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當然不是,我既然能猜對,自然是有幾分猜對的理由,不過縱然如此,我恐怕還是隻能對她說一聲抱歉了。”我對王雪茜說道。

“知道了,我會轉告她的,隻怕這個傻丫頭會……”王雪茜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擔心。

“其實,對於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對她說,既然有你的話,你可以幫我轉告一句話嗎?”我說道。

“哦?什麽話?”王雪茜問道。

“你離你的真愛不遠了。”我說道。

“嗬嗬,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這麽幽默。”王雪茜掩嘴笑著說道。

“這本來就是事實啊,青春期嘛,很正常的不是?也許今天我喜歡你,每天又會喜歡別人了。”我說道。

“並非如此,那隻是特例罷了。”王雪茜似乎對我話很不滿意。

“也許吧,我跟你說我的一個以前的初中同學,那簡直就是每個星期換一個男朋友,太強悍了。”我微微搖搖頭感歎說道。

“那她現在呢?”王雪茜問道。

“現在好像一直和一個男生交往,應該是遇見真愛了。”我笑著說道。

“你怎麽對人家女生的事這麽了解?”王雪茜疑惑地打量著我的臉龐。

“人家每個星期都在放肆撒狗糧,想不看到都難。”我攤開手掌說道。

“嗬嗬,你定是心生嫉妒了。”王雪茜輕笑說道。

“也許吧,我偶爾也會產生自卑的心裏嘛,這個年代當單身狗實屬不易。”我感慨說道。

“你既然這麽難受,為何不去找一個女朋友呢?”王雪茜疑惑地問道。

“找不到啊關鍵是。”我無奈地聳肩說道。

“現在不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王雪茜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我看著王雪茜的眼睛,然後輕輕地搖了搖了頭。

“你看不上菲菲?”王雪茜忽然間對我問道。

“絕對不是!”我趕緊擺手說道,若是被扣上這樣一頂帽子我就真的完蛋了。

“那是為何?”王雪茜疑惑地說道。

“這主要是替菲菲問的,你至少給出一個理由吧,我也好跟她解釋。”王雪茜補充說道。

“若非要給出一個理由,那便是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如果這樣說想必她應該會好受一點。”我說道。

“那真實原因呢?”王雪茜繼續問道。

我閉口不言,隻是麵帶笑容,目光平靜地望著王雪茜,王雪茜接觸了我的目光然後隻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無奈地點了點頭算是懂了我的意思。

“嗯,再見了,希望我們下次還能聊得這麽開心。”王雪茜說道。

我點頭說好,然後便對王雪茜輕輕擺擺手,我的目光送著她轉身離開,直到她的背影走遠了,我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微微仰頭深思,不知道這個小小的插曲會不會在平靜得有些死寂的湖麵上吹起一些意外的風浪呢?

另一邊,更早一些的時候。

楊嚴偷偷瞟了正在玩手機的楊子欣一眼,然後便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自己有著這麽好的機會卻一直在這裏互相沉默?這可不像是楊嚴的風格,而且自己的腦海中剛剛浮現起我那一本正經語重心長表情,如果自己仍不抓緊機會的話,就真的擔心會出現我所說的那種情況了,楊嚴一想到這便有些後怕啊,這真的是讓人細思極恐的結果。

