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回家了,不陪你玩了!再見!”小喬釋然地笑了笑,走出幾步,回頭看了看趙元豐,揮了揮手。

“哎,姑娘!”趙元豐慌地趕上去,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小喬的手,小喬一臉愕然地看著他,又望了望抓住她的那一雙大手,心裏竟起了一絲慌亂,縮了縮手,便要扯回去。

“我都還不知道姑娘的名字?”趙元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和冒犯,戀戀不舍地鬆開了小喬的手。

“真麻煩,我叫小喬!好了,告訴你了,我可以走了吧!”小喬嗯了一聲,咧嘴笑了笑,一蹦一跳地向前邁開了。

“姑娘家住哪裏?我要怎麽才能找到你?”趙元豐續道,看著伊人遠去的芳影,說不出的難舍。

“我住在朱府!”小喬頭也不回地脫口而出,走出幾米之遠,覺察出哪裏有什麽不對勁,一拍後腦道:“哎呀,我怎麽告訴他我的真名了,我瘋了嗎?完了!”說著掉頭看去,正要澄清,哪裏還見得趙元豐的影子,疏影橫斜,唯有湖畔邊的幾株發黃的枯柳在離亂地招擺。

“算了,不理他了,又不是很熟悉,他應該不會來揭穿我的底的!得馬上趕回去,小蝶和流雲一定被我氣死了!”小喬搖了搖頭,見得趙元豐已經離開了,心中一陣悵然,轉身消失在了湖畔盡處。

古城街道,繁花似錦,同北方比起來,江南一帶別有一番妖嬈,尤屬芙蓉鎮一帶,它不但靠臨京城臨安,又是全國經濟的重心所在,而夜市也是自宋朝興旺起來,小喬獨自一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看著繁忙的人群,心裏有份說不出的蕭然。出來了四個多時辰,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可是,可是,她不記得回家的路了啊?

“這麽多巷子,要走哪一條呢?哎,怎麽辦,怎麽辦?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小喬拍了拍頭,看著縱橫交錯的巷子,腦袋裏一片空白,出來的時候一心隻想著玩,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回家的路線記清楚的,她從小就是個路癡,在山寨裏呆了那麽多年,她有時候也會分不清東南西北。老天爺這次開的玩笑實在是太大了!

“尹馨瑜!”背後傳來一陣雷霆般的吼聲,小喬嚇得一個激靈,嘴巴張了張,失聲叫道:“馨瑜姐姐你怎麽又跑回來,你……”回身過來,一眼瞥見滿臉怒氣的朱清寒正向她投來殺氣騰騰的目光,剩下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裏。

“你鬼叫什麽啊?嚇死我了!”小喬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還好自己膽子夠大,不然非給他嚇死。

“這五個時辰你都跑哪裏去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身上有傷,不好好在房間裏休息,跑出來到處招搖,你怎麽回事情啊?你是野貓子轉世麽?一會不活動你就會死麽?你是不是有多動症啊!迷煙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你也用,你還有沒有一點大家小姐的含蓄和修養,都這麽晚了還不知道回來,在外麵閑逛,這是一個女孩子該做的事情麽?這是一個妻子對丈夫應盡的職責麽?好歹你也是金陵第一才女,你沒讀過《四書五經》,《烈女傳》嗎?不知道什麽叫夫綱麽?”朱清寒劈頭蓋臉地一頓訓斥,小喬幾次想插話都沒有機會,任由他一頓臭罵,過路的行人紛紛向他們投來奇異的目光,弄得小喬渾不自在。

小喬破天荒地遭人這麽一番痛罵,火暴脾氣也上來了,嘴巴一撅,瞪了朱清寒一眼:“你凶什麽凶啊!腳長在我身上,我愛去哪裏就去哪裏,關你什麽事情!那你自己呢?扶我回房間之後就沒有看到人影子了,你死哪裏去了?是啊,我這人就是這樣,我就是有多動症,我就是一個下三濫,我沒有大小姐的含蓄和修養,我什麽都不是,行了吧!”

“你,你,你還給我發脾氣,明明是你做錯了,你還理直氣壯!你真是不可理喻!”朱清寒跺腳地看著她,有沒有搞錯,自己為了她忙一天了,卻被她說成是到外麵鬼混了,天地良心,他是哪裏對不住這個女人了?新婚第一夜就賞他睡地鋪,這恐怕也是千古少有的事情吧!

“哼!”小喬高傲地揚了揚頭,一甩如雲的秀發,飛他一個白眼,“還有,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經和書,也不知道什麽女傳,我通通都不知道!你以後說話不要跟我四個字四個字的說,我聽不懂!”說著無比泄憤地向他的小腹捅了一拳,清寒躲閃不及,捂著小腹蹲到了地上,又氣又惱地看著這個粗魯的女人,恨也不是,罵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