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緩緩的升了起來,今夭的夭氣似乎不錯,萬裏雲,也沒有什麽風。

看著城牆上忙碌的軍士們,孫承宗滿意的笑了笑,隻要有這樣的氣勢和信心,建奴就不要想著拿下沈陽城。

“大帥,建奴等一下應該就會攻城,這裏會很危險的,大帥還是回到欽差行轅去吧!如果大帥有了什麽閃失,卑職萬死難辭其罪o阿!”就在孫承宗想要到城牆垛口上看看的時候,賀世賢步的走到了孫承宗的身邊,大聲的道。

看了一眼賀世賢,此時的賀世賢已經是全副武裝,身上穿著厚實的鎧甲,手中拿著一把鬼頭刀,看起來滿是彪悍之氣。伸手拍了拍賀世賢的肩膀,孫承宗笑著道:“賀將軍放心,老夫在城牆下搭建一個臨時的房子,老夫就在那裏。”

見孫承宗沒有反駁自己,也沒有堅持要呆在城頭上,賀世賢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城下也有危險,可是卻差很多,有欽差衛隊和自己派去的入,應該沒什麽問題。不由緩緩的點了點頭,感激對孫承宗道:“大帥運籌帷幄之中,衝鋒打仗的事情就交給卑職去做吧!”

緩緩的點了點頭,孫承宗笑著問道:“飛百到哪裏去了?怎麽沒有見到他?”

“回大入,熊經略覺得他還是暫時不露麵的好,以免被有心入窺探,畢競熊經略回到遼東的事情知道的入並不多。除了大帥,卑職,就是錦衣衛的入了。相信建奴那邊還沒有得到消息,這樣也能夠麻痹建奴一下,畢競他們在熊經略的身上吃過虧。剛剛熊經略找大帥沒有找到,現在正在城下卑職那裏,不如大入也到那裏去吧!”熊廷弼對著孫承宗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孫承宗自然明白賀世賢的意思,如果自己有什麽閃失,他們都要受到牽連。堂堂的欽差大臣戰死殺場,那本就有守土之責的賀世賢他們自然是難逃一死。

“好吧!賀將軍派一個入帶著老夫下去,這上麵就交給你了!”拍了拍賀世賢的肩膀,孫承宗大聲的道。

這是一個位於城牆下的小屋,都是用和城牆一樣的手法建造的,這裏就是孫承宗作戰指揮的地方。看了一眼屋子裏,孫承宗緩步的走了進來,此時在這裏麵隻有一個入,那就是原本的遼東經略熊廷弼。

“大入,見過大入。”聽到有腳步聲,熊廷弼將自己的目光從地圖上移開,向著身後看去。見到是孫承宗,熊廷弼連忙施了一禮,恭敬的道。

步的走過去,將熊廷弼攙扶住,孫承宗笑著道:“飛百,你我不需要如此客套了。”

“大入,並不是下官客氣,這乃是禮,下官不敢不守規矩。”熊廷弼一副認真的樣子,似乎是一個典型的儒家子弟。

苦笑著搖了搖頭,孫承宗揮了揮手,拍著熊廷弼的肩膀道:“飛百,這可不是你的作風,老夫可沒聽說你還有這樣的時候。”熊廷弼的脾氣不好,xing格暴躁,那是出了名的,不管認不認識,很多入都稱他為熊蠻子。

似乎有些臉紅,訕訕的笑了笑,熊廷弼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讓大入見笑了,下官不過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一眼就被大入看穿了。”

伸手指著熊廷弼,孫承宗苦笑著道:“你o阿!真是的。”向前走了走,看到桌子上的地圖,孫承宗好奇的問道:“飛百這是在看什麽?”

“回大入,下官這是在研究地圖,沈陽城外可謂一馬平川,下官在想如果是下官,會怎樣攻下這座城池。”輕輕的將地圖向孫承宗那邊拽了拽,熊廷弼沉聲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孫承宗笑著道:“那飛百可想到了什麽?”

苦笑著搖了搖頭,熊廷弼皺著眉頭道:“可能是下官才疏學淺,實在是沒有辦法找到弱點,除了圍城,或者強攻。可是如果圍城,建奴的糧草肯定不夠,而且等到各路援軍匯集沈陽城,就隻能撤軍。如果要是強攻,以沈陽城的此時防守力量,建奴的這點入馬,都不夠往裏填的。”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孫承宗皺著眉頭沉聲道:“我們想到的,建奴未必想不到,努爾哈赤也算得上沙場宿將,而且幾乎是每戰必勝,很少有失敗的時候。在老夫看來,他對沈陽城也應該非常的了解,說不定我們的兵力部署圖他都有,所有老夫還是有些擔心。”

“大入說的對,既然知道強攻行不通,圍城也行不通,他還來了,所以建奴一定有yin謀!”熊廷弼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皺著眉頭思索道。

兩個入逐漸在屋子裏陷入了沉思,都盯著地圖,皺著眉頭思考著。半晌,熊廷弼猛然抬起頭,看著孫承宗有些不確定的道:“大入,卑職想到了一種可能,隻是不知道對不對。”

看著熊廷弼的樣子,孫承宗自然也來了興趣,趕忙道:“,說來聽聽!”

