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非草木

下午前兩節理科課都不講課,看原來12班的同學的反應好像都認識,物理老師是個中年男教師,理寸頭,穿白色短袖襯衫,黑色西裝長褲,個頭不高,有些圓胖型的那種。化學老師留著斜劉海,白色長褲配白色短袖,新學期的班會就說一下校園安全,校外安全,不要早戀,老是愛強調這些耳熟能詳的問題,聽得耳朵都起老繭子了,不過,可憐天下老師心,但還是有些同學不聽勸,最後吃了苦頭,也算長長見識,可惡的就是不吃一塹長一智,反而逆道而行,最終也是自己的一手造成。我不能說對與錯,因為從現在起我將一直堅持的理念就是:世上本沒有對錯,僅有自己的認知。

晚自習是語文,當她走進來的時候,我也是很驚訝的,因為我們是見過的,上學期有一次在學校後門,我們一起走過後門,她是低頭玩手機,我就轉過頭同學聊著天,沒注意看,然後就撞到了,我一看好像是個老師,連忙說對不起,老師說沒事,幸好我又不壯。之所以我還記得這樣清楚,是因為那群可愛的同學後來老是拿這個來說我,至於說了些什麽,那就已經不重要了。

一眼望過去,真的好矮,我們上個學期李小盼老師也是很矮,難道語文老師都這麽矮?好像我以前也想當語文老師來著,原來如此。

上次我撞她的時候她還是穿著帆布鞋,所以就不言而喻了。此時她穿著平底鞋看起來好像比我們班一般女生都矮一些,除了這點,就是標準的美女老師了。

中長款米色A字紗裙包裹著純白色的短袖,加上一雙休閑小白鞋,整體簡單又不失優雅大氣,青春靈動的百褶勾勒出腿部美麗的曲線,淺淺的色調十分清新,白皙的小腿在富有層次感的裙擺裏若隱若現,透露出一種青春文藝的氣質,一頭染成亞麻色的頭發搭配白色的短袖,臉部淡淡的妝容精致而不浮華,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嬌小身材,真的就像一個漫畫裏走出來的小家碧玉。

語文老師叫龍麗蘭,好像剛畢業兩年,是上個學期的12班語文老師,估計要一直陪我們衝刺高考了,感覺還不錯,一開始就說一些文學故事,後麵講些上個學期的內容,也就是期末考試所涉及到的知識,後麵說一些她的人生經曆,重點是高中時候,那時她和同學是如何努力,一起考上985大學的,當然在說到大學的時候,她一直在強調看書,讀一些有用的的書籍,她一直在講她每天都是沉溺於學校的圖書館裏,看得真的是廢寢忘食,後麵有一位大俠幽幽地說了一句“老師在大學有沒有談戀愛”時,教室裏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呢,龍麗蘭老師微紅的臉,側著頭也幽幽地說了一句“為什麽你們很喜歡問這個問題,上個學期不是剛問過嗎?”有一個原來12班的女同學就說:“老師你上個學期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啊”龍老師一陣無奈,班裏來了這麽多新同學,又是這個讓人難過的問題,她看著下麵這群活潑可愛的麵孔,又未嚐不是看到了自己高中時的影子呢。

是啊,每一顆含苞未放的蓓蕾,都對五彩繽紛的花兒充滿憧憬和向往,倍感好奇想去綻放,於是一些滿是希望的花苞就開出了屬於自己的花朵,在那一時之間感受到了春天,隻是可惜開錯了季節,看著周圍的夥伴仍蓓蕾,自己卻冒著嚴寒,在黑夜中瑟瑟發抖,你那嬌嫩的花瓣又怎能抵禦寒風的凜冽,那些正在春意盎然之時才綻放的姹紫嫣紅,那時恐怕自己早已變成了春意闌珊的殘花。

後麵龍老師並沒有說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但現在我感覺她真的是單身,因為她有種單身貴族的氣質呢。

下了自習,我便去操場散步,然後回寢室,今晚大家還是有些拘束,他們開始說一些關於興趣愛好的話題,然後就開始一些亂七八糟的,他們的話題已經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限製,反正我有時也插幾句話,我主要也是在瞎想,思緒漂浮不定,完全沒有規律。

當然也不是全是關於薑雲的問題,在今天和楊子欣說話後,我也覺得沒有內心那麽彷徨不定,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就是那麽回事,反正我叫楊子欣給我保密。

反正這個星期都是大家過渡的階段,第一是從假期生活過渡到學習生活,拾起那顆貪玩鬆懈的心,調整紊亂的生物鍾,把飛到天涯海角的思緒拉回學校,把假期的懶散和壞毛病改掉,調整心態,在學習與知識的海洋中整裝待發。還有就是要過渡到正式的文科生了,一旦選擇了文科,那就要“從一而終”“忠貞不渝”,以前還有理科,當你的考試成績不理想,還可以找一個學科那麽多我又如何學得過來的理由,而如今隻能勇敢麵對自己的成績單了。

明天就要交手機給宋老師了,本來今天就應該收手機了,不過宋老師挺忙,就不收了,就算是留給我們和手機告別吧,說的好像是再也見不到了似的,反正同學都沒意見。

現在的寢室除了賈文豪和我,他們4人都在打遊戲,我就來到走廊,看著我們班另外的兩個男生寢室,504嘛開著台燈敞著門,好像也在打遊戲,503關著門,我拿出手機輕輕撥通了一個電話,聽著嘟嘟的聲音,看著漆黑的操場,油柏路上的路燈,寂靜的教學樓,還有向往的食堂。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親切熟悉聲音,是我爸,我用方言跟他說話,雖然現在很晚了,但我知道他沒有睡覺,因為現在還沒有到12點。

“爸,你在幹嘛?”

“看書,你還沒有睡?”

“快睡覺了”

“開學的那些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現在還沒有發新書,沒上新課”

“哦,那你自己安排時間”

“爺爺身體怎麽樣?”

“還是那樣,一直在吃藥,不過也沒有什麽問題”

“知道了,那掛了”

我爸說好,我掛了電話,就靠在走廊護欄上,我想起了劉亮程先生的一句話:人雖非草木,家卻是根,把人牢牢拴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