“子欣……你在做什麽啊?”楊嚴提起勇氣對楊子欣問道。

“我在跟朋友聊天,你呢?”楊子欣笑著說道。

“哦,我……在看球賽。”楊嚴竟然有些小緊張。

“嗯,這麽久了,壁哥還沒有回來。”楊子欣忽然說道。

“說不定他們正聊得開心呢。”楊嚴笑著說道。

“可能吧,壁哥和什麽人都能聊得來。”楊子欣微眯著眼睛說道。

“嗯,你……是什麽時候學的吉他?”楊嚴問道。

“小學的時候,怎麽了?”楊子欣看著楊嚴說道。

“呃,沒什麽,就是多嘴問一下。”楊嚴撓頭說道。

“我那時隻是一時興起,然後又覺得無聊,如果我能堅持下來就好了。”楊子欣說道。

“沒事,現在繼續學也可以啊,我都有種想要學吉他的衝動。”楊嚴點頭說道。

“真的?”楊子欣微微一驚。

“嗯,暑假的時候我就去學。”楊嚴點頭說道。

“是啊,現在學習這麽忙,都沒有時間。”楊子欣說道。

“所以也隻能在假暑假的時候,才有一點放鬆的時間,如果算上假期作業的話自由的時間依然很少。”楊嚴說道。

“初中的時候還好一點,現在的時間真的是很難擠出來了。”楊子欣也點頭讚成說道。

“沒事的,隻要熬過這三年就可以了,擺脫了高考就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了。”楊子欣側著俏臉說道。

“我就怕還得再來一年啊。”楊嚴打趣地說道。

“嘻嘻,那你可得加油哦。”楊子欣笑著說道。

楊嚴微微一愣,然後便是笑著點了點頭,自己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己也是被這突然出現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是自己仍是想要勇敢地大聲說出來,他微低著頭,臉上略微出現一絲尷尬的表情,然後輕聲對楊子欣說道:“你……能再彈一次小星星嗎?”

楊子欣也是微微一愣,然後莞爾一笑,那雙大眼睛彎成了兩對月牙兒,說道:“嗯。”

我來到一處空曠的操場上躺下,雙手枕著腦袋,看著夜空,今晚的天空沒有特別晴朗,漫天的星辰就像是藏在了厚厚的雲層後麵,時不時會露出一下害羞的麵孔,但是立馬就會被另一團雲層遮掩住了,所以借助的光線主要來自教室和路燈。

“又是一件不讓人放心的麻煩事。”我低聲喃喃道。

對於這種事,我還真的是不知道該作何評價,雖然我不得不承認有人喜歡我就是一件很驕傲的事,不管對方漂亮與否,都能夠滿足我的虛榮心,說不高興那是假的,但是焉知禍福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任何一件看上無比簡單的事情都能有著不同尋常的變故,或許我並不知道它給我帶來的是福還是禍,但是,這至少會成為打破平衡的砝碼。

影響天平的砝碼有大有小,大到損壞天平,使其嚴重失去平衡,倒向未知的一端,小到忽略不計,隻是當做一陣微風吹過,輕輕左右搖擺幾下然後繼續保持著原有的平衡,但是它卻是確確實實發生過存在過,這是無法否認的,隻是,某些人就會成為決定砝碼質量的關鍵。

我爸在以前很喜歡給我灌輸一些似懂非懂的理念,讓我前後摸不著頭腦,但是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條便是:多想。

對於這點我確實是很積極,仿佛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大到天地萬物之間的存在,小到不講道理的異想天開,偶爾意**一把,不禁喜笑顏開。

記得初中的時候,正在處於青春期的我逐漸開始獨立思考,有著自己的思維理念和邏輯方式,對於一些零碎瑣事偶爾會有著自己的見解,所以我會常常和自己的見解有著不一樣的老爸發生思想上的爭執,由於沒有我媽在身邊,所以我和我爸二人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有一次他直接板著臉對我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大了,翅膀硬了?”我自然也是不肯屈服,我倔強地說道:“沒有。”可是我眼中的那一絲不服我爸又怎麽看不出來,他最後懶得跟我繼續溝通,隻會坐在沙發上,默不吭聲地獨自抽著煙,我看著他大口大口地呼出白煙,他仿佛被那一團團繚繞的白霧包圍住,我也看到了那摻雜在黑發上的幾根白絲,我有種心痛的感覺,但是我的自尊心驅使我不能低頭認錯和道歉,我迅速徑直跑進自己房間,那一次,我做了一個很深刻的反省。

到後來,在飯桌上,我埋頭對他說:“對不起,我的錯在於我的態度,而並非觀點。”

他先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又繼續夾了一夾菜,低沉的聲音在沉寂的空氣中響了起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後來我發現我真的徹底錯了,可笑的是當初的我還如此堅定地認為我絕對沒有錯,我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自嘲,我爸又對我說了很多,剛剛受到現實打擊的我自然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樣,乖乖地站在他的麵前,靜靜地聽著他那語重心長的教誨,說的是什麽我忘記了,但是他那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現在都還記憶猶新,總之用一句話來概括便是:你有種試試!

