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些咖啡,再慢慢地勻。愛情的顏色,也許就像這咖啡的顏色,永遠不能透明,而愛情的味道,更像這杯咖啡,是澀的,是苦的,是穿透肌膚的痛……也許沒有咖啡,杯子是寂寞的……

我看著天空苦笑,也很嘲笑自己。看見什麽都會忍不住亂想一番,真佩服自己的智商了,如果要我一一寫下來是話也有曆史那麽厚吧。

“哥,你要不要喝咖啡?”

“不要了。”外麵傳來他的聲音。

我拿起輕輕啜飲,有點苦澀,卻很純正,空氣中夾著淡雅的飄香。走出廚房,看見哥哥看球賽看得起勁,坐在那裏活潑得像一隻猴子,跟以前那個乖乖三好生簡直是天壤地別。

我坐在他旁邊,球賽我是看不懂啦,那些數字我還是明白的。一個射門,哥哥都激動地尖叫起來,一個失誤也可以導致他失落。變來變去的,看得我眼花繚亂。太吵了,如果是去休息的話大概夢裏也充滿他的叫聲。快考試了,他還是球賽要緊,不過他的腦袋那麽聰明,這一些還輪不到我們來擔心。瞥他一眼,來到院子,坐在院子裏盯著天空流浪的的雲朵發呆,好想拿什麽東西把它固定住,緊緊地綁住。

“美曦,你的電話!”哥哥急急地叫我,接著是興奮的叫聲。

我走過去,拿起他的手機。“喂?”

“美曦,你過來我家吧,我有好多問題不懂呢。”

“好的。”正好也想找個耳朵清淨的地方,照球賽這樣下去,何時結束,何時讓哥哥不再瘋狂。每一次球賽結束後,他都會激動一番,有時候可以連續兩天處於精神亢奮的狀態。

時間一晃真的要考試了,小紫趴在桌麵上歎了一聲又一聲,害得我和安弦也忍不住替她歎息了。不就是一張考卷嘛,還嚴重到要上斷頭台的可憐相,人家上斷頭台都比她厲害多了。幾天下來的努力,考試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吧。

“哎——”長長地再歎了一口氣,“我好想死了。”

“你做白日夢吧,你不是好人,天堂呢你是休想進去,地獄呢太擠,你還是乖乖地呆在人間遊蕩吧。”我潑她冷水。她的臨時抱佛腳,應該不會晚,隻是她喜歡把自己搞得那麽的淒慘,悲涼。

“你當然不用啦,可是我不行哪,再考砸的話我也隻有進補習班了。”

“庸人自擾。”安弦毫不客氣道。

“嗨——”

我們的耳邊傳來一陣重重的悠長的歎息。我們一起往後看,柳冰冰走進來,拉把椅子坐在安弦對麵趴著歎氣。安弦見她那樣,一下子也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考試有那麽可怕嗎?”我禁不住好奇問。

“你們的腦袋當然不用怕咯,可是我們就不一樣了。”

小紫像是找到了一個知心朋友,猛點頭附和。

“沒事的,加油!你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最棒的!”安弦很講義氣似的拍拍她的肩頭鼓勵道。

“真的?”柳冰冰眼睛一亮,高興地問。

“我對您可是不敢有半點虛假。”安弦很小聲道。

“我會努力的!”柳冰冰打起精神,像是要上戰場的勇士一樣。

淩風這時候走進來了,他的到來我們似乎不怎麽受歡迎,小紫看見他,把頭埋在臂彎裏。柳冰冰則是起身對安弦和我們說再見,也很不屑地對淩風掃了一眼。

在校園的小徑上,碰見邱楓的時候也隻是微點頭問好,他似乎還有話還要說,多看我幾眼後,嘴巴閉上,不再說話。

“美曦。”

我們同時往聲源望去。

楊若一!

“我先走了。”邱楓道。

等他走後,楊若一走上來。

“你好多了嗎?”雖然不能當麵跟她道謝,也不敢去看望她,我不想看見淩風,這也是他不想看見我的原因,我又何必在繼續糾纏著不放,再次闖入別人的世界。現在她能夠出現在我麵前,這一些我都會將它們一一做完。

“沒事。淩風……”

此時手機響了。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我抱歉道。是小紫打來的,她讓我過去一趟,似乎很急的樣子。掛了之後,不忘對楊若一道,“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登門拜訪。”

“你去吧。”

我心裏清楚她是想跟我講關於淩風的話題,可惜那已經是我不願去碰觸的傷口。他給我的傷口,是讓我明白道理,給過之後,便是我自己在一個角落裏獨自舔著傷口流淚,這一些我不會忘記的。

考試的前一個晚上,我從小紫家出來,小紫死活也不讓我回來,眼看要考試了,她比誰都還要著急,眼裏帶著一層霧水乞求我。也許我的心腸真的很硬,還是堅持要回來。最後小紫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怨婦幽幽地放我回來。

手機響了。

“喂。”

“回來了嗎?”哥哥問。

“我在路上。”

“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先休息吧,我待會就到家了。”

“小心點哪。”

“嗯。”

掛了電話,我還是幸運的,有這麽多關心我,支持我的親人和朋友,在哪裏我都是受寵的,我不會是孤獨的,我會感謝這個世界給我的一切,是他們讓我學會了堅強,學會了什麽叫欺騙,學會了這個世界的假象是最會迷眼的,可是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將假象珍藏。

明天就是考試的日子了,一學期的歲月就這樣過去,似乎也沒有留下什麽值得回憶的東西,隻是讓我多懂得了一些,多了安弦和柳冰冰這兩個朋友。

“好久不見!”

後麵是一個男生的聲音。

心一顫,我遇到了壞人,我趕緊拔腿往前跑。可是沒有跑幾步,便被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給擋住了。熊飛帶著他的蝦兵蝦將上來,看見我,嬉笑道,“看見我就想逃嗎?”

“你們有什麽事直接說吧。”找上門來肯定沒有什麽好事。

從背後走來一個人,他掏出手帕捂住我的鼻子。一股難聞的氣味湧入我的鼻子裏,是乙醚!我頓時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