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背對著我在忙碌收拾東西的韓亞勳回過頭,對我微微一笑,“是我撞了你。”

“你跟那些人……”他剛來不久,不會是得罪某個黑社會老大吧,剛剛那群人似乎就是黑社會的人,墨鏡,黑色披風,一看就很像電視上的混黑社會的成員。

“他們要抓我。”他淡淡地說。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俊美的臉上,那雙有點漠然而銳利卻富有感情的眸子凝視著我,似乎要穿透我的靈魂。

我微垂下頭,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都是會想起他來,想起的時候心伴著陣陣隱約的疼痛。

明明告訴自己他已經跟我是在不同的世界裏,我還是那麽的自作多情。他的身邊有了叫陳晨的女孩子不就是夠了嗎?他不會想起還有我這個小角色的。我真的好傻!整個人傻乎乎的,將自己的心不顧一切地跟著他走,想要將它放回原來的位置卻擺不正了,永遠都傾斜向那邊,收不回來了。

他攙扶著我走進教室,小紫大跌眼鏡,不敢相信地打量著我和他。

我坐在位子上,他微笑著叮囑我要小心點。

我笑著點頭答應。

靜靜的窗外,雨悄悄地織著一幅如煙如霧的薄紗,將天地籠罩其中。教室頓時變得有些灰暗,感覺有些冷,不自覺地縮縮身子。

放學了,大家都皺著眉毛冥思苦想著這雨什麽時候會停,有的是拿出手機紛紛給自己的親人打電話。我朝窗外張望,雖然不大,卻也是可以將人淋濕。

一個男生站在我麵前,他手裏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笑得很迷人,道,“我送你回去吧,你腳上的傷口不能碰水的。”

我看著他,望望外麵一直還在下的雨,很是猶豫,最後還是點頭。

他打開傘的時候,我差點失聲大笑,那把傘怎麽看也是一把紙糊的吧,這也能遮雨?我真的好懷疑他的智商,而且很少看見有人拿這種傘當雨傘,更何況是男生呢。

他看著我,無奈地攤攤手,道,“我也沒有辦法的,但是也隻能這樣。現在雨下得不大,趕快走吧。”

我半信半疑地鑽進傘下,擔心地看著這傘會不會受不了雨水的勤洗而夭折。

一輛銀白色的小車停在我們麵前,淩風為陳晨打開車門,並輕輕合上,自己最後才上車。小車慢慢地行駛,最後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我畢竟還是放不下他,忘不了他,還是那麽在乎他。心被他給偷去,怎麽也要不回來。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隻能埋怨自己對感情太投入,完全失去自我。

一滴雨水打在我的臉上!

二滴雨水打在我的臉上!

接二連三的雨水拍在我的臉上!

我眯著一隻眼睛抬頭一瞧,我的擔心還是實現了。

小紙傘光榮的犧牲了!

韓亞勳也抬頭盯著它發呆,一滴雨水打進他的眼睛裏。他難受地拿手擦擦眼睛,然後拉我趕緊找個避雨的地方停下來歇息。

他手裏轉著那把傘,表情有點可憐,看了連我也想笑了。

“這雨,什麽時候才要停?”他呆呆地看著下個不停的陰沉沉的天空。

憂傷地望著天空,腦海裏卻跳出和淩風在雨中的情景,躲在他的懷裏,感受他的溫度和傾聽他的心跳聲,而他是那麽的緊緊地保護著我。可是今天這一切隻是放電影般的回憶。

“你在想什麽?”韓亞勳凝視著我問。

“沒有。”我淡笑道。

“雨停了。”他笑得很快樂,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讓人不由得被他感染。

它心情好了自然會停的!也許真的是這樣!僅是這樣!

韓亞勳送我到家門口,他囑咐我記得換藥,然後跟我道別。

目視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路上。又身不由己地念起那個已經是在另一個世界裏的人。他的一個舉動一句話,真的跟他很像,是上帝補償我的嗎?怎麽會呢?他是他,韓亞勳!不是淩風的一個影子,也不會是!

下過雨後的夜空,依舊是會有星星的。

“哈欠——”

餐廳裏傳出驚天動地的聲音。

哥哥愁著臉盯著我,而我是一個勁地擦,似乎有打不完的噴嚏,有流不完的鼻涕,剛剛擦過,它又來了,一個噴嚏完後,還沒有擦幹淨又接著打了。

哈欠——

哈欠——

一連串的噴嚏聲在哥哥的耳際響起,他放下牛奶和麵包,眉毛全部糾結在一塊。昨晚回來之後,身體就很不適應,晚上還是悶熱的一直踢被子,早上起來便成了這一副可憐相。

他手裏拿著藥和一杯水放在我麵前。

我拿著紙巾一個勁地擦著鼻子,我想鼻子一定被我折磨得紅彤彤的,像個小醜吧,因為鼻子有點痛。

“先把藥吃了吧。”

哈欠——

又是響亮的聲響!有股溫熱的**順著鼻孔慢慢地流出來,我握著紙巾擦個沒完沒了。最後幹脆將紙巾捏成一團,堵住鼻孔。

哈欠——

手還沒有碰到杯子,一記噴嚏把呆在鼻孔上的紙團發射出很遠很遠。哥哥哭笑不得地坐在我身邊,抓著頭發笑得很難看。

我不滿地掃他一眼,腿上的擦傷還沒有痊愈,現在又得了感冒,這種倒黴事總跟我這個美女來往親密。

“快吃了吧,待會帶你去醫院看下。”

“我不去。”我便擦快要流下來的**邊說。

“你不去也得去。”

“哥,拜托你,不要老是帶我去醫院,我真是懷疑是不是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你將我的那一份也給吃掉了,所以為了彌補我,你才會這樣的疼我。”

“我也不知道。”

打小開始跟健康有掛鉤的事都很青睞我,打針吃藥的事都是我一直在“享受”,而哥哥一年也不見得他頭疼吃半粒藥。我呢隻要一生病,沒有那些藥物是絕對不行的。很小的時候,都是抱著藥罐子睡著的,直到長大的時候身體才慢慢地有所好轉。

“哥,我不要去。不然你幫我吃吧。”我出餿主意。

哥一愣,很快道,“我們是雙胞胎,但不是連體嬰。”

“好吧,中去再去吧。哎呀——不好了,快要遲到了!哥,你可不能遲到的啊。”

哥哥一看,也慌張地趕緊跑去拿書包。

“哈欠——”

上課的時候,老師被我連續不斷的噴嚏聲搞得連課也講不下去,講到最主要的時候被我的噴嚏聲給弄得一團亂。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的身上,我窘迫地笑笑,又一個大大的噴嚏讓大家笑了。

“美曦,記得去看下。”老師笑著說。

還沒有點頭,一個噴嚏代替了我的回答。頓時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