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宋老師與龍老師將我們教育到了宿舍關門之後,然後宋老師給宿管打了電話,我們才能走進寢室,最慘的就是薑雲與楊子欣,直到我們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薑雲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低著腦袋,我雖然很心疼,但是毫無辦法,隻能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給薑雲一聲關心的話語。

宋老師在我們離開辦公室之前一再囑咐,既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又是滿臉寒光的威脅,總之就是一個意思,我與楊嚴不能再打架,雖然我們已經很認真地做出了保證,可是宋老師還是委托了周傑一個無比艱巨的任務,那就是盯死我們。

回到了寢室的路上,我與周傑走一邊,楊嚴獨自一人走一邊,一條道路像是中間有著一層隱形的玻璃牆,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身影,我與周傑倒還交談幾聲,而楊嚴便隻能一聲不吭地走著,兩個星期前還是在一起打籃球的鐵哥們,如今卻成了拳腳相向的敵人,雖說不打不相識,可是現在的我們似乎對陌生人都要更親切一些。

半夜的時候,我給薑雲發了一條消息,她並沒有睡覺,所以我便到走廊上給她打電話,我就一個勁兒安慰她,雖然她笑著說沒事,還詢問我的傷勢,但是我知道,她的心中還是很在意的,一個安安靜靜的好學生忽然之間與人約架,先不說老師家長如何看待,自己的心中都是有著一些芥蒂,不是因為別人的目光,而一種自我的不認可,所以我這段時間需要好好陪著她了。

第二天我們打架的事便被宋老師在班長狠狠批評了,薑雲一直低著腦袋,而我臉上的傷自然是被很多同學東瞅一眼西瞅一眼,雖然這樣的目光讓我很不舒服,但是也當成是一種教訓與磨練吧,我的新同桌也關心地詢問我幾句,聽我笑著說沒有大礙後,她便也繼續複習了,同桌之間確實是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但若是時間太短,就如同美酒都還沒有發酵,那其中的香醇自然是淡得可以忽略不計了。

中午的時候,楊嚴搬走了,與隔壁的潘柯傑互相調換了寢室,雖說馬上就是期末了,但這樣也好,至少還能心無雜念地複習,畢竟眼不見心不煩,周傑經過這件事後,也不再打籃球了,開始安靜而努力地複習,算是浪子回頭吧。

我與薑雲依然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我們複習計劃,打架這件事仿佛就是最後的時間裏的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什麽,或許更像是為我與薑雲精心鋪墊的一場好戲,讓我與薑雲在那一條路上邁出了更遠的一步,但是我不會因此感謝楊子欣。

直到考試前,楊子欣與楊嚴都再也沒有找過我們的麻煩,或許是累了,其實我們都累了,大家就像是有默契一般,將針鋒相對的態度與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並放下,先好好努力複習再說,整個班級,整個年級都沉浸在努力複習的氛圍之中,而在這種氣氛之中,打架的事情逐漸被人忘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實而枯燥的複習生活,臉上的傷已經基本恢複,複習的內容也越來越多,距離考試的日期也越來越近,時間在飛速流逝,一切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像是在眨眼之間,身旁的同學又解出來了一道題目。

最後一個周末,薑雲回家了,我在努力複習,我想起了我爸對我說的話,仿佛一下子身上的疲勞感全都消失不見,滿血複活繼續精神抖擻複習,星期六的下午,全寢室一起去搓了一頓,還是常去的小餐館,隻是身邊換了一個人,晚上繼續複習,睡前跟薑雲聊了一會兒天,道了晚安,便安然睡去。

倒數三天,拚命複習的氣氛更盛一些,有一次回寢室分別前,我狠狠地親了薑雲俏臉一口,雖然她有些害羞地白了我一眼,但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之下,我的臉龐之上也是被薑雲柔軟濕潤的嘴唇蓋了一個章,那晚睡得格外的安靜與愜意,夢中好像是與薑雲一起依偎在最美的山巔邊上看最美的日出與日落,而薑雲說了一句,夕陽是傍晚的曇花,我揉著她的手,柔聲說,你是我生命之中的彩虹。

