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分班

我叫吳家壁,是最後一屆文科生。

在學校的時候總是期待放假,可放假了,卻又很期待開學。不過這次的開學與以往不一樣的是,高中的分班。

在上個學期的時候,班主任總是很囉嗦,說什麽分班可是重要的人生大事,一定要跟家長討論好,不然選錯了就有的後悔。

班主任總是喜歡念叨“怎麽好端端的體製,說改就改呢”一些家長就愛在家長微信群裏抱怨不堪,還有的便說“風涼話了”:“為什麽不早一點改,留我孩子擦屁股嗎”“晚兩年就好了,我侄子還在上初中呢”“這3+3挺好的啊,孩子喜歡曆史,我一定得叫他學物理”“嗯,國家的教育政策根據國情,與時俱進,改的好”其實一些家長就知之皮毛而已,還在高談論闊。

對於青春期中的我們來說就不一樣了,越是不一樣,便越是有意義,管他什麽選前途,抉文理,抓緊時間看小說吧。

我們學校附中是市重點高中,隨著近幾年的教學質量越來越好名氣也越來越大,這不,我才勉強進了附中,後來還是成績最差的班。因為我們又是最後一屆分文理科,學校高一下就分班了。

不過仔細想想,高中一個學期感覺什麽都沒學就結束了的樣子。

“現在教室裏笑,以後到工地上哭”

作為普通班中的末班車,老師也無話可說了,隻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順便找一個理由來安慰自己說:“下個學期分班後就好了……”然後便默默地看著我們天真無邪的充滿微笑的麵容,搖頭走開,本是鴉雀無聲的教室霎時間便充斥著我們青春的歡笑。

然而,當我在班級群看到我被分到的班級,我笑了,從一個倒數第一分到了倒數第二了,雖說那是分班之前,不過想想還是進步了呢。

其實對於分班來說,是完全隨機的,全校一共800多個高一學生,選擇理科的同學總是更多一點,那除去重點班的同學,那剩下的200多個普通班的同學就是苦命的我們了。

……

陽光火辣辣地照在我的鼻梁上,額頭流下的汗滴劃過眉毛鑽進眼睛,一陣灼燒般的不適感讓我本能猛地甩了甩腦袋,黑色的眼鏡緩緩地滑下鼻梁,鏡片上那幾滴汗水模糊了我的視線,而後又有幾滴汗水滑到了腹部,癢癢的,無奈的我還披著一件灰白色外套,拖著一個灰色行李箱,馱著黑色的書包,還全是書,還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我跌跌撞撞的穿越了人山人海,擠上公交,看著紅燈變綠再變紅,人上人下也隻能望著越來越遠的市中心,當車終於到了郊區,我才看到了我們的學校的大門。

我們學校在郊區,周圍都沒有什麽高大建築,學校周圍一大片綠,大門前就是公路再過去的話,就是一些矮平房和高鐵站了。

走進學校大門,一條黑漆漆的油柏路兩邊是兩排綠油油的樹和幹淨的花壇以及綠茵草叢,有時還能看到蜜蜂蝴蝶在花簇中穿梭,路的中間是陽光直射的金色,而兩側便是斑駁的樹蔭,所以同學都是往兩邊擠,不往中間靠。

再過去的左邊便能看到400米標準跑道,中間是足球場,此時還有人在踢球。右邊是教師宿舍,和小停車場,徑直向前走便是教學區和行政樓,旁邊還有圖書館,此時的五星紅旗正威嚴的掛在旗杆上隨風飄揚。

我走到操場,教學樓在左手邊食堂在右手邊,操場的盡頭就是我們的宿舍看起來略顯寒磣,奇怪的是女生宿舍還建得比我們男生宿舍高,就因為這事,女生有時還拿這事來嘲笑我們,真的是太討厭了。

看了手腕上的表,頓時令我目瞪口呆,隨之而來就是一陣驚恐萬分的表情,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完全是跑到的寢室,外套一扔,行李箱一滑,濕毛巾擦了把臉,對著鏡子勾起了一個無奈的微笑,拿上書包,教室——我來了……

在奔去教室的路上,我的大腦時時刻刻腦補著我衝進教室的畫麵,想象著老師那凶狠的目光和淩厲的語氣,會不會打人?真的是太可怕了,還有同學好奇的眼神,下一秒是打死了都要看好戲的。還有就是我那優雅帥氣的形象就此就要完蛋,不知後來他們會如何嘲笑我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便隻有發揮我天才的想象力了。

等等,現在距離上課才剛剛過去了十分鍾,平時班主任是頭剽悍的猛虎沒錯,但是好歹現在也是新學期,再加上馬上就要分班了,她肯定不會嚴懲我,隻需“好言相告”,到時再充分利用我一臉虛脫的表情,肯定能過關,對就是這樣了。看到近在咫尺的教室我擦拭了眉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氣,在轉彎瞬間,用盡最大的力氣,昂首挺胸——報告!

當我緩過來的時候,別怪我腦子短路,確實駭人聽聞,老師用她平時最溫柔的目光望著我,臉上的表情是那種非常高興的,毫無半點生氣的意思,同學們也都對於老師的反應也是目瞪口呆,老師輕輕地說聲“進來”,在老師平和友善的語氣和同學們驚詫的目光中,我便迅速溜進我的座位上了,每走一步同學們的表情就更加到位,有幾位男生的嘴巴還張的老大,我剛剛坐到位置上,我問同桌,剛剛李老師都在說些什麽,這時身後就伸過來一隻手。

“我靠,你今天居然遲到了,更厲害的是李老師居然沒生氣,太叼了!”一個多月不見,身後猥瑣的聲音還是那麽熟悉。這個時候我自然是慌的要死,才沒工夫理他,便一把拍開他的手:“上課別說話!”

我同桌是女生,叫詹曉玲,是個挺努力的女生,長得清秀,性格很內向,反正是和我坐的時候安靜得很,我也是愛課上偷看小說,和我的人設倒也相符。

她說老師從一進教室就是喜笑顏開的,反正就特別高興,還說了大家到了新的班級一定要好好聽課,認真做作業,一定要痛改前非。

看來,班主任也是認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