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油畫上的白衣女人(十更)

此時此刻,在洋樓對麵教堂的牆角邊,一臉冷酷的洪瑞年緩緩出現,他目光陰鷙地盯著洋樓,狠狠地說:“殺師之仇不共戴天!李牧雲,你等著,這次一定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洪瑞年抬腳走向洋樓,恰好有一陣風帶起了他風衣,此時他左手正抓著一個小本子,而本子上別著一支老舊的派克鋼筆……

“門怎麽自動關上了?”

“因為我們進了一個局。”

“局?”阮玉伶聽了不由麵露驚訝之色。

“嗯,對方是個高手。這個局設得十分巧妙,在外麵的時候根本看不透,而當我用鑰匙打開門鎖的瞬間,這個局就開啟了。”

阮玉伶沉吟道:“也就是說,剛才你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是因為發現這一點嗎?”

你點點頭。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為什麽還要進來?”

聳聳肩,你笑著說:“沒有辦法,因為你已經進來,我如果出去,木門也會自動關閉,到那個時候,你就危險了。”

阮玉伶這一次出奇得沒有用那些充滿魅惑力的言語來刺激你,更沒有感激涕零地棲上身來,撩動你的心房。她隻是站在那裏,老半天,才對著你說出兩個字:“謝謝。”

你笑了:“伶姐,我之前就說過了,我們是朋友。”

“嗯。”阮玉伶認真地點點頭,“現在我們要怎麽辦?不會困死在這裏吧?”

你沒有回答,而是開始觀察四周。

你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洋樓的門口,身前是一個玄關,左手邊有一個木製鞋櫃,當然上麵是空的,右手邊掛著一副很簡單的油畫,上麵是一朵風中飄搖的小白花。

走過玄關,眼前是一個很大的客廳,客廳布局也頗具美感,左手邊靠牆的位置是一個旋轉扶梯,扶梯一直往上延伸,通往二樓,在扶梯下麵有一扇門,通往另外一個房間。

而你右手邊有一個很大的落地窗,此時窗外還有陽光照射進來,雖然窗簾已然破敗,卻也呈現出一種別樣的美感來。

落地窗前有一個木製有一個小高台,高台上放著一架年代十分久遠的白色三角鋼琴,可以說,偌大的客廳,就屬這個白色三角鋼琴最為顯眼了。

白色三角鋼琴旁邊還造了一個壁爐,距離壁爐不遠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副很大的油畫。

那油畫裏是一片如陽光般燦爛的向日葵田,有一個身穿白色裙子,頭戴白色編織帽的黑發女子,女子隻呈現了她了纖細而唯美的背影,微微仰著頭,像是是在看著什麽東西。

餘外,客廳裏還錯落地擺放著一些家具,有些家具上麵蓋了防塵布,有的則是隨隨便便地扔在那裏,布滿了灰塵。

“雲弟弟,我們現在要怎麽辦?”阮玉伶從精致的小包裏拿出手機,卻是發現手機根本沒有信號,不在服務區。

你的雙瞳之中緩緩浮現森羅咒印,掃了一眼身前所有事物,卻發現,眼前的東西好似被一層淡淡的薄霧所遮蓋,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假的。

正當你準備提高咒術的時候,身邊的阮玉伶忽然驚呼了一聲。

“怎麽了?”你轉頭看向她。

阮玉伶伸出手,指向正前方牆壁上那幅很大的油畫:“剛剛,我好像看到那個女的頭動了一下。”

沒有說話,你隻是朝著那幅油畫慢慢走了過去,而阮玉伶一直緊緊跟著你,她腳踩高跟,高跟鞋的聲音踩著地麵,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

當你們二人走到白色三角鋼琴麵前時,那三角鋼琴忽然自行彈奏了起來。

阮玉伶下意識地靠近你的後背,左手輕輕地抓住了你的衣角。

鋼琴曲一開始很歡快、柔和,可是慢慢地聲音變得沉重了起來,彈出來的都是讓人聽了會覺得毛骨悚然的重音。

忽然,鋼琴曲戛然而止,你和阮玉伶同時聽到了一個女人尖銳的叫聲,兩人同時抬起頭,隻見那油畫上的白衣女人猛然轉過頭來!

伴隨著阮玉伶的一聲驚呼,你頓感眼前一片視線開始眩暈起來,緊接著天旋地轉!、

使勁地甩了甩頭,你強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而阮玉伶則是直接撲在了你的後背上,她身上那獨有的迷人糜香陣陣傳來,使得你的心裏多少產生了一種異樣的心理。

狠狠咬了一下舌頭,同時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橙色朱砂符,發出一聲頓喝:“清心咒!”

眩暈之感被除去之後,你扶著阮玉伶後退了兩步,然而這時候,你卻發現四周環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昏暗下來!

隨著天色變黑,室內居然自動亮起了光芒。

隻是這些燈光昏黃暗淡,隻有特定的幾個位置亮著。

讓你感到一絲意外的是,在這裏,你的夜視功能消失了。即便是開啟了森羅眼,你的視線依舊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這一刻,你忽然想到之前在跟嗯嬤學森羅萬象時,她曾提到過,萬物相生相克,這世間並沒有絕對的能力,即便是能夠看清世間萬物的森羅眼,因為長在了你這肉眼凡胎的軀體內,也失去了其大部分神力,無法做到百分百地看透一切。

所以她特意叮囑你,以後若是進入某個禁地、異域,乃至被困於特殊結界之中,就不用完全依賴森羅眼,這個時候,甚至不能使用森羅眼,而要依靠自己的智慧去取勝。

緩緩閉上雙眼,當你重新睜開時,眼眸之中一片清明。

嗯嬤也曾說過,這個世間沒有完全密閉的空間,也不可能存在沒有缺口的結界;任何法陣都有其一定的規律,隻要找到這個規律,就能夠將其破解,你相信眼前這個局也是如此。

四周依舊昏暗一片,很快,你連腳下地板的紋路都看不清楚了。

“雲、雲弟弟,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原本還算鎮定的阮玉伶也顯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伶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完好無缺地把你帶出去。”

說著,你緩緩抬起頭,看向那張大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