是啊,就是如此簡單霸氣草率直接的幾個字“你有種試試!”讓人苦笑不得的同時也還蘊藏著深刻的道理,其實也還能換幾種表達的形式,但本質上的意思便是少說話,少說廢話,少說錯話。

記得初中的時候,有一個非常討人厭的鄰桌,不僅是我,而且有很多的人都暗自反感他,隻是表麵上不說,但是心裏想著什麽都透過那一雙眼睛表達出來了。

就舉個例子,學習用具,直尺,他從來沒有直尺,一旦數學課上需要用到時,他立馬便東張西望,隻要被他發現的直尺便是隨手就拿,連一聲謝謝,或者是跟人家禮貌的問候語都沒有,而且最讓人反感的便是,他喜歡說人家的東西是廉價物,還老是喜歡說別人有的但是自己卻沒有的東西很醜,或者是用自己的東西打擊別人的東西,先不說他的品味是如何糟糕,單單從他這種心理來說便是一種畸形和變態。

我想起了自己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貶低別人就是為了抬高自己,之所以要抬高自己,是因為除了自己,沒有人會去抬高你。我想這句話用來形容他確實有些貼切得過分啊。

覺得醜便是不順眼,不順眼有很多種,其中一種便是妒忌。

老實說,他家不算是窮,但是也絕對不能說是有錢,他的錢一般都隻是花在了吃零食方麵和他的女朋友身上,他的東西少而貴,自然便喜歡嘲笑人,我常能聽見他的口頭禪“便宜的東西好醜。”

嗬,我覺得,他眼中的美便是標價了。

明明自己沒有和人家攀比的資本,卻仍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先不說他的心理是如何畸形得可憐,想必他真正的貧瘠卻是在思想上吧。

誒,我忽然間愣了愣,看來又想多了,本來是隻是在想關於田菲菲的事,卻一下子想了這麽多,差點把楊子欣和楊嚴忘了,等等……若是二人問起王雪茜找我何事?我又該如何回答,看來差點把這最重要的一點忘了,我總不能說田菲菲喜歡我然後王雪茜來做媒吧?

“誒?你們在幹什麽呢?”我走近楊子欣和楊嚴,看見楊嚴手中抱著吉他,而楊子欣正盤腿坐在楊嚴的麵前。

“壁哥,你可算是回來了。”楊子欣驚喜地說道。

“啊?嗬嗬,確實有些久了。”我尷尬地扶了扶眼鏡說道。

“她找你幹什麽?”楊嚴疑惑地對我問道。

“就是……單純地聊天罷了,不就是繼續上次的話題嘛,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了。”我一邊坐了下來一邊說道。

“哦?這麽說,你們聊得很開心咯?”楊子欣眯著眼睛問道。

“呃……確實很愉快,但是她早就走了,主要是我自己一個人在那邊思考人生。”我笑著說道。

“你們是在……”我迅速地轉移了話題,然後一臉疑惑地對二人問道。

“教我彈吉他。”楊嚴輕輕笑著說道。

“啊?你要學彈琴?”我疑惑地重複問道。

“嗯,楊嚴準備暑假的時候就去學。”楊子欣倒是搶先了一步說道。

我確實有些疑惑,在寢室裏我彈吉他的時候,楊嚴可謂是愛搭不理,可是此時楊嚴卻是興致勃勃,看來,我確實是低估了愛情的力量。

看著眼前的楊嚴,我不禁麵露讚賞之色,可以啊,小夥子,想不到還有這樣的的細小心思,那看來,我成功地給楊嚴當了一次僚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