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一眼黨寒,駱思恭沉聲說道:“都布置好了嗎?我們的人手全都到位了?”

“回大人,全都布置好了,隻要大人一聲領下就可以行動了!”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黨寒恭敬的說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駱思恭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看戲吧!”看了一眼身邊的劉風化,駱思恭笑著說道:“劉風化,這次你們東廠和錦衣衛一起辦案,不會有什麽紕漏吧?”

“大人放心,無論是處於那種考慮,卑職這邊都不會有問題。”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劉風化信心十足的說道。

緩緩的轉過頭,駱思恭輕聲說道:“我們看著吧!不知道這這裏能不能過好一個中秋。”說著駱思恭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月餅,輕輕的咬了一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站在駱思恭身後的人沒有人說話,不過不少人卻在心裏腹誹,這裏的人能不能過好中秋還不是您老一句話的事情?不過看這個樣子,您是不打算讓人過好中秋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黨寒開口說道:“大人,如果真的這樣做,張家口這裏恐怕就繁華不在了。是不是換一個辦法?這樣做可能會得罪朝堂上的人啊!”說完黨寒一臉期盼的看著駱思恭,此時他的心裏滿是忐忑。

“我對你說的話都白說了,事情都到了這個時候一定要做。我們來到張家口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這裏現在被圍著,你以為我們能圍多久。無需多言,按照計劃進行!”用力的一甩袖子,駱思恭沉聲說道。

“是,大人!”被駱思恭嗬斥了幾句。黨寒的臉色沒有少的變化。在他心裏一直認為這是個倒黴的差事,無論怎樣做都是費力不討好,難得駱思恭能夠做決定做的那麽快。

看了一眼黨寒,駱思恭輕輕的歎了口氣,沉聲說道:“無論以後在辦什麽差事,你要記住一件事情。你是在為誰做事。為誰做事就要把事情做好,其餘的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

一邊的劉風化則是詫異的看著黨寒,他真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能夠深的駱思恭的信任。憑借他對駱思恭的了解,這樣的人絕對是他不喜歡的。

“我們看戲吧!現在有人給我們唱戲,還不需要我們唱!”駱思恭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駱思恭等人呆的地方是張家口馬市一側的茶樓,自從官兵圍城之後,這裏的生意就一直不好。不過就在今天,茶樓的生意忽然好了起來。無數人全都來到了這裏。

原因也是非常的簡單,因為茶樓的對麵就是京城龍昌商號搭起的台子。今天也是龍昌商號召集開會的日子,雖然很多人心裏都有一個譜,可是也大家或許隻能看看熱鬧。

在駱思恭等人房間的隔壁,幾個人也坐在桌子邊,飲茶聊天,似乎很是隨意。可是從他們看向外麵的眼神就知道,這群人來的目的肯定不可能那麽單純。

“讓你們放出去的話都放了嗎?我要讓這個狗屁龍昌知道。咱這裏誰才是老大!”坐在主坐上的範永鬥輕輕的喝一口茶水,神態頗為猙獰的說道。

“話都交代了下去了。沒有人會和龍昌商號做生意的。在這張家口,由上到下還不是咱們一句話的事情?無論是哪路的商人,我們都交代了下去了!在這張家口,死個把人不算什麽,沒有人會觸這個黴頭。”王大宇也喝了一口茶,笑嗬嗬的說道。

在做的人都是信心十足。自己這些人在張家口經營了這麽多年,你個龍昌商號能有什麽作為?到時候弄得灰頭土臉的,看看你還會不會來這裏。

屋子裏人的目光也看向了下麵的台子,顯然是等著人出來,對於龍昌商號的人他們還是很好奇的。

時間不長。台子上麵便蹬上去了一個年輕人,身上穿著布衣的長袍,手裏拿著折扇,一副商人的打扮。

對著天麵一拱手,年輕人笑著說道:“在下龍昌商號少東家,小姓方!”

