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見這半空突然冒出來一貨,狂的二五八萬似的,叼的不得了,登時煩了,仰著頭叫道:“弟弟,你誰啊,你眼瞎啊,我站在這裏我幹什麽了,你恐嚇我?我草泥馬比啊,你以為樂哥是吃幹飯長得?哥今兒明確告訴你,我是吃屎長大的,專吃你這種囂張跋扈的臭狗屎。狗叼玩意兒,哪涼快滾哪去!”

此時,千辛萬苦湊攏過來的武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別太狂了主公,上邊那個就是井木犴的一縷元神化身。”

陳小樂嘴裏那滔滔不絕的罵聲戛然而止。

他的臉,整個就給凝固住了。

井木犴!

雖然恩怨結下已久,明裏暗裏也鬥了好幾場,陳小樂還是第一次見到井木犴的樣子,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盡管,這隻是一縷元神。

冥王臉上的驚異難以掩飾:“好,好強,隻是一縷元神,威能就已經強到了這步田地。若是本尊,豈不是能夠媲美三清?井木犴,竟已到了這個程度了麽。”

陳小樂也是深感無力,他曾經以為,隻要恢複了神格,就能和井木犴有一戰之力,起碼不會輸。現在看來,以前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在他輪回的這些年中,井木犴進步的速度,簡直就像是乘著火箭一樣迅猛。

到了今天,井木犴已經達到了一個足以讓三界仰視的高度。

哪怕是恢複到昔年中發白的巔峰狀態,井木犴也已完全不懼了!

可是,陳小樂天生就是寧折勿彎的性子,看著別人趾高氣揚,他就是那麽的不爽。

井木犴那一縷元神,在天空中飄飄蕩蕩,聲音刺一樣傳入下界所有人的耳中。

“中發白,放了星日馬,今日大夏關之圍,我替你解了。”

“你開什麽玩笑?”陳小樂聽到這話,憤然一笑,點起一根煙,冷哼道:“如今星日馬的死活,我反掌就可決定。憑什麽聽你一句話就放了?”

“因為我可以主宰這裏一切人的生死!”井木犴的聲音漸冷:“這百萬軍隊若是一擁而上,你的人能活下來幾個?”

陳小樂這一刻化身無情屠夫,寒聲說道:“就算用這裏全部的命,換星日馬一條命,我還真就殺定了。井木犴,你現在可以在這裏盡情的得瑟,終有一日,命不由己的人,將是你!”

“中發白,你現在需要的時間,你難道不希望在你恢複修為之後,來和我轟轟烈烈的幹一架?”井木犴不疾不徐的說道:“若是星日馬現在掛掉,我不騙你,我會立刻不惜一切代價展開報複。我對我兄弟的珍視,並不比你差多少。以現在的修為,飛蛾撲火一樣和我搏命,要是死了不會覺得不甘心麽?”

陳小樂目光閃動,井木犴的話,一句也不錯,確實是這樣,現在就去和二十八宿拚個你死我活,還嫌太早了一點。即便找來了大鵬金翅鳥,憑借把兄弟們的力量最終取得勝利,那也不是屬於他的勝利。

他一直以來,可都是想憑借自己的力量去毀滅二十八宿的啊。

這時,雅雅挺身而出,歪著腦袋,仰望著天空中的井木犴,聲如寒霜:“井木犴,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大言不慚了。你就那麽確定,我擋不住你的報複?”

井木犴皺著眉,望了一眼雅雅:“你是何人,這裏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我是何人,與你無關,但是你給我牢牢記住,不要玩得太過分。”雅雅猶如一個霸主一樣,氣勢狂發,震懾了整個戰場:“如果你有耐心,就管好二十八宿的人,等著中發白恢複了修為再來一戰。如果你沒有耐心,那就直說一聲。打架,二十八宿便是齊上,我有何懼?”

井木犴聽著這狂傲的話語,忍不住笑了:“中發白,這是你的女人?這樣的場合,你竟然無法管教好自己的女人,任憑她在百萬之眾麵前大放厥詞。據我看,你可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陳小樂輕笑一聲:“井木犴,你最好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牢記在心。因為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跟我說的一樣。”

井木犴飄在天上的臉,表情一點一點的凝固。

雅雅霍然伸出一根手指,厲聲喝道:“井木犴,你敢再皺一下眉頭,我讓你形神俱滅!”

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這女人莫不是瘋了,敢衝著井木犴這等無上存在叫囂也就罷了,還不讓人家皺眉頭,管天管地,管不著別人皺眉頭啊。

豈料,井木犴聽了這句話,臉色肅然一變,驚呼失聲:“是你!”

雅雅似是已經失去了談下去的耐心,冷喝一聲:“滾!”

井木犴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歎道:“大姐,還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星日馬。”

雅雅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說:“念在你們當年對我恭恭敬敬,我今日便放了他。下次再落在我手裏,休怪我翻臉無情。”

數百萬天翼軍勿回軍,加上大夏關群雄,都被這一幕震駭的裏焦外嫩。

被認為當今修界最有權勢的井木犴,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女鬼給嚇得求情了,這簡直匪夷所思。

剛才雅雅製服星日馬於一招間,很多人還在懷疑是抓得時機好。畢竟當時星日馬在燕青的突然反水下吃了個悶虧,身負重創,且毫無防備。

可是當井木犴也低了頭,人們不得不在內心暗自揣測,這個小女鬼,到底是什麽來頭?

完全不把陳小樂和冥王放在眼裏的井木犴,為何會對一個小小的女鬼如此忌憚。

隻有陳小樂的臉色鐵青。

他一言不發,把整個局麵都交給了雅雅。

井木犴好像很尷尬的樣子,淡淡的說了一聲:“多謝。”

雅雅轉過頭,看著陳小樂,淡漠的問道:“這裏是你在做主,星日馬,可不可放?”

“你說能放,就能放,現在,這裏你做主。”陳小樂看著雅雅的目光,也前所未有的冰冷,不再有片刻的柔情,客氣的像是在麵對一個陌生人。

雅雅的眸子裏,流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隨即消散,一腳將星日馬踹了出去,寒聲道:“井木犴,你想撤軍,還是要親自來幹上一架?”

“豈敢。”井木杆苦笑一聲,自九萬英尺的高空發號施令:“星日馬,尾火虎,集結人馬,全軍撤退,戰爭到此為止,即日起不得再犯大夏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