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我想我是入了魔了

那一天,是花豬和溫如玉的婚禮。

鵲橋仙境那一片紅刺得人眼花繚亂。曼陀羅和蒙鴻天下的人都有到場,虛懷若穀的人就不必說了,一個不漏全在了。

所有人都很高興——這個副本殺手終於有人要了。==

我驅著遙借東風站在舞台旁邊臨水的欄杆前,人太多了,進去就很卡。

他們都在舞台上組隊跳舞,白色的消息一行一行刷過去,集中著‘百年好合’、‘永壽偕老’,咳,甚至還有早生貴子等諸多美好願望。

溫如玉:豬,師父不是說她今天要來嗎?

曼陀羅:在哪?

秒敵三千:

真梵:

聖騎士:你打過電話給她了?

斑點花豬:我問問。

她肯定沒能打通我的電話——我關機了。

這遊戲琉璃仙已經脫離了出去,何必再回來呢?

欄杆外我遇見了鴨子,也是,這種場合,他怎麽可能不在呢。

今天是老聖的司儀,想著法子逗著溫如玉和花豬,一會兒要新娘子和誰誰誰pk,一會兒又要新郎和誰誰誰抱抱。

我站在外人群之外看這場繁華,喜氣會感染周圍所有人的,他們都很興奮,在中間pk,或者化了珠子走來走去。

鴨子離我並不遠,在橋上的小亭子裏。背景音樂舒揚,其實想想很好笑,不過是兩個三d模型而已,哪來那麽多的恩怨纏綿?

隻是角色扮演……扮演的人當了真啊。

斑點花豬:仙哥哥,你騙我,你說了今天會來參加我婚禮的,你騙我!!!

這樣的消息她刷了三條,我在人群之外遠遠地望著那個一身鳳冠霞披的新娘。

其實蘇如是一直都在,隻是這就是網絡啊,扒了這身馬甲,你還能認得什麽呢?

我並沒有在鵲橋仙境呆很久,橋上小亭裏那個著一身蒹葭的醫生也一直沒有走下來,我策馬行過他身邊,竟然還有微微的心痛。

然後便是魂師的消息。

魂師對你說:來,夫君這裏有顆珠子,拿去玩吧。

我突然很感激他,這段日子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我身邊,連胡思亂想的時間都給霸占了去,蘇如是不知道會潦倒成什麽樣子。

按著w鍵,遙借東風開始策馬狂奔,鵲橋仙境的傳送石邊,那個銀發白衣的醫師終於再也看不見。gm,我知道我應該放開,可是看見他,我依然難以釋懷。

努力地摒棄這個人的影子,我回魂師消息:

你對魂師說:雲妖咩?

魂師向你發出組隊邀請,同意/拒絕?

我點了同意,在幽州祈風台找著了他。

他依然穿著那套裘馬的時裝,露著**的小胸肌,咳,後麵跟著手持撫塵、一身道裝、嚴肅的邪影寶寶……==

遙借東風:勒個……如果這套衣服你不喜歡的話,就換了吧。

魂師:我今天下戰場了。

遙借東風:啊?

魂師:一天機追著我打,還嘲笑:這個刺客,都不會隱身的。

==

遙借東風:

魂師:這感覺不錯。

遙借東風:批準繼續穿著。

魂師:得令。

然後兩個人並肩站在祈風台,在被風化的石雕下,我第一次擁抱他,他不動,任我調好角度抱著。

遙借東風:比毛愛妃。

魂師:嗯?

遙借東風:我剛去參加了花豬的婚禮。

魂師:嗯。

遙借東風:也許是那裏太熱鬧了,朕覺得很空虛。

魂師:然後?

盡管隔著屏幕,老子還是老臉發燙。

遙借東風:然後朕就想你了。

他隔了好半晌才回我消息:

魂師:先睡。

好友魂師下線了。

老子遂覺萬分失落。

==

老子萬分失落地下線,萬分失落地洗完澡,萬分失落地睡了。==

到近兩點的時候,老子被驚醒,從**坐起來,看見比毛正在脫衣服……@_@

揉了揉萬分朦朧的睡眼,發現我確實沒看錯,他脫了衣服,從衣櫥裏找了睡衣,準備去洗澡。

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傻:“比毛?”

“嗯?”他轉頭若無其事地看老子。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

“可是……”

“先睡,我先洗澡。”

於是他去洗澡了。老子坐在**,尚不明是何狀況。==

半晌,他洗完澡,過來關燈,上床。

然後抱著老子:“好了,睡吧。”

這時候被吵醒,一般都很難睡著的:“你怎麽回來的?”

“我打電話問了航空公司,他們有一班飛機是九點四十五起飛的,本來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誰知道那班飛機也晚點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

你一定覺得很浪漫,可惜就算老子那時候睡得再糊塗,我也知道台灣到s市,是不可能有一班‘九點四十五’的航班的。

所以唯一的答案是……他並不在台灣。

可是從他前幾次給我打的電話來看,是台灣的號碼,那麽也就是說他其實幾天前已經從台灣回來了,至少他的回程地點,絕對是在國內。

但是他應該不會做什麽壞事——如果做了,他絕對不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破綻。所以當時老子嘛也沒問,反正今晚可以抱著小受睡了,老子可以不失落了,這是真的不錯的。

ヽ(ˋ▽ˊ)ノ

蹭到他身邊,將他的雙手摁在枕頭上,他輕聲歎氣:“睡了。”

老子低下頭吻他的唇,他遲疑了一下,任老子摁著,很是順從地來了個深深地吻舌。難得小受如此順從,不進一步探索,豈非枉費老子一世攻名?!==

所以老子當時便從他的唇一路吻到他的胸,正探著他結實的胸肌呢,他突然抓住老子的手:“既然你現在不打算睡,我有事跟你談。”

他的聲音很嚴肅,老子也沒有嬉皮笑臉:“說。”

“我們的婚事。”

“啊?”

“婚姻大事,至少得讓父母知道對不對?”

老子當時就僵硬了:“比毛,我……”

“我知道,”他握了我的手,將我攬進懷裏:“你不好意思回去。可是已經這麽多年了,你不可能逃避一輩子。”

其實我並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麽勇敢:“比毛,你不知道我爸爸的個性,他說出的話,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當初我和他……”

“你不是在怕他,你是在怕你自己。”他抱緊我:“可是現在和當初不一樣了,因為你有我,明白嗎?”

老子不屑一顧:“有你頂什麽用,你知道嗎,當初我老爸和我叔伯吵架,到我叔伯死他也沒去看過他。何況當初我……我讓他丟盡了臉。”

“你不是怕他不原諒你,其實現實遠沒有你想象得可怕,你隻是在怕你自己,明白嗎?”

我搖頭,我覺得自己很清楚這件事情的結果——無非是再被我老爹用掃把轟將出來,然後在所有街坊鄰居麵前宣布他和我蘇如是素不相識:“你不知道,比毛,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隻知道你已經知錯了,我知道要多深的愧疚,才可以讓一個女人孤身漂泊十載無顏回家,無顏麵對父母。”

我沒有回答——已經習慣了他老踩老子痛腳的毛病了。

他攬緊我的腰,在我耳邊低聲道:“別害怕,我們在一起,什麽都不用怕。”

我想我是入了魔了,竟然信了他的鬼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