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的笑了笑,女人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聲道:“相公,我們的兒子在京城,妾身前幾天派人去了京城,也寫了信給他。妾身還記得當年離開家跟隨相公來遵化,婆婆也給了我一樣的東西,這麽多年了我都沒和相公說。”說著女人在懷裏又拿出了一個小布包,同樣隻有李子大小,同樣都是紅sè的,看起來都很jing致。

聽了女人的話,盧峰明顯一愣,他沒想到自己的娘居然還做了這樣的事情。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女人,盧峰遲疑的說道:“這裏麵都是什麽?”

“這個是女人的東西,希望相公不要怪我!”女人笑著說道,同時回過頭看著陳良宇,嬌聲的道:“陳大人,我有些體己話要和相公說,你是不是能離得遠一點?”

皺著眉頭看著女人,陳良宇頗為謹慎說道:“你們最好不要耍什麽心眼,老老實實的!”看著那個女人,陳良宇沉聲說道:“你最好不要忘了我們說過的話,你的xing命還在我的手裏,你要想清楚!ji院的生活可不是那麽好過的,你一個書香門第的小姐如果去做了ji女,你可要想想你的父母。”

“陳大人放心,小女子知道。”女人緩緩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大人放心,小女子心中有數。”

緩緩的點了點頭,陳良宇招呼著手下退出去了一些,不過盧峰和女人還在他們的監視之下。他們也都緊緊的盯著盧峰和那個女人,目不轉睛。

輕輕的拿出一個布包,用力的將縫在上麵的線拉開,女人笑著說道:“這個是我出嫁的時候,我娘給我的,所以這個歸我。”一邊說著女人看了一眼盧峰。笑著說道。那神態就像是夫妻兩個分什麽吃食一樣,女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欣慰的笑了笑,盧峰目光柔和的看著麵前的女人,自己一生之中最驕傲的事情有兩件。第一就是自己有一個賢良淑德的夫人,自己一個武夫能夠娶到這樣的通情達理、識文斷字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自己修來的福分。第二就是自己的兒子。現在已經是舉人了,也不枉費自己對他的栽培。

看了一眼男方,盧峰深深的歎了口氣,自己對不起的應該就隻要自己的老父母了。父親是個舉人,當年希望自己能夠出人頭地,可是自己卻喜歡弓馬騎shè。雖然考中了秀才,卻怎麽也不想接著考下去,後來和父親吵翻了,一氣之下在外麵參了軍。

等到自己再回到家。已經是三年之後了,想到這裏盧峰再一次看了一眼女人,目光柔和的笑了笑。從小和自己青梅竹馬,沒有嫌棄自己做了武人,盧峰一直覺得女人是上天送給自己的。

那之後自己娶了妻,生了兒子,也漸漸的明白了父親當年的苦心,可是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晚了。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希望父親不要怪自己吧!盧峰在心裏暗暗的告誡自己。隻能來世在報答父母的養育知恩吧!

又看了一眼京師的方向,盧峰的真的希望自己的舉人兒子這次能夠考中進士,也算自己完成了父親的期望。隻是自己現在看不到了,希望將來泉下有知,能夠得到這個消息。

見女人將兩個布包都打來了,盧峰笑著問道:“現在你可以說吧!這裏麵究竟是什麽?”

輕輕的搖了搖頭。女子拿起一個布包,放大了盧峰的嘴裏,笑著說道:“張嘴!”

盧峰頓時微微一愣,小的時候他就是這麽喂自己的,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早就忘了這是什麽滋味了。柔和的看著女人,輕輕的張開了嘴,感道有一個東西落進嘴裏,盧峰下意識的就咽了下去。

女人滿意的笑了笑,又拿起另外一個布包,猛地朝自己的嘴裏一倒,然後便咽了下去。盧峰和女人倒是沒有覺得什麽,站在門口的陳良宇心裏猛地一沉,抬起腿向著裏麵跑去!

來到兩個人的身邊,陳良宇的臉sè非常的難看,用手指著女人大聲的說道:“好!好!本官真的小瞧你了!”

