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嶗山依舊推脫,許顯純笑著道:“世人都知道淩遲,可是淩遲卻也分很多種,世上最嚴厲的淩遲莫過於三千六百刀。)當年劉瑾便是受的這種刑法,而行刑的就是嶗先生的先祖。自從聽說過這樣的刑法之後,本官就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夠見識到這種最高級的刑法。”

苦笑著搖了搖頭,嶗山沒有想到這位許顯純許大人居然對這個這麽好奇。在大明朝懂得淩遲的人不少,可是能夠做到三千刀以上的,就隻此一家別無分號。在嶗山那口誰也沒看過的箱子裏,就是老家祖輩傳下來的淩遲工具。

不過嶗山卻打定主意不去做,他這一輩子都沒動過這種刑法,這麽大年紀了怎麽可能在動手?當年他的父親就曾說過,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損陰德,對後代都不好。嶗山的父親死的時候就曾有遺命,凡是嶗家子孫任何人不得在踏入這個行業。

可是看著許顯純期盼的目光,嶗山輕輕的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許大人,家父臨終之前有過遺言,凡是嶗家後人不得在踏足此道,希望大人見諒。如果大人真的想看,錦衣衛之中精通此道的人還是有的,可以找別人來!”

聽了嶗山的話,許顯純緩緩的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愛好,許顯純從小就喜歡刑罰。不過既然嶗山不願意,許顯純也沒有什麽辦法,自己雖然掌錦衣衛南鎮撫司,可是還沒有能力和駱思恭抗衡。嶗山是駱思恭的人,許顯純還沒有實力和駱思恭翻臉。

輕輕的歎了口氣,駱思恭頗為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本官恐怕會遺憾終身了!至於其他人的淩遲,不看也罷!”

看了一眼嶗山,許顯純顯得有些落寞,對著身後的幾個人招了招手,對其中一個瘦弱的中年人說道:“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要把他們剝皮填草,讓本官看看你的手藝。如果這次能讓本官滿意,以後你們兄弟幾人就可以跟著我了。”

“是,大人!”中年人話不多,對著許顯純點了點頭,一臉恭敬的說道。

聽了許顯純的話,站在旁邊的嶗山就是一愣,剝皮填草也算是一門手藝。皮如果撥不好很難形成一張完整的人皮,更不要說填草了。頗為疑惑的看了幾個人一眼,嶗山奇怪這些人都是哪裏來的?謹慎看了一眼許顯純,嶗山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離許顯純遠一點,這個人實在太危險了。

將兩名人販帶到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幾個人便在地上開始挖坑,等到挖的差不多了,便將一個人犯放到裏麵去了。自然是那個比較硬氣的人犯,他還在不斷的破口大罵。

沒有人理會這個人犯,甚至都沒人想要把他的嘴堵上,此時所有人都被剝皮這兩個字吸引了。雖然太祖的時候總是剝皮填草,可是這些人卻都沒有見過。

把周邊的土從新埋回到坑裏,不過隻是埋到人犯的肩膀處便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那個瘦弱的中年人緩步的走到犯人的身邊,從身上拿出一把銀質的小刀,看起來異常的鋒利。

院子裏的人不少,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看著,誰的眼睛都不眨一下。隻見那個中年人將犯人的頭按住,用銀色的刀在犯人的頭上輕輕的劃了一個十字,頓時鮮血之流。中年人也理會,臉上的神色絲毫不變。

這個時候男人身後又來了三個人,幾個人分別蹲在刑犯的四麵,每個人抓起一片頭皮。頓時人犯慘叫了起來,鮮血四濺,四片頭皮頓時被拽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到了,包括久經刑獄的嶗山,他知道自己祖傳的淩遲非常的殘忍,沒想到這剝皮和自己差不多啊!甚至有過之而不及。此時也就隻有一個人神色沒有什麽變化,這個人就是錦衣衛同知許顯純許大人。

最後剩下的那個人,從背包裏麵拿出一個葫蘆,對著四個人撕開的縫隙便開始倒。頓時院子裏響起了更為淒厲的慘叫聲,很多人此時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掩麵。

等到將葫蘆裏的東西倒完,幾個人便向後退了出去,隻留下一個在地上掙紮的人犯。

看著退回來的中年人,許顯純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這樣就可以了嗎?不用在做什麽嗎?”

