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命,為了圓謊,隻好委屈一下可親可愛的嶽爺爺了。小喬籲了口氣,一邊瞟了一旁的小蝶和流雲一眼。小蝶輕聲地咳嗽一聲,真是服了小喬了,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這個故事編得這麽繪聲繪色,看樣子是把老夫人和大少奶奶糊弄過去了。

“想不到妹妹不但有才情,還有著胸懷天下的大誌,易安居士教出來的弟子果然不同一般人!”蕙蘭淡淡一笑,溫和地看著小喬。“易安居士?”小喬莫名其妙地看了蕙蘭一眼,有些轉不過來了。“妹妹是在考我麽?當今天下,誰不知道易安居士李清照,她可是女中豪傑,我雖然書讀得不多,但還是認得幾個人的!”蕙蘭輕柔地看了小喬一眼,心中起了一絲困惑。

“是啊,當今世上奇女子唯屬她一個了,小姐還常常教導我們要多多向她學習了。可惜我們實在是太笨了,怎麽學都學不過來。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個女人,幹嗎要叫個易安居士,象個男人一樣,聽起來怪不舒服的!”小蝶一旁打起了圓場,要是再讓小喬胡說八道下去的話,肯定會穿幫的。小喬的腦袋裏有幾根筋,她可是摸得一清而楚。

“哈,大嫂真是聰明,我還真想考考你的!”小喬嗬嗬地笑了一下,緊張地搓了搓手,差一點就露出了馬腳,還好老天保佑。

“妹妹取笑我不是,改天有時間的話,我還真要向妹妹討教一下!”蕙蘭溫婉地看著小喬,臉上起了一片紅暈。曾經,她也是深居閨中的小姐,看日出日落,聽夜闌風雨,少女懷春的年紀,總喜歡塗鴉一些詩詞歌賦,靜靜地將心事宣泄。隻是嫁入朱家這些年來,在柴米油鹽,家庭瑣事中,曾經的那一份狂熱與追求在現實中安詳,逐漸冷卻。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早點歇息去吧,別打擾馨瑜休息了!”洛映紅歎了口氣,淡淡地瞥了小喬一眼,緩緩地下了台階。“哦,婆婆好走!”小喬施然地行了一禮。言畢,蕙蘭已經攙扶洛映紅離開了別院。“呼!”小喬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道,“真是嚇死我了!”

“你也知道嚇嗎?是我們要被你嚇死才是真的!”流雲嗔怪地看了小喬一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跑出去玩,要是出了什麽亂子,我和小蝶就被你害死了!”

“好了,好了啦,兩位姑奶奶,就別羅嗦了,總之這次是我不對,頂多下次我出去的時候跟你們打聲招呼就是了!”小喬賴皮地笑了笑。“還有下次,你以為我們有幾個膽子不是?姑奶奶,我們拜托你不要瘋了!”小蝶瞪圓了眼睛,好氣地看著小喬,有沒有搞錯,她居然還有下次,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

“尹馨瑜!”院子裏,響起了清寒質問的吆喝,清冷的月華下,一襲黑衫的朱清寒憑風而立。小喬嘟了嘟嘴巴,悶哼一聲,氣衝衝地進了房間。“姑爺!”小蝶和流雲竊竊地喊了一聲,看著一臉蒼紫的朱清寒,大氣也不敢出,此時的朱清寒,凶得足可以吞下一頭大象。

“起來,你給我起來,少給我裝睡,今天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你這四個多時辰到底上哪裏去了!”進得屋子,清寒一臉虎青地看著蒙頭大睡的小喬,二話不說,將她的被子掀開了。“喂,你幹嗎啊,被太過分了啊,把被子還給我!”小喬氣呼呼地看著他,連睡覺都要受到這個暴君的限製和打擾,簡直是沒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