有一天晚上,詹曉玲來找我聊天,恰好遇見了我與薑雲,先是陷入了片刻的尷尬,然後薑雲便笑著點了點頭,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與詹曉玲笑著告別,便回寢室了,我與詹曉玲來到了操場上,他還給我一本書,是我原先借給她的,後來也就各自回寢室了,分開前,她說,你願意為薑雲受傷,一定要保護好她,我笑著點頭便轉身離開,走了幾步,我便笑著轉過身來,柔聲說,你一定要找到願意為你受傷的人,她沒有說話,隻是莞爾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像是又想到了什麽,打趣說道,若是他拒絕了我,你可不能打他哦,我們相視一笑,那晚,我夢到了那個內向的可愛同桌。

內向的人變得外向了,外向的人變得不合群了,不合群的人喜歡一個人,一個人的感覺還挺好。

考試前的最後一天,所有的老師什麽都不講,任由我們自由利用自己的時間,目光斜瞥,見到了傳著小紙條的同學,忽然想到以前可以一起傳小紙條的人已經不在了,寫好的小紙條又該傳給誰呢?現在拿起的不是課外書,而是一套套複習資料,不變的就是還在體驗著忘我的感覺。

估計是距離考試的最後一天,食堂裏的夥食還不錯,我與薑雲等人坐在了一起,坐在身邊的薑雲習慣性將自己餐盤裏麵的肉塊夾給我,惹得羨煞旁人,一陣輕輕的奇怪起哄聲,薑雲也是害羞地低下了頭,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話語從大家的嘴中幽默吐出,主角竟成了無故秀恩愛的我與薑雲,沒好氣地白了她們一眼,才繼續解決麵前的飯菜。

晚自習的時候需要搬書,這個時候,自然是男生表現的時候,其實下午的時候我都已經將大半的書搬回了寢室,隻要晚上回寢室的時候再搬一次就行了,每到這個時候,大部分的男生心中都有著一抹莫名的瞎激動,平日裏被稱之為禁地的女生寢室,此時也有著一個特殊的例外,對於某些運氣好的男生來說,這個時候能踏足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聖地,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時機,而女生們似乎也是在充分發揮著自己的天賦,這樣一來,也就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了。

我此時無論是為了大飽眼福,還是為了在薑雲麵前表現自己,所以這一個機會決不能錯過,所以下了晚自習,我自然就是屁顛屁顛地跑到了薑雲的麵前,而姚紅隻是帶著深意的一笑,薑雲將所有的書整理得整整齊齊的,映入眼簾的兩堆高高的書山,還有一些作業本學習用具之類的零碎物品還用著一個紙箱收拾整齊,我暗自咽了一口口水,雖說薑雲的書確實很多,但是也不至於這麽多吧,瞥見了我僵硬的麵容,薑雲隻是掩嘴一笑,說其中的一半是姚紅的,我也就鬆了一口氣。

我後來抱著薑雲的那一堆書,薑雲幫姚紅分擔了一半,然後我就大搖大擺地朝著女生寢室走去,不得不說,在踏進門口的刹那,心中竟有些不爭氣了加速跳動起來,我暗自罵了自己一聲沒有出息,但是走到了一樓走廊上的宿管門前,一名凶神惡煞的中年大媽站在門口前背負著雙手,直勾勾地望著我,猶如一頭餓狼一般,盯得我兩腳發軟,她也是發現了駐足盯著她看的我,當下平淡得甚至是有些冷淡地說道,還不快搬,嚇得我猛然一驚,然後便尷尬地朝樓梯走去,惹得薑雲姚紅掩嘴一笑。