下麵的人沒有說話,全都看著這位所謂龍昌商號的少東家。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地的晉陝商會打過招呼了,無論你開出什麽樣的條件都沒人敢和你做生意。不過大家也都好奇,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來這裏看看熱鬧也是好的,

“這次龍昌商號來到這裏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買馬。龍昌商號要買的好馬,隻要馬好價錢不是問題。這是給皇宮裏的買馬,所有大家有什麽好馬都拉出來。如果這次合作愉快,以後諸位和龍昌商號合作的機會還躲著呢!”龍昌商號的少東家,對著下麵的人一拱手,大聲的說道。

不過下麵並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看著上麵的年輕男子,顯然都是在看笑話。

“大家可以慢慢考慮,龍昌商號的這個台子會在這裏一直放著,我相信大家很快就會回心轉意的!”沒有在多說什麽,說完這些話男子便慢慢的下去了。

台下的人全都有些莫名其妙,這個龍昌商號是怎麽回事?這麽大張旗鼓的,原本以為會有什麽驚人之舉,現在卻是如此的不聲不響。

“什麽龍昌商號,真是廢物,我們拿出點東西就嚇怕了!”王大宇笑著指著下麵人,大笑著說道。

大部分都非常讚同王大宇的說法,很多人都跟著大笑了起來,顯然從心裏就沒有看得起龍昌商號。

坐在主位上的範永鬥卻沒有那麽輕鬆,緊緊的皺著眉頭,顯然是思考著什麽問題。龍昌商號在京城很有勢力,正經八百的皇上,這麽大張旗鼓的來到張家口,而且選了這個一個時間來,顯然龍昌商號是來者不善。

如果說這樣龍昌商號就退縮了,那就不是龍昌商號了!這裏麵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回想著這位少掌櫃走下去時候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範永鬥越來越覺的心不安了!仿佛有什麽大事情要發生,不過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疏忽掉了哪裏!

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大事情,可是無論如何範永鬥也是想不起來了!

鐵匠街的鐵匠鋪裏,皇太極幾個人又聚在了一起,商議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陳良宇,他的氣色不錯,看來身體已經開始恢複了。皇太極輕聲的笑了笑,語氣輕緩的說道:“陳先生,你一直是智計百出,一直以來陳先生都是運籌帷幄,不知道這次有沒有什麽好主意?”

頗為怪異的看著皇太極,莽古斯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了,這一路上都怪這個陳良宇。如果沒有他自己這些人早就回到草原上去了,何苦在這裏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按理說殺了這個家夥都不為過,沒想到皇太極居然還誇他,頓時莽古斯就有一種吃蒼蠅的感覺,看向陳良宇的目光也便的很怪異。

聽了皇太極的話,陳良宇自己也有些臉紅,不過沉吟了一下還是說道:“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靜觀其變才是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

一邊的哈元生鄙視看著陳良宇,不知道貝勒爺為什麽會這麽看重這個人,這明顯就是一笨蛋啊!

兩個人都沒想到皇太極居然還緩緩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不知道陳先生能不能說說理由?”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那我就說說!”對著皇太極一抱拳,陳良宇恭敬的說道。見皇太極對自己點頭,陳良宇接著說道:“我們現在勢單力孤,出去準定是個死!反倒不如呆在這裏可靠。大明朝抓我們兵圍了張家口,肯定不能堅持太久。畢竟這裏是張家口,如果長時間不開放,蒙古諸部的生活就喪失了保障。在這個時候,大明朝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蒙古諸部和自己離心離德,所以兵圍張家口不會持續的太久。”看了三個人一眼,陳良宇沉聲說道。

見三人都在思考著問題,陳良宇接著說道:“這隻是第一點,第二點就是大明朝的朝堂之爭。在張家口的這些人全都在背後有人支持,大部分都是朝堂上的官元。他們不會讓大明朝封鎖張家口的,如果真的查出一點什麽,恐怕會連累自己啊!基於以上兩個原因,張家口之圍很快便會解離開了。如果我們擅自行動,打草驚蛇,事情就麻煩了!所以我們在這裏等著,盡管其變,才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聽了陳良宇的分析,幾個人都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皇太極沉聲說道:“陳先生的話說的非常有道理,越是到了關鍵時刻,越能顯示先生的才華!”

“貝勒爺,奴才覺得還是有備無患的好,是不是把兄弟們向這裏聚集?如果有什麽想不到的情況,有人馬在手,我們能做的事情就越多啊!”對於哈元生來說,陳良宇的分析一點用都沒有,自己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準備吧!

慎重的點了點頭,皇太極沉聲說道:“去準備吧!”

“是,貝勒爺!”對著皇太極一施禮,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