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在一片淒淒的冬日冷風裏,芙蓉鎮上的人安詳地入睡,不久就要迎來新的一年。晚風呼呼地吹過永巷的夜,亦如女子的愁緒,綿綿不絕。天色陰沉黑暗,不時有閃電劃過天際,顯得分外的淒涼和孤獨,冷風更加的肆虐,伴隨著一聲雷響,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寧靜的芙蓉鎮忽然**起來。

“啪啪!”朱家的大門忽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隱約有傷心的哀號和痛哭。慕雪眉頭微微蹙起,撐了一把雨傘出來,哎了一聲:“誰啊,就來了,別急!”語氣輕柔平淡,卻有一絲摸不明的情緒在裏麵,她打開大門,一個渾身濕透的身子栽到了她的麵前,撞飛了她手中的雨傘。慕雪啊了一聲,一臉驚慌地扶起了那個人影,神色一變道:“二哥哥,怎麽是你?你怎麽了?你怎麽弄得這麽狼狽啊?怎麽了啊,出什麽事情了?”

“她要離開我,她要離開我!”朱清龍迷糊不清地說著,唔地一聲,嘴裏吐出了一灘髒物,整個人都神誌不清起來。“你喝酒了!”慕雪悠悠地道,搖了搖頭,一邊將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咬了咬牙,扶著他往自己的房間進去了。

“清寒,外麵下雨了!打雷了!”清秋院裏,小喬捅了捅在**熟睡著的清寒,眉頭皺了皺,一到打雷的晚上,她就無法入睡了。“下雨就下雨啊,沒什麽了不起的,不晚了,睡吧,我好困!”清寒翻了個身。一邊摟住小喬,繼續睡著覺。“哎,你真是個死豬。雷聲這麽大都睡得著!清寒,你起來一下。你聽聽,外麵好像有人在哭啊!”小喬豎起耳朵,隱約地聽到似乎有個人在大聲地嚷嚷和哭泣,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隨即又被一聲炸雷生生地隔斷。小喬卻是心裏一毛,縮緊了身軀,窩在清寒的懷裏一動也不動。“別管它了,哪裏有人哭啊,應該是那貓在思春了!睡覺吧!”清寒辦睜著眼睛,嗯了一聲,抱緊了小喬繼續蒙頭大睡。

“大冬天的,這麽冷,思春個頭啊!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小喬心頭卻是百般不解,說著便要下床去。“嗯,不要去了。睡覺了,睡覺了!你一走地話。被子都冷了!不許去!”清寒一把按住小喬.“不行,你現在搞得我睡不著了,我要!”清寒壞壞地笑了笑,一邊在小喬的臉上啄了一下。“還來啊,不要了!”小喬嘀咕道,麵色更加地紅暈了。“怎麽了,你不相信為夫地能力嗎?哼,除非是你不行了!”清寒賊賊地笑了起來,停止了**。“切,我不行,來就來!誰怕誰啊!”小喬哼了一聲,這個死小子,居然說她不行。

“哈哈,我就知道你還想再來一次的,你看看你,臉都燒得像塊豬蹄了!嗯,本少爺就再寵幸我的小娘子一次!”清寒刮了刮她的鼻子,嗬嗬地笑了笑。

“你這個壞蛋,是你想要的!你又賴在我地頭上!不要,我不幹了!”

“火已經點燃了,不幹也不行了!是是,我就是個壞蛋!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哈哈……”清寒邪氣地笑著,已經不安分地在小喬的身上攻城掠地。窗外,雷聲更響,雨也越來越大,卻無法抵擋這溫柔的纏綿和激情,永巷的夜,忽然也顯得醉意橫生起來。

“你又要回去,為什麽?剛才他都那麽說你了,你還不死心嗎?小雅,這個世上,隻有我對你是真心的!”何天照一臉詫異地看著王舒雅,這個女人變化實在是太快了。“不會的,我想來想去也想不通!清龍跟我說過,他對慕雪已經沒有了情意,他不會騙我的!我要回去和他說清楚,不然我的心裏會不甘的。那個席慕雪,那麽有心機,說不定她早就知道我在茶樓裏,所以才故意做那麽一出讓我看,好讓我和清龍誤會,然後她就可以乘虛而入。對,你一定是這樣!”王舒雅揉了揉額頭,若有所思地道,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何天照一眼。何天照神色一變,訥訥地看著王舒雅,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你就這麽相信他對你是真心地嗎?當初為什麽你不肯相信我!今天這也是你親眼所見的事實!”何天照歎了口氣,目光憂傷地看著王舒雅。“你不同,因為你這個人從頭到尾就有問題,我和清龍生活了四年,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王舒雅白了他一眼,臉上地醉意全無,方才和朱清龍那麽一吵,整個人的神智都清醒起來。

