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邊沉思的**哈赤,李永芳獻媚的笑了笑,然後才道:“大汗不必憂慮,此時的遼東沒有英明的統帥,拿下沈陽和遼陽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自從薩爾滸以來,我八旗自己每戰必勝,大明則戰之必敗。可是看一看每場戰鬥,我們八旗子弟在平原野外,勝的非常容易。每次攻打大明的城池,都會費時費力。”

皺著眉頭沉思了一下,**哈赤沉聲道:“我八旗子弟本就善於騎馬砍殺,沒有強的攻城手段。大明朝的軍隊則是大多是步兵,城牆高大,還有火器,想要攻下來並不容易啊!”

“大汗,小人剛剛說了,大明朝此時在遼東沒有英明的主帥。可以將明軍的守軍誘出城來,然後圍而殲之。就算此計不成,我們也可以做出圍困沈陽城的樣子,誘惑遼陽和其他的明軍來增援沈陽。”伸手指了指地圖,李永芳接著道:“大汗,你看這裏。沈陽城的附近都是一望際的平原,非常的利於八旗子弟奔馳,而明軍的步兵則不占據優勢。一旦明軍出城,憑借八旗子弟的英勇,三鼓之內,可將其中軍消滅。”說完,李永芳一臉期盼的看著**哈赤。

“很好,額駙的計策非常的好,本汗等一下就著急各大貝勒議事,將出兵的事情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啊!如果這次能夠成功的拿下沈陽和遼陽,本汗為你記上一功!”大笑了幾聲,**哈赤讚賞的對李永芳道。

雖然後金和沈陽城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可是大明朝這邊是不可能知道後金內部的動作的。不過此時的孫承宗也在看著地圖,而站在孫承宗身後的正是**哈赤口中的熊蠻子。

“飛百,你來看看,局勢不容樂觀啊!”輕輕的歎了口氣,孫承宗看了一眼身後的熊廷弼,

“自從開原和鐵嶺失守之後,韃子攻打和我們友好的蒙古部落,聯姻和我們敵對的蒙古部落。雖然還有一個林丹汗,可是被蒙古諸部牽製著也是分身乏術,在地圖上看來,建州女真,開原和鐵嶺,還有蒙古諸部,已經對沈陽城形成了包圍。”熊廷弼輕輕的笑了笑,伸出手在地圖上指了指,淡淡的道。

看到熊廷弼的樣子,孫承宗不由好奇的道:“飛百似乎胸有成竹?難道有什麽好主意?”

輕輕的搖了搖頭,熊廷弼笑著道:“下官沒有什麽好主意,不過下官覺得隻要守住沈陽,就是最好的主意!”說著看了孫承宗一眼,見孫承宗嘴角掛著微笑,熊廷弼不禁搖頭道:“大人睿智,小官佩服不已,看來陛下任大人督師遼東是有道理的。”

“嗬嗬,飛百,老夫器重你的才能,不要說這些話了,說說你的想法!”笑著拍了拍熊廷弼,孫承宗笑著道。

“那下官就獻醜了。”說著伸手指了指地圖,麵容嚴肅的道:“後金大災,糧食緊缺,那麽接下來劫掠就是必然的選擇。雖然沈陽城處於三麵被圍的境地,可是這也就說明**哈赤能夠劫掠的就隻有我們大明而已。此時天氣寒冷,外麵的雪還沒有化,什麽都沒有,那麽**哈赤劫掠的地方就隻有一個。”

將手放到地圖上,孫承宗和熊廷弼一起道:“沈陽!”說完二人同時大笑。

“老夫隻是有一點沒想明白,沈陽城高且厚,護城河寬且湍急,外麵也挖好了壕溝,城內糧草充足,兵馬七萬。老夫就想不明白,那個後金怎麽攻打沈陽?”看著地圖,孫承宗慢慢的沉思,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料敵先機才是取勝之道啊!

“大人,後金擅長騎兵作戰,野外之戰,一萬的後金騎兵可以打得過三萬的明軍,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是如果我們憑城據守,後金不善攻城,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不過有一點,下官倒是非常的擔心,當年後金攻占開原和鐵嶺,除了我們自己的守將擅自出城野戰,還有一點也是關鍵!”熊廷弼的神sè頗為嚴肅,眉頭微蹙,輕輕的歎了口氣!

見熊廷弼的情緒也不高,孫承宗笑著道:“飛百,有什麽話說吧!不要那個樣子。”

“大人,當年開原和鐵嶺失陷的時候,都是有人在城內鬧事,在城頭防火,打開了城門。不然以鐵嶺和開原的城池和守軍,是不可能那麽容易被攻陷的。下官相信,這沈陽城內肯定有很多後金的細作,可是隱藏的非常深,很多都是本地的商賈,很難查找,軍中又沒有擅長的人!”輕輕的歎了口氣,熊廷弼有些奈的道。

聽了熊廷弼的話,孫承宗卻愣住了,接著便是大笑,笑的酣暢淋漓。

“大人,大人隻是怎麽了?”熊廷弼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關心的問道。

指了指熊廷弼,孫承宗有些自嘲的道:“老夫和你都是蠢人啊!你還在這裏擔心這些事情,你還記得那天來的那幾個人嗎?他們都是做什麽的?皇上英明啊!什麽事情都料到前麵去了,真是讓老夫汗顏啊!”

熊廷弼也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大人是說,那些人不光是查內部,還有?”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陛下為什麽派他們來啊!陛下真是洞若觀火啊!”恭維過天啟皇帝之後,孫承宗又道:“不過在老夫看來,光守住是不行的,一定要想辦法將開原和鐵嶺奪回來,打斷蒙古和後金的聯盟,剿滅傾向後金的蒙古諸部。後金人數不多,就算全部武裝起來,也沒有十萬人。可是蒙古不同,如果被後金吞並了蒙古,那就是幾十萬的騎兵,麻煩就大了,所以這條線一定要切斷!”

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熊廷弼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卻是皺著眉頭道:“大人,可是現在我們的軍隊守城有餘,想要外出攻堅,還是不行啊!”

“唉,這的確是個問題!”孫承宗點了點頭,慢慢陷入了沉思。

對於遼東的事情,天啟皇帝雖然早有預料,可是卻知道的並不清楚。此時天啟皇帝正在召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徐光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