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閃過,清俊的眸子對上了那一雙充滿幽怨的雙瞳,清寒咬了咬牙,手中緊緊地握著青龍偃月刀,冷冷地出聲:“放了小喬!把她放了!”粉衣少婦眉目微微一挑,斜斜地掃了朱清寒一眼:“我約你過來,若是這麽快就放了她,豈不是辜負了這樣一個迷霧重重的好景致!朱家的三公子吧,你可真是有眼光!娶了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

“你廢話一大堆幹什麽?我說了叫你放開小喬,你沒聽見我說話是不是?不要逼著我出手!”清寒咬了咬牙,恨恨地道。“哦,那我倒有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是不是和你爹一樣有著一手欺騙女人的好本事!”粉衣少婦淡淡一笑,緩緩起身,停靠在了小喬的身邊,素手向她肩膀上一搭,解開了她的啞穴,五指向上一攏,已經抵住了小喬的下顎,似有骨頭脆響之聲。

“你要做什麽,快放開小喬!我警告你,你別亂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你聽到沒有!”清寒氣急敗壞地看著粉衣少婦,跳腳大喝起來。“哼哼,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讓她死,我要慢慢地,慢慢地折磨她,慢慢地把她玩死,我要讓你看著你心愛的女人是怎麽在你麵前痛不欲生的。朱家的男人不是一向都很長情的麽?我今天倒要看看!我毀了她的這張臉,我看你是不是還一樣迷戀她!”粉衣少婦哈哈一笑,右手緩緩地放開了小喬的下顎,淡淡地掃了清寒一眼,又坐回了案台旁邊,雙手往琴弦上一搭。嘶地一聲長彈,琴音如破空的杜鵑血啼,咻地一聲。兩道弦光直直地嵌射進了小喬的左右鎖骨,小喬麵色一白。啊地一聲痛叫,雪白的衣裳上立時沁出一道道嫣紅地血色。

“小喬!”清寒麵色更加蒼白,看著小喬痛苦的模樣,心裏如滴血一般難受,啊地一聲清嘯。蹬空而起,手中的長刀飛速地向案台邊地粉衣少婦斬落。粉衣少婦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輕嘲地笑了笑,絲毫沒有被那迫人的刀氣所懼,素指輕輕在琴弦上一撫,嘶地一聲,小喬地身上立即又射出一道血光來,淒慘無助的叫聲聽得清寒心裏一陣刺骨的冰涼.,電腦站粉衣少婦冷冷一笑,看著突然頓身的清寒。淡淡地道:“怎麽不動手了,你不是要殺我嗎?為什麽停下來!”

“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啊。你有什麽衝著我來就好了,我求你不要為難小喬!”清寒一臉憂憤地看著粉衣少婦。緊握著的長刀收了回去。牙齒緊緊地咬著,想要動手。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為難,我什麽時候為難你了?我想幹什麽,那就要好好地問一下你那人麵獸心地爹了!”粉衣少婦吐了一口氣,幽怨地看了朱清寒一眼。“這又關我爹什麽事情,你到底是什麽人啊,你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你,你是天門的人?”清寒往後一退,森冷地看著她。

“她不是天門的人,她是我多年不見的故人!”一聲幽幽的歎息飄入耳際,夜驚鴻身子一顫,看向了一襲玉色長袍的朱鴻烈,依然是豐神俊朗,風流不減當年,幹淨儒雅,隻是當年溫潤如玉的少年已然不在,留在她心底的是一道道無法抹去的傷痕。“爹,你怎麽來了?”清寒詫異地看向朱鴻烈,搖了搖頭。

“故人之邀,我當然不能爽約!”朱鴻烈淡淡地道,微微地掃量了夜驚鴻一眼,依然妖豔風情如當年那般幽冷,隻是她地身上已經多了一種殘酷,自己給她的傷害真的很深吧!想到這裏,朱鴻烈心中有一絲莫名地生疼,這一生,他辜負的人太多了。

“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沒有想到,你還會記得我這個舊人!”夜驚鴻諷刺地笑了笑,赫赫地轉身過來,淒楚地明眸裏分明有一絲淚花閃動。“你要報仇地話,衝著我來就好了,請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小喬她是無辜地,你不要把她牽扯進來!她什麽都不知道!”朱鴻烈雙手負後,言談之間自有一股壓人的氣魄。