沒有理會陳良宇,女人笑著對盧峰說道:“相公,現在我告訴你剛剛我們吃的是什麽,我吃的那一粒是我的娘親給我的,這個東西叫做貞潔丹。我娘擔心我跟在你身邊,會有什麽意外,為了避免受辱給我準備了一顆。後來我找大夫看了看,我這個是落雁沙。至於相公的那顆是婆婆留給我的,在我們來遵化的時候,我也找大夫看過了,那一顆是鶴頂紅。有的時候,妾身就在想。”一邊說著女人臉sè變得非常的蒼白,嘴角也有鮮血滴落。雖然表情很痛苦,可是女人還是笑著說道:“妾身就在想,妾身的兩位娘親都夠狠的,這可都是要人命的東西。當初妾身打定主意不吃這個,可是沒想到還真的有這一天,而且其中的一顆還給了相公。”

看著嘴角留下的盧峰,女人緩緩的趴在盧峰的懷裏,笑著說道:“妾身知道相公的誌向,讓相公這樣死去妾身心裏也有愧,希望相公不要怪妾身。”

慘然的笑了笑,盧峰輕輕的搖了搖頭,一臉欣慰的說道:“此生有你,有兒子,我知足了!能夠這樣死,大丈夫也算死得其所。你相公我上對得起皇上,下對的起百姓,隻是對不起我的父母。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夫人你了,然你陪著為夫一起死,心裏這是過意不去!”

淡然的笑了笑,女人欣慰的說道:“妾身能夠嫁給相公,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如果有來生,妾身還要嫁給相公,我們生死相依!”說完,女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在也沒有了呼吸。趴在盧峰的懷裏女人死的很安詳,直到最後一刻她的嘴角依舊掛著一絲笑容。

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女人的頭上,盧峰笑著說道:“生死相依,不離不棄!我們永生永世在一起!”說完盧峰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深深的歎了口氣,陳良宇神sè複雜的看著兩具屍體,久久不語!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的很,月上中天,在屋子的外麵,陳良宇正在燒紙。不斷跳動的火焰映照在陳良宇的臉上,讓他看起來異常的猙獰恐怖,將一張紙錢扔進火堆裏,陳良宇沉聲道:“盧兄,你我相交多年,奈何各位其主,我也是沒有辦法。希望你來世能夠投個好胎,不要在做一個這樣的人了!”

拿起一邊的酒壺,將酒壺塞子輕輕的打開,對著地上倒了上去,口中輕聲的說道:“盧兄,這是我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兒紅,當年我們約定論是你的兒子娶妻,或者是我們的女兒出嫁,我就把這壺酒拿出來。現在看來沒這個機會了,不過現在我就拿出來,這壺酒就算我給盧兄的送行酒了!”

“大人,時間差不多了!”將一壺酒全都倒在地上,陳良宇就聽到後麵有人說話,將酒壺摔在地上,陳良宇說道:“把這裏收拾了,帶著人和我來!”

遵化的城門一直緊閉著,雖然遵化總兵盧峰忽然生病了,可是遵化城的守衛依舊很嚴密。在這樣的黑夜裏,一隊一隊的士兵不斷的走過,城門處是有重兵在把手。

今天守在遵化城門口的是參將劉岩,在這個是時候沒人敢不小心,一旦遵化城出了什麽事情,自己這些人恐怕就沒有命了。

忽然發現覺得遠處來了一隊人馬,劉岩立馬jing覺了起來,雖然實在城內,可是也要小心一些!輕輕的握住腰間的刀柄,劉岩一臉謹慎的看著遠處走過來的人,口中大聲的喊道:“你們是什麽人?到這裏來做什麽?”

“我們大人是知府大人的護衛,大人是來巡城的!”那邊隊伍一個人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隊伍停下來之後,那人大聲的說道。

聽到是知府大人來了,劉岩頓時一愣,自從建奴來了之後,總兵盧峰重病不出來,知府陳良宇也是一樣。今天這是怎了?不過留言還是謹慎的說道:“你們有什麽能夠證明你們是知府大人的人?”

“本官就是證明!”劉岩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在對麵響了起來,陳良宇一臉從容的走下驕子。

“原來是知府大人,卑職眼拙,希望大人恕罪!”見到陳良宇,劉岩趕忙一抱拳,大聲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陳良宇對著劉岩招了招手,沉聲說道:“你到這邊來,本官有話和你說!”

略微沉吟了一下,留言便走了過去,雖然他歸屬總兵盧峰調遣,可是大明朝一直都是文官管武官。陳良宇比盧峰的地位都要高,不要說一個小小參將了。

見劉岩走到自己的身邊,陳良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在寬大的袖子裏漏出了一把匕首,對著劉岩就刺了過去。

“大人,你!”劉岩雖然有刀在身,自己的武藝也還過得去,可是一點防備沒有的劉岩還是被一刀紮在了胸口上,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陳良宇,緩緩的倒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