“你……”何天照咂舌地看著王舒雅,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四年前,他地確是個花心地少爺公子,四年後,那份花心依然不減,可是在他的記憶深處,隻有王舒雅這個女人才讓他久久難忘。王舒雅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收撿好那張契約,快步下了樓,亦是顧不得店外地瓢潑大雨,飛奔著衝進了茫茫雨海之中。

朱府的大門半敞著,王舒雅一步一步地挨上了台階,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她重重地籲了口氣,看著那扇大門,忽然有些猶豫起來,她害怕那個答案,她害怕自己是一廂情願,她害怕清龍對慕雪是有情意的。

“清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王舒雅推開半敞的大門,清然地走了進去。各處的院落已經熄了燈,每走過一個拐道,舒雅的心就沉重一分。她抓緊了衣胸,緩緩地向自家的別院走去,路過慕雪的房間時,王舒雅微微地怔了怔,那明明滅滅的燈火忽然讓她有些不安起來。她閉上眼睛,想快點走過這個巷道,可是一聲甜膩的“二哥哥”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她木木地站在那裏,蒼白的臉色更加的雪白,眼神異樣的空洞,那半敞的門縫裏,她清晰地看見那個讓她信賴無比的男人正背對著自己,摟著另一個可恥的女人在**翻雲覆雨。

慕雪緊緊地擁著眼前昏睡的男人,一臉幸福地看著他,濃濃的劍眉,俊朗的麵容,這一刻,她終於得嚐所願,可以和心愛的男人在一張**鴛鴦共枕。不經意間,慕雪瞥見了那門外投在窗戶上的暗影,心裏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二哥哥,你真的好壞啊!不要這樣子,不要啦!”慕雪**蕩地笑著,身上的衣衫已經退盡,一邊解開朱清龍的衣服,摟著他在**翻滾起來,嘴裏不停地發出啊啊地聲響。眼前那**蕩可恥的一幕讓王舒雅喘不氣來,右手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左手掌心,卻是生生地掐出血來,淚水就那樣蔓延了一臉,唔地一聲,王舒雅轉過身去,衝進了茫茫的雨幕之中,一口熱血噴了出來,撲頭倒在泥水裏,向著自家的別院爬了回去。聽著門外那漸行漸遠的痛哭聲,慕雪坐起了身子,勝利的微笑在臉上蔓延。王舒雅,你再怎麽聰明能幹,再怎麽理智精明,也無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媾和吧!這一仗,你是徹底輸了,論心機,你終究是不如我的!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的場景,哪怕是逢場作戲!慕雪得意地想著,在朱家忍氣吞聲,默默無聞的日子終於熬到頭了。而明天,她還有著一場更出彩的戲要出演。

“小姐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啊!”容媽媽披好外衣,一臉驚慌失措地看著在雨地裏爬著的王舒雅,顧不得帶上雨傘,一頭衝了上去,扶起了在雨水中蹣跚而行的王舒雅,一邊搖著王舒雅的肩膀,哭了起來:“小姐,小姐,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你不要嚇容媽媽啊,小姐!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麽事情了!”王舒雅木木地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嗬嗬地笑了笑,笑到後來,卻是格外的淒涼與落寞。

“小姐,小姐,你到底是怎麽了啊!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容媽媽年紀大了,經不起嚇啊!我,我去叫姑爺來,我去叫姑爺來!”容媽媽吸了口氣,哽咽了一聲,站起身子便要去將清龍叫出來。“姑爺,姑爺,哈哈,容媽媽,你不要叫了,他不在屋裏,他在另一個女人的**!哈哈……”王舒雅扯住了容媽媽的手,諷刺無比地笑了笑。

“什麽,怎麽會?小姐你……”容媽媽如遭雷劈一般,身子一動也不動。“完了,完了,什麽都完了,我和朱家徹底完了!哈哈……”王舒雅放肆地笑著,猙獰的笑聲在這雨夜中顯得格外的刺耳。她這麽努力地為朱家奔波,到頭來,換來的卻隻是丈夫的琵琶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