聲,向後飛退了十幾步,麒麟黃金矛向著地麵狠狠的一紮,深埋入地麵,這才勉強止住了後退之勢。他眉頭一皺,哇的噴出口血來,眸中肅殺之意,如秋風掃落葉,更加凜冽十倍。

石寶四人也被震得向後退出去四五步,各自麵帶駭色。

這一擊,無疑是他們稍勝一籌。

可是天罡星以一己之力,硬憾四人聯擊,隻是吐了口血並沒有遭到重創,這份戰力,他們自付無力企及。

呂師囊猛然一聲咆哮:“便是人多打他人少,又能怎樣,血海深仇,不可不報!”

石寶磔磔笑道:“呂兄說的是,盧俊義,休怪我四個打你一個,今日不是切磋,定要分出個生死來。”

盧俊義縱聲長笑:“哪來這麽多廢話,爾等齊上,我夫複何懼,上吧!”

四人麵麵相覷,王寅咬咬牙,沉喝一聲:“殺!”

四道人影一起奔出,便要再度聯手。

在那混亂的戰場之上,突兀的也跳起三個人影,一個攔一個,隻把王寅給放了過去。

魯智深把瘋魔禪杖往地麵狠狠的一戳,嗬嗬笑道:“禿驢,當年那一架,打得不痛快,今天再痛痛快快的幹上一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