“她無辜,那我呢?難道我就不無辜嗎?朱鴻烈,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東西,當年郾城一戰,如果不是我出麵阻止我大哥,你早就橫死郾城了!大宋也早就是金人的天下了!人人都隻知道中州五虎個個是熱血的豪氣男兒,又有誰知道朱鴻烈你這個衣冠禽獸對我這個小女子所做的事情。當年你假意傾心於我,讓我為你神魂顛倒,不惜與我最親愛的大哥反目成仇,還幫你偷得進入郾城的秘密通道,獲得了破解我大哥鐵浮圖的方法,你說等宋金之戰結束之後,就回來娶我,可是大戰結束之後我足足在風月崗等了你半月,都沒有見到你的影子。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設下的局,你們收複了郾城,破了我大哥的鐵甲騎兵,我大哥回國之後,備受國人的責難,從此一病不起,不到一個月,就病死了!我們全家也因為大哥的戰敗而遭受朝中大臣的迫害。如果不是我流落在國外,隻怕我現在也是一堆白骨了!朱鴻烈,你不但讓我為了我的家族蒙羞,也讓我成為了大金國的千古罪人!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剝你的皮!”葉驚鴻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曾經傾心相許的戀人,卻是讓她國破家亡的仇人,這些年來,她無時不刻在想著要報這個大仇,可是隨著郾城大捷之後,嶽飛就接到了宋高宗的十二道金牌,不得不班師回朝,之後又發生了風波亭一案,中州五虎也解散了,從此沒有了一點音訊。

“對不起!”朱鴻烈悵然地歎了口氣,麵有愧色,隻是當時的情況,如果不這樣做,又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拿下郾城,打敗金兀術。戰爭是殘酷的,他也沒有辦法。“對不起,你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殺了你對我的傷害嗎?哼,原本以為你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沒有想到你也辜負了她!真是可笑,我和她都是瞎了眼,喜歡上了你這樣冷血無情的動物!”葉驚鴻淒楚一笑,一邊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小喬,若有若無地瞥了朱鴻烈一眼,“她的身上,真的有她的影子!她和她是有關係的吧!”說著素指幽幽地向那琴弦上彈撥下去。

“住手,不要傷害小喬!你要傷害的話,傷害我好了,我爹對不起你,不是小喬對不起你!父債子還,你要折磨的話折磨我好了!”清寒憤怒地看著她,拳頭緊緊地捏著。對於這個女人和父親之間的一切事情他一點也不想了解,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小喬。

“清寒,你不要管我!我還撐得下去的!”小喬一臉蒼白地仰起頭,看著對麵的朱清寒。“是嗎?那你就繼續撐吧!”葉驚鴻冷冷地掃視了小喬一眼,沒有想到這個臭丫頭嘴巴還這麽硬,當下手指一揮,琴聲嫋嫋地響了起來,而小喬則慘叫不止地在地上打起滾來,一個個細小的血洞在她的身上炸裂開來。

“小喬!”清寒跨步上前,扶起了在地上打滾的小喬,看著她孱弱的身子,聽著血洞在她身上的破裂之聲,揪心到了極點。朱鴻烈兩眼一冷,再也顧不得什麽了,飛身一搶,掄開一掌,向著她的琴弦上拍了過去。葉驚鴻身子往後一退,瑤琴一抖,啪地一聲,猛猛地又彈奏出一個高音,小喬的胸脯一抖,肩膀上立刻炸出一個血洞來,血柱高高地衝天而起,人已經脫離了清寒的胸膛,在地上打滾起來。

“你在她身上下了血蠱,你怎麽這麽殘忍!”朱鴻烈憤怒地看著夜驚鴻道。“比起你對我的殘忍,這一點殘忍不算什麽,我發過誓,我要讓你們朱家血債血償。她和那個女人一樣都會跳離魂之舞,我就從她身上開始!”葉驚鴻哈哈一陣狂笑,肆意的琴聲彈得更加高亢激昂,幽怨迷離,而小喬全身的血液開始迅速地衝擊著,周身上下已經有十幾個細小的血洞開始爆破,血液衝射而起,清寒拚命地想堵住那些細小的血洞,可是卻怎麽也堵不住,看著小喬受著這樣非人的折磨,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心裏把自己恨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