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堵了

一邊說著,一邊我就站起來,往張賀那走。這小子在我班混的還行,有幾個認識的,看我有揍他的意思,就有倆男生過來拉我,勸我說冷靜點,都是自己班的,鬧啥啊?

我叫他倆別拉著,誰今天要拉著我,我就一起幹了,但那倆小子還是死死的拽著。

我勁挺大的,他倆楞是沒拉住,還把我校服袖子拽下來了。趁著這個空擋,我直接衝到張賀身邊,抬起手就要扇他。

張賀反應挺快的,我剛一抬手,他趕緊就閃開了,也沒回頭,跑到了門外。剛才動作幅度有點大了,腦袋有點迷糊,我就在原地緩了會兒。

看我沒追著,張賀開始在門外裝比,指著我說叫我等著,等放學的啊,幹死你。

我說等你嗎了個比,有能耐你現在就來幹死我,說著,就往門外走。他還是有點怕我,嘴上罵罵咧咧的往走廊那邊跑,無非就是威脅我,叫我等著之類的話。

張賀這樣的,我壓根就沒給放在心裏,感覺他挺孫子的。要是就他自己,兩下我就能給他撂倒,就算他找人來,我也不怕。

但是我有點納悶,好端端的,張賀咋敢往我身上扔黑板擦呢?我跟他,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追陳雅這事兒我也知道。就算他喜歡陳雅,我又和陳雅走的挺近吧,但張賀這膽子,也不像能幹出這事兒的啊?

坐在座位上,我有點想不通,也沒再尋思,琢磨著先睡一覺,等張賀回來了,非得輪他一頓。看了一眼校服,整個袖子都掉了,顯然是沒法再穿,我就指著剛才拽我那倆人,說讓他們賠我校服。

那倆人看了我一眼,就把頭給轉過去了,沒說話。我感覺氣氛不對的,但也沒多想,趴在桌子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後來還是陳雅給我叫起來的,隻見她一臉的抱歉,跟我說都怪她,要不是她的話,今天中午我也不會被人丟黑板擦的。

聽她說完我才明白,弄了半天是因為這事兒啊,想了想,我告訴她沒啥,這事兒跟她沒啥關係,別啥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

陳雅一個勁的搖頭說不是,張賀一直在追她,如果不是白天看見我倆在一起聊天了,就不會丟我黑板擦的。她這麽一弄,我有些好笑,在那勸了半天,她才放心。

之後她就把一袋東西放到了我桌子上,說這是給我帶的午飯,讓我趕緊趁熱吃了。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陳雅手裏是一直拎著東西的,看了看,上麵印著肯打基的圖標。離我們學校最近的一家肯打基,都得兩公裏遠,陳雅大老遠的給我買回來,讓我挺感動的。

我叫她回去吧,這事兒不用她管,我自己能解決。陳雅恩了一聲,囑咐我說身體還沒好,千萬別打架,然後就回去自己座位了。

我明麵上答應陳雅了,說我肯定不打仗,你放心就行。其實心裏想著,誰要是惹我,我不給還回來,那還是我嗎?

下午第一節課剛上課,我班一個叫關欣的女生給我發了個短信,問我說:對象,你和陳雅你倆們,咋回事啊?

關欣跟我關係挺好的,她也是特開朗那種,我倆開玩笑的時候,就總愛叫對方對象。因為這事兒,關欣還差點和他男朋友分了,是我出麵跟她男朋友解釋了半天,才和好。

我反問了關欣一句,啥咋回事啊?

沒一會兒關欣就給我回了,叫我別裝傻,和陳雅走的這麽近,你倆是不是處對象了啊?還有,前兩天你受傷了,是不是也因為陳雅啊?

我給她回了個沒有,哪能啊,你多心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挺煩日本人的,咋還能跟她處對象啊?

關欣說沒有就行,我也不多問了,有時間咱倆再嘮。還有啊,跟那個陳雅保持點距離,她可不是啥善茬子,弄不好,再把自己搭進去。

我琢磨了一下,覺得關欣說的有道理,從見著陳雅到現在,這一段時間我都是走背字兒。我承認她人挺好吧,對我也不錯,但她身上還真沒啥值得我喜歡的地方,保持點距離,也是對的。

但是我想從這件事情中脫身出來,有些人偏偏就不讓我如意。晚上快放學的時候,關欣又給我發了條短信,說對象,你放學快點跑吧,那個張賀找人了,要堵你。

剛接到這條短信,我還挺迷糊的,心想著我沒先找張賀就好不錯了,沒想到他先找人弄我來了?張賀啥時候這麽大膽了?

想到這,我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當時在放學路上堵我的那幾個黃毛,不會就是張賀找來的吧?

完了,要是張賀這次又找幾個社會上的人,那我也打不過啊!

我趕緊問關欣,張賀找的人,是從哪來的啊?這時候我都計劃好了,要是張賀真從外麵找人了,那我就跑,一點都不帶猶豫的,我可不想白挨揍。

結果關欣給我回了個,都是學校裏的,幾班幾班的,混的都挺硬。她說的挺嚇人,不過我這麽一聽,頓時就放心了,到底還是學生,隻要不是社會上的人,我就不怕。

所以我就給關欣回了個沒事兒,你還不知道我本事嗎,那一個兩個的,能是我對手?

關欣說你可別逞能了,不管你行不行的,現在你身體還沒好呢,而且張賀找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足足十多個人呢。

還沒等我給她回呢,她就又給我發了一條,叫我千萬別衝動。今天晚上先跑,明天她幫我找她對象,叫她對象領人來,到時候再跟張賀幹也行。

我跟她說不用了,這事兒我自己能解決,你放學直接走就行。關欣也知道勸不住我,就罵了我一句你就裝比吧,還是沒讓人給你打服,真鬧出事兒,你就知道後悔了。

要說打架這個事兒,其實也是有套路的,小時候有個叔叔是混社會的,就跟我說過這麽一句。他告訴我說,不管對麵有多少人打你一個,你就抓著領頭那個人往死揍,等給一個人揍趴下了,剩下的也就全跑了。

自打上高中開始,學校跟我裝比的不少,就靠他這句話,我硬是走到今天沒人敢欺負我。雖然也挨了不少揍吧,但跟我打過仗的,以後再也沒找過我麻煩,都讓我不要命的勁兒給嚇著了。

放學的時候,我是最後一批走的,那時候班級裏基本沒啥人了。陳雅在我身邊,還問我說要不要一起回家,她想請我去她家做客呢。

我沒答,而是走到班級最後麵,拿起了一張空閑的凳子。那時候,班級裏的桌椅都不太結實,拿起一張椅子,狠狠的往地下一摔,基本就散架了。我就是這麽幹的,然後在椅子的殘骸裏,挑出了一根比較順手的木棍,我們這邊管它叫‘方子’。

方子都是實心的,還帶著四個棱角,要是被拍上一下,不敢說非死即傷的,把腦袋打出個小坑還是沒啥問題。不過用這東西打仗也挺有難度,因為挺沉的,要是沒套路的那麽胡亂揮,幾下胳膊就酸了。

陳雅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個勁的問我怎麽了怎麽了,你這是幹什麽啊?

我說你不用管,先回家吧,等哪天我再去你家玩,說完我就轉身走了。

我那姿勢,確實挺唬人的,左手拿著方子,一臉煞氣的往外走。那時候正是放學點,往外走的人挺多,本來走廊裏有點擠。不過我走過的地方,這幫人都在那看我,還給我讓出了一條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