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希夜……”她走到他身邊,叫他的名字。

聖希夜默不作聲,沒有理會她。

“聖希夜!”她狠狠推了推他的肩,趴在桌麵上的人總算有了動靜。

“尚雋雅,有事麽?”他揉著惺忪睡眼,看到麵前的女生,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為什麽要笑?不知道,仿佛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以為她是藺雪。

“你跟我出來一下。”

“有什麽事情不能在這裏說?”

“叫你出來就出來吧。”

兩人來到樓道的陰暗角落,雋雅認真地盯著他。

“告訴我,安藤倩到底是怎麽死的?”

聖希夜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說呢,當然是自殺。”

這個曖昧的動作讓她十分厭惡,她別開頭:“我不信,她有什麽理由自殺?”

“那你應該去問她,而不是問我。”他換上冷酷的姿態,越過尚雋雅想要離開。

雋雅忽然執住他的手腕:“別走……”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她咽了咽口水,艱難開啟雙唇:“我很累,真的很累……聖希夜,求你別再糾纏我了。我們的關係就此為止,拜托不要讓大家誤會,可以嗎?”

“可以。”他脫口同意。“我隻是不想讓你受傷而已,包括你的……閔—哲—浩。如果你不配合我演這場戲,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既然你是惡龍幫之首,為什麽不能讓你的手下保護學長?那樣的話,我們不是就不用……”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我隻幫我的救命恩人,其餘的人,我無權負責。”

事態發生到這個地步,他居然會覺得自己的初衷有些改變。當初是想讓尚雋雅喜歡上自己,再毅然決然地甩掉她,但那種結局顯然不會發生。

她不會喜歡上自己,絕對不會。

有的人很難來電,就像尚雋雅和聖希夜。

就讓局勢繼續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也好,現在的尚雋雅被困在兩難的境地當中,難道不是另外一種痛麽?

讓她承受這些,已經足夠了。比起被甩,或許更加難過也說不定呢。

“夜,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

“夜,你的心要學會善良……”

藺雪的聲音恍然徘徊在耳畔。聖希夜緊緊閉住眼睛,讓淚在眼眶裏鎖住。不能流下,千萬不能流下……

善良麽?在藺雪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拋棄了善良。

然而藺雪的靈魂似乎是得不到安寧,一刻不停地在他的耳畔勸阻他不要這樣下去。

尚雋雅,對不起。

你隻是我發泄恨的一個途徑……

雖然偶爾想到你莫名其妙地為尚敬君頂罪會感到愧疚,但那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如果這樣做會下地獄的話,就讓我在地獄裏永遠地沉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