“大人,可以了!請大人拭目以待。”男子恭敬的施了一禮,頗為肯定的說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犯人的叫聲越來越淒厲,叫的人心裏慌。他的身子不斷的擺動,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犯人的頭居然開始慢慢的向上。隻是出來的隻是皮下麵的額身軀,整個人都在從皮裏麵向外爬。

這個時候在場的人就不是不忍心看了,而是紛紛掩麵而走,在一邊看著另外一個犯人,早就已經臉色蒼白,驚恐萬分了。

慢慢蹲下身子,許顯純輕輕的拍了拍人犯的臉,笑著說道:“你要知道,有的時候死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如果你現在說,那還來得及,不然你很快也會像他一樣。”

許顯純的話剛說完,那邊受刑的人犯已經沒有聲息,整個身體卻沒有爬出來,隻爬到腰的部分,留下的卻是一地血跡。看到這一幕,行刑的五個人全都是垂頭喪氣,那個瘦弱的中年人來到許顯純的身邊,頗為慚愧的說道:“大人,小人無能,沒有臉在大人這裏任事,小人告辭!”

輕輕的揮了揮手,許顯純淡然的笑了笑,一臉的欣慰的說道:“你們很不錯了,以前本官也聽說過這種手藝,這還是第236章,化名為徐福。”被許顯純看的毛,犯人趕忙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許顯純沉著臉說道:“說一說吧!這個聞香門是怎麽回事?”

“是,大人!聞香門是門主一手建立的,至今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徐鴻儒以前是白蓮教的人,至於是什麽身份,小的不得而知!”也沒用許顯純問,這位連忙將自己的知道全都說了出來。

“你們聞香門是怎麽構成的?你的上麵是誰?”略微沉吟了一下,許顯純問出了另外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那人低著頭想了想,才沉聲道:“聞香門的門主有一人,副門主有兩人,在下麵就是六大堂主。這些人是聞香門最有話語權的人。”

“你在聞香門是什麽身份?”許顯純心中頓時就是一驚,看來這個二十多年的教派組織,組織很是嚴密,實力非常的雄厚啊!

似乎是傷口在作痛,那人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半晌才開口說道:“每一位堂主下麵都有八個香壇,每個香壇都有一個香主,我和剛剛死去那個人,都是聞香門的香主。”

許顯純再一次被震驚了一把,這些人組織的還真是嚴密,遲疑了一下,才沉著臉問道:“聞香門是為了什麽?你們是否還是和白蓮教有關聯?”

“回大人,徐鴻儒雖然出身白蓮教,可是現在已經脫離了,兩者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徐鴻儒是想要自己當皇帝,才創立了聞香門,和白蓮教不是一路人。”那人再次開口說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許顯純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對站在遠處的錦衣衛吩咐道:“把人壓下去,一定要看好了!”說完,許顯純經目光落到了另外一個親隨的身上,沉聲說道:“拿著本官的勘合,到縣衙和巡檢司,讓知縣巡檢帶上人在城門口集合!就說本地有亂黨,有人要圖謀不軌,本官前來查察,讓他們都好好配合!另外,將城內的錦衣衛兄弟也集合起來,準備和本官一起出城。

事到如今,許顯純已經顧不得許多了,駱思恭向他轉達了天啟皇帝的口諭,一定要抓住這個徐鴻儒。此時有了消息,許顯純自然要第236章合人馬,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不過因為提前封了城門,到沒有出去報信。巡檢司出兵一百五十人,縣衙五十人,錦衣衛一百人,就這樣組成了一支三百人的隊伍,向著徐家集而去。不過立功心切的許顯純,顯然是要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