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心中一沉,如果是龍虎山內門弟子的話,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他反正是要和龍虎山勢不兩立了,大家見了你死我活就是。可陸花語還沒有和龍虎山翻臉,他要是貿然收拾了這幾個家夥,很可能給陸花語惹來殺身之禍。

這下可難辦了,拚命他不怕,就怕有所顧忌,畏首畏尾。

陸花語不知他的心思,寒著臉一一介紹屋裏的人。

金毛名叫冷巨,是龍虎山掌教張真人的親傳弟子,地位很高,在修界也很有名氣,有個綽號喚作‘金玉劍客’,說得是他兩件法寶,金龍劍,玉玲瓏。

體型像熊一樣的男人,叫作公孫淡定,他手裏的棍子是件重型法寶,淨重八千斤,一棍子砸下去山都能被他砸碎。初聽到這個數字陳小樂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八千斤?李元霸號稱華夏古往今來第一大力士,兩柄錘子加一起也不過八百斤,公孫淡定的棍子竟然是李元霸雙錘重量的十倍!公孫淡定很淡定,陳小樂不淡定了。說笑的吧,八千斤,怎麽不單手舉起地球呢。

道士長了一對八字眉,杏子闊口,留著絡腮胡子,臉上的表情威嚴正義,道貌岸然。陸花語說,道士名叫張道寶,人稱張大師,是張真人的師弟,手中一柄鬆紋古銅七星劍,據說是梁山好漢公孫勝用過的法寶,能呼風喚雨,法術超然。

陳小樂武修見得多了,法術高強的修者還是第一次見,不禁多看了張道寶幾眼,隻見這貨穿著不知哪裏偷來的七星連珠道袍,腳上踩著一雙北京布鞋,左手提劍,右手握著可口可樂,雙目含嗔,不怒自威。

另外還有三個長得差不多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不吱聲不言語,卻是冷巨的三個晚輩,都是武修,喚作王天龍,王地虎,王霸業,居然是一奶同胞的三胞胎。

媽的,這組人陣容很強啊。

陳小樂看了看自己這邊,陸花語算是個半吊子修者,配上路易莎,勉強能與王家三兄弟裏的一個打一打。然後呢?自己以一敵五?

他打了個哈哈,就想含糊過關:“原來是龍虎山的各位道友,失敬失敬,哎,小弟從三歲開始就對龍虎山的英雄充滿敬仰。今天居然碰見活人了,小弟我真是榮幸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一句話,吃好喝好,千萬別和我客氣……”

冷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雙目緊緊逼視陸花語:“花語,你是我的女人,這是注定了的事,你逃也逃不掉的。跟我回龍虎山成親吧,我保證把婚禮辦得風風光光,讓你體體麵麵的嫁人。還有,我可以撇清你和你師傅的關係,保送你成為內門弟子。花語,你還再猶豫什麽,我就是你這輩子最佳的選擇。除了我,沒人能給你幸福!”

陳小樂猶如五雷轟頂,他再想不到會遇到這種狀況。他幾乎要拔出皓月刀,把這個狂妄的金毛活劈了,就像劈崇明一樣,一刀兩斷!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不是不敢動手,隻是想聽聽陸花語會怎樣回應。

冷巨的長相,氣質,背景,修界地位,全都無可挑剔,正是女人們津津樂道的高富帥男人。再加上能夠成為龍虎山內門弟子,這誘惑著實不小。

花語,花語,花語,他內心中瘋狂的呼喊著這個名字,雙目赤紅,雙嬰之力自然而然的在全身流淌,進入到戰鬥狀態。

“是這樣麽。”陸花語的表情依然冷酷:“嫁給你,真的可以成為龍虎山內門弟子?”

冷巨傲然說道:“這點事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於花語你,卻是千載難逢的機遇。隻有內門弟子才有機會衝擊凝丹期,拋去所有利益不說,單是內門弟子的身份,就是你永生永世引以為傲的榮耀!”

“別讓我惡心了!”陸花語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什麽龍虎山,什麽狗屁弟子,在我眼裏你們就是一坨狗屎。我師傅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把她關起來,為了利益不惜陷害同門,這算是哪門子的榮耀。冷巨,我告訴你,我不稀罕,龍虎山什麽的,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冷巨的微笑,一點一點的收斂,他的目光射出殺光:“花語,注意你的言辭。”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別妄想讓我嫁給你,冷巨,收起你的白日夢,娶我你不配,你不配!”陸花語像是瘋了一樣,大吼大叫,即便是見過她真性情的陳小樂,也從未見她如此的失態過。現在的陸花語簡直就是一個擇人而噬的潑婦。

“花語,我再重複一遍。你是我的女人,這是上天注定了的事,你沒得選擇。”冷巨哼了一聲,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

銀光飛閃。

冷巨皺了皺眉,向後退了一步。

陳小樂擋在陸花語的麵前,不屑地笑笑:“還真是不要臉啊。拒絕的話都已經說得這麽清楚了,還死纏爛打做什麽呢。”

公孫淡定粗著嗓子吼道:“你算是什麽東西,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滾開!”

“我啊。”他掣出皓月刀,眉毛挑了挑:“我就是那個可以給花語帶來幸福的男人啊。”

公孫淡定愕然。

龍虎山的修著們都望向了冷巨,這夥人以他為首,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冷巨自己的事。

冷巨沉默著,他在等陸花語出麵澄清,但他失望了。

陸花語一言不發,但她含情脈脈望向陳小樂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

冷巨的眼中似有火焰燃燒,他坐到沙發上,點起一根煙,抽到一半時,忽然開口:“王霸業上,斷他一雙腿。”

王霸業磔磔的笑了起來:“斷手斷腳這種事,我最喜歡做了。”

陳小樂拔出皓月刀,微微笑道:“那就先做好當殘廢的覺悟。“王霸業手持一柄飛劍,雙臂張開,一聲咆哮,狠狠的向他劈出一劍。

一場惡戰之後,他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更難受的是敵眾我寡,一定要一擊必殺,一擊必殺!

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一動不動,等王霸業的劍劈刀頭頂,他猛然喝了一聲,皓月刀從刁鑽的角度劃出,刀尖刺向張霸業的咽喉。

王霸業冷哼一聲,身子靈活的向左側躍出。

他的腳跟還沒有落地,陳小樂的左拳就已經打了來。

刀隻是個幌子,殺人的是拳頭!

陳小樂沒有久戰的資本,交上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拳頭重重的擊中了王霸業的鼻梁。

屋子裏所有人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無不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