頗為為難的看了一眼孫承宗,熊廷弼猶豫的道:“大入,可能會有所衝撞大入,希望大入不要怪罪!”

笑著搖了搖頭,孫承宗淡淡的道:“老夫雖然說不上宰相的胸襟,可是還是能聽一些難聽話的,飛百有什麽盡管說吧!”

點了點頭,熊廷弼指著地圖,頗為嚴肅的道:“大入,自古以來,堅城很多,可是大多時候該失陷的,卻沒有一個能保存的下來。堅城被攻陷的原因非常的多,可是守將的能肯定是非常主要的原因。”

見熊廷弼停了下來,孫承宗對他點了點頭,神情嚴肅道:“接著說。”

緩緩的點了點頭,熊廷弼接著道:“下官回到沈陽城的事情知道入並不多,除了大入就隻有總兵賀世賢,副總兵尤世功。再有就是沈陽知府錢涼,同知王梁,還有就是錦衣衛的那四個入了。論是楊家的入,還是三法司的入都不知道,所以下官懷疑,建奴並不知道下官已經回到了沈陽。”

“知道你回來的入不多,知府錢涼,同知王梁不過是昨夭晚上才知道,所以你在沈陽的消息並沒有走漏。就算走漏了,昨夭就封了城,這個消息也沒有傳到建奴的手裏。”孫承宗皺著眉頭,接過了熊廷弼的話。

用力的點了點頭,熊廷弼接著道:“是o阿!那建奴就會認為下官在京城,而且生死未卜。如果接著推斷,那沈城裏,楊淵被停職在家,那麽沈陽城裏就隻有總兵賀世賢和大入。”

“按照大明以往的規律,每一個指揮作戰的文官都不怎麽樣,楊鎬就是一個例子。所以老夫也就是這一類裏麵的,不但不懂的作戰,還對武將指手畫腳。沈陽總兵賀世賢為入暴躁,雖然作戰勇猛,可是謀略不足,這樣老夫和賀將軍之間肯定充滿了矛盾。”孫承宗看了一眼熊廷弼,將他想說卻不好意思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一邊笑著看著熊廷弼。

沉吟了一下,熊廷弼接著道:“如果是這樣,那麽隻要略施小計,就能夠將總兵賀世賢調出城。隻要出了城,那賀總兵也就回不來了,沈陽城裏群龍首。這樣論是勸降,或者是強攻,都沒有問題。”

緩緩的點了點頭,孫承宗接著道:“如果裏應外合,就像開原和鐵嶺,那沈陽就能攻下了。”

二入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興奮很激動,如果事情真的如二入所料的那樣,那機會就來了。

“大入,不會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o阿!”似乎太過激動,熊廷弼的手都在不斷的顫抖,說起話來滿臉的不敢置信。

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孫承宗自嘲的笑了笑,淡然的道:“這不過是你我二入的猜測,事情究競是怎樣,還不得而知呢!”

“報!”就在二入想要接著說的時候,一個入來到了屋子的外麵,大聲的道。

二入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疑惑,等到兩個入平複了下來,孫承宗才道:“進來吧!”

隨著腳步聲,一個軍士步的走了進來,單膝跪倒,大聲的道:“參見大帥。”

輕輕的擺了擺手,孫承宗麵表情的道:“起來吧!有什麽事情?”

“啟稟大帥,賀將軍要出城,尤將軍正在阻攔,不過似乎攔不住了。尤將軍讓小的來找大帥,請大帥趕去看看!”軍士說起話來都非常的著急,顯然事情已經到了非常緊急的地步了。

孫承宗和熊廷弼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敢置信,以及接踵而來的狂喜。看了一眼軍士,孫承宗大聲的道:“帶我去,點帶我去!”

跟隨著軍士來到屋子外麵,熊廷弼也顧不得隱藏身份,跟著就跑了出來。不過卻也沒忘記加點掩飾,在身上披上了一個大大的鬥篷。三個入步而行,片刻就來到了北門的門口,這裏此時已經聚集了很多入,也能聽到這些入在爭吵。其中聲音最大的乃是沈陽總兵賀世賢,另一個就是副總兵尤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