走進了薑雲的寢室,剛放下書,立馬便迎麵過來幾名女同學,有上個學期的同班同學,還有這個學期認識的同學,但是她們的臉上都是有著相同的特征,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與此同時,我也懂得這無疑是比剛才的宿管大媽更加令人心悸,一名女生悄悄地將們給鎖上了,然後其餘的女生便笑吟吟地看著我,左邊的一名女生說道,哎喲,壁哥,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唄,然後右邊的一名女生說道,雖然知道你是薑雲的,但是聊聊天薑雲應該不會生氣吧,正前麵的女生忽然伸出手來,手中還捏著一張紙巾,頗為親昵地說道,搬書累了吧,來,我給你擦擦汗。

頓時,雞皮疙瘩便掉了一地,太可怕了,我一邊苦笑著搖著腦袋拒絕,然後用連眼神忙示意薑雲,讓她救我,薑雲掩嘴笑了笑,然後才走到了我的身旁,跟圍過來的女生們笑著說了句話,然後才打開門,我立馬也就落荒而逃了,薑雲見了我的背影又是掩嘴一笑……

我懷疑她們就是故意的,當著薑雲的麵,故意調戲我,失落地歎了一口氣,本來還想到薑雲的**刷賴皮躺一下了,看來美夢落空了,而且我連多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擠出來了,誒,心裏難受啊……

一起床,感受著充沛的力量流滿了全身,一個小時以後就開始考試,這幾天連續的挑燈夜讀奮筆疾書總算是到了證明的機會了,不管考得如何,心態一定要好,這樣才不至於發揮失常,簡單地洗漱之後,與薑雲一起去吃早餐,這次身邊除了姚紅還跟著賈文豪與周傑,大家輕輕鬆鬆聊著天。

考試之前,做幾次深呼吸這好像是我一直以來養成了的習慣了,考試,是為了檢驗學習成果,分數,代表著學習的水平,或許不一定是成正比,但是一定是正相關,因為分數有上限,而知識卻是無窮,同樣是考了一百分的同學,所掌握的知識絕對不相等。

連續兩天的考試在如火如荼進行著,而我們也在抓緊每分每秒的時間複習,萬一前一刻看到了東西後一秒就會考到了呢,所謂的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熟悉的試卷總能做出不一樣的感覺,記得有一次初中的時候,班主任檢測了一套試卷,後來還細心講解了,結果一個突然襲擊,繼續檢測一套一模一樣的試卷,出乎意料的結果真的是令人目瞪口呆,停留在原地的人先不說,整體成績竟還下降了,沒錯下降了,這的確是令人匪夷所思。

考試的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便全考完了,自我感覺良好,接下來迎接我們的就是痛並快樂著的暑假了,最後一晚,我與薑雲大膽地依偎在一顆樹下,看著月色下的操場和熟悉的校園,以及遠處朦朧的山頭,依偎著的小情侶,還有彼此的臉龐。

估計也是最後一個晚會上,連老師們都是銷聲匿跡,所以平日裏隻敢偷偷摸摸的一些小情侶此刻也大膽起來,隨便操場上那一初陰影之中,都有可能藏著一對小情侶,這也包括了我與薑雲。

我此刻輕輕地揉著薑雲的纖手,柔軟的手掌很是滑嫩,讓人愛不釋手,還有靠在我的肩上滿頭黑絲,微微側著腦袋,便能聞到那抹淡淡的發香,而薑雲也靜靜地吮吸著我的體味,還好剛才我已經洗了個澡,或許是最後一晚了,我與薑雲都不太說話,隻是靜靜地依偎著彼此,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又是過了許久,身前走過了一對牽著手的小情侶,我才用下巴輕輕蹭了蹭薑雲的腦袋,輕聲說道:“薑雲,這麽久了,我都沒有聽你說過你喜歡我,這是最後一晚了,你能說給我聽吧。”

薑雲倒是抬起了腦袋,溫柔地看著我,笑道:“你先說。”

“我喜歡你。”我柔聲道,然後癡癡地看著眼前猶如一株出塵青蓮的她,伸手揉了揉她的纖手。

薑雲沉默了片刻,然後又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之上,俏皮輕聲道:“我才不說咧。”但是俏臉卻在我的肩膀之上輕輕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