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日馬一個站字才脫口,陳小樂猛然一頭紮進了他懷裏,隨即快捷的竄了出來,一仰身,倒在了大力娃的懷中。

星日馬低頭看著那把紮在心髒處的短劍,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你,你……”

“我已經給了你一戰的機會,很遺憾,你敗了!”陳小樂笑得分外得意,二十八宿,原來也有今日。二十八宿,從今日起,就隻剩下二十七個了!

星日馬無奈的笑了笑,道:“中發白,不愧是中發白,罷了,罷了啊,王侯霸業,統一修界,最終不過是一場夢。到此為止了啊。”

眼皮漸漸的合住了雙眸,一代梟雄星日馬,到此喘完了生命中最後一口氣。

他的身體,重重的向後倒去。

一顆金丹,緩緩飛升起來。

大力娃便要捕捉住金丹,摧毀之,陳小樂一抬手,輕歎一聲:“何必斬盡殺絕,放他的金丹去吧。”

大力娃答應一聲,目送星日馬的金丹飛走,眼中露出一絲異芒。

曾幾何時,壓在他們頭頂像是一座山的二十八宿,今日也有了人員的隕落。

假以時日,二十八宿這擋在路前的石頭,必將被一個一個的搬走,直到幹掉井木犴,再去迎接新的挑戰!

那兩個攙扶著井木犴的天境強者,嚇得腿都軟了。

高高在上不可挑釁的二十八宿,今日竟然隕落至此,他們的信仰瞬間崩塌,恐懼壓倒了一切思想,就差跪地求饒了。

陳小樂卻沒有給他們跪下來的機會,目視大娃,緩緩地說道:“殺。”

大力娃答應一聲,縱身撲了上去。屠戮兩個嚇破了膽的速成天境,卻沒有壓力,幾個照麵,便讓兩人葬身於地。

到了此時,便隻剩下楚狂等人悍鬥關勝等人。

陳小樂深吸了一口氣,踱步上前,大喝一聲:“星日馬已死,你等,還要負隅頑抗?”

關勝等人聞言大驚,惻目看去,果然見到星日馬已經橫屍在地。

關勝林衝諸人,均是內心震驚,虛晃一招,跳出了戰團,心中飛快的思量,打譜這事如何善終。

陳小樂沉著臉,厲聲喝道:“你們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麽,千年之前,你們都是我中發白手下的兄弟,一起並肩,一起縱橫,何等的威風。這些正和你們激鬥的人們,當年都是你們生死與共的兄弟,你們的兄弟之情,曾經讓整個修界為之感動。為何今天,卻向兄弟揚起了手中的屠刀?”

楚狂,小環等人,聞言紛紛的站到了陳小樂的背後,好整以暇。事實上,他們這一夜打得極為辛苦,敵人強勁,還不敢下殺手,平生對戰,唯有此役打得最為憋屈了。

關勝快步上前,直麵陳小樂,厲聲道:“你在胡說什麽,誰曾經是你的部下?”

陳小樂冷笑一聲:“關勝,你可曾聽說過中發白麾下的天罡地煞?”

關勝詫異了一下,道:“聽過,又怎樣?”

“你關勝,便是天罡第五位,天勇星!”

關勝聽了,嗬嗬大笑:“我聽你亂講。”

陳小樂隻是冷笑:“你們一個一個,想想自己的名字,可是和天罡地煞輪回北宋時的名字相符合,那個時代,你們在梁山,被世人稱作梁山好漢,難道一絲也記不起了麽!”

“梁山好漢,梁山好漢……”關勝念叨著這四個字,眼中盡是茫然神色。

林衝在一旁低著頭,沉聲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一直以來,也多有懷疑,要說是巧合,也沒有這麽個巧合法。我是覺得,我們這些人極有可能就是昔年的梁山一百單八將。但梁山好漢,是否就是昔年中發白麾下的天罡地煞,這也無人證實。”

陳小樂攤開雙手,語氣緩和了一些:“各位,我現在空口說白話,你們顯然也不怎麽信我的。不過,你們的神格都在我儲物袋裏,想把事情弄清楚再簡單不過了。出來一位,我給他恢複神格。神格恢複了,記憶也自然就恢複了。”

關勝哼了一聲,把大刀一橫:“罵你開什麽玩笑,現在的局麵,明明是我們占贏麵,憑什麽出來一個人任你宰割。要打,直接打就是了。”

陳小樂眼中掠過一絲憂傷,輕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就不想恢複從前的記憶麽,那遙遠的時空裏,到底發生過什麽,湮滅過什麽。那漫長的歲月裏,曾經為什麽而歡笑,又為什麽而悲傷,曾經有過怎樣無法割舍的感情,又有過怎樣牽掛著的人。為了恢複那些久遠的記憶,我可是為之付出了全力啊。難道真的就願意與過去劃出界限,割舍曾經的一切麽!”

關勝等人,都沉默了,隻是沒有人動。

忽然,林衝義無反顧的走了出來:“讓我來吧。”

“兄弟!”關勝伸手按住了他的肩頭。

林衝衝他笑了笑:“哥哥,這些年,我一直都存在著疑問,為什麽過去的記憶,就這樣消失了。我究竟是誰,我曾經,做過什麽樣的事。正如陳小樂說的,我們背負著的記憶,或許很沉重,卻是我們生命中無法割舍的一部分啊。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活著,連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存在都弄不清楚,日日夜夜的,不是很痛苦嗎?”

關勝的手,從林衝肩膀緩緩滑下,長歎了一口氣,道:“好,你去吧。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關某在此發誓,必把對方殺盡至最後一人,否則,絕不罷休!”

“哥哥,我去了。”林衝大步走到了陳小樂的麵前,神色剛毅,沉聲說道:“神格什麽的,衝我來。陳小樂,你最好確保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不然林衝雖死,我這幫兄弟也絕對會讓你們所有人為我陪葬。”

楚狂上前拍了拍林衝的肩膀,語聲誠摯的說道:“林衝哥哥,等你恢複了神格,你就會記得弟兄們了。那些年,即便麵對千軍萬馬,我們也是一直並肩的啊!”

林衝看了他一眼,緩緩地說道:“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多說無益。”

楚狂笑了笑,揚起手中的酒壺,狂灌了幾口:“說的是,我現在就算說的天花亂墜,你也不會信的。隻是不知等你恢複了記憶之後,想起現在這一幕,會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