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神在在的方從哲,楊漣知道自己要從他這裏打開缺口是不可能得了,雖然不知道方從哲究竟得到了什麽,卻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給不了的。

就這樣,這次原本和諧的回會議,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什麽結果也沒能商議出來。

看著已經升起的太陽,楊漣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自己要聯合一切可能聯合的力量,一定要在今天將李選侍逼出去。在最後的一天時間裏,楊漣不停拜訪各部的大臣,內閣大臣,在京的大小官吏。

雖然受盡了白眼,遭盡了歧視,可是楊漣的心裏義反顧,他的心裏充滿了鬥誌。為了隻是一個托付,那個此時已經不在人世的泰昌皇帝的托付。

你活著的時候,對我另眼相看,相信我,看重我。將你的身後事托付給了我,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對得起你對我的看重。你既然以國士帶我,我必然要以國士報之。

這就是楊漣對泰昌帝的感情,這麽多年楊漣從科舉到入仕,從來就沒有被什麽人看重過。二十多年的仕途生涯,他不過還是一個六品的戶科給事中,一個在京城多若狗的小官。隻有那個人,隻有他,他願意相信自己,願意將一切托付給我。

楊漣此時依然記得泰昌帝當時的表情,自己被交到了他的床前,他拉著自己的手,言辭是那麽的懇切,眼神中的哀求,此時還一直縈繞在楊漣的腦海裏。此時楊漣已經下定決心,如果不能完成你臨死時的一命,那麽我就隻有一死而已。

整整一天,楊漣不斷的遊說著,出了這個衙門進了那個衙門,受盡白眼,受盡冷落,可是他義反顧。在他的心裏,那個人的眼神在不斷的閃現,一個信念支持著他義反顧。

似乎天垂憐了這個人,又似乎是這些人受到了楊漣的感動,很多的官員跟在了楊漣的身後,走向了紫禁城,走向了那座宮殿。

這些來到了大門前,來到了廣場上,在楊漣的帶領下,這些人全都跪在了廣場上。

楊漣滿臉決然的看著這座宮殿,將自己的帽子摘了下來,脫下身上的官服整齊的放在地上,將官帽放在了官服的上麵。做完了這一切,楊漣對著皇宮中天啟皇帝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三拜九叩,或許在他的心裏,這是他最後一次跪拜自己的君王了。

等到一切都做完了,楊漣忽然站了起來,對著皇宮大聲的喊道:“今天除非你殺了我,你要是不搬出乾清宮,我死也不離開。”

就在皇宮的廣場上人聲鼎沸的時候,皇宮裏卻是一片安靜,每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本本分分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慈慶宮裏,皇太子朱由校正在吃葡萄,將李嵐剝好的葡萄一顆一顆的咬進嘴裏,輕輕的眯著眼睛,不言不語。

李嵐此時的心情卻沒有這麽平靜,總是不時的抬頭看向外麵,神情也是頗為焦急,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嵐兒,你在等什麽?”輕輕的睜開眼睛,朱由校將女人的手輕輕的拉住,聲音輕柔的道。

“殿下,你不想出去看看嗎?外麵已經。”李嵐不知道該怎麽說麵前的這位殿下,一臉的滿不在乎,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的江山被人搶走嗎?

輕輕的撫摸著女人那如羊脂玉般的小手,朱由校輕聲的笑了笑,緩緩的道:“看什麽?看那些大臣表演忠心?還是看李選侍那張難看的臉?”

李嵐頓時語塞,是啊!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自己是他的女人,他都不擔心,自己擔心什麽,自己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男人。

依舊是一個剝葡萄,另一個吃葡萄,一切似乎並沒有改變。皇太子朱由校依舊眼睛微微的眯著,一副很享受的模樣,一邊的李嵐也是笑語儼然,就仿佛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

此時的乾清宮卻是另一番景象,暖閣的門緊緊的關著,不時從裏麵傳出來女人的咒罵聲,還有東西被打破的聲音。站在外麵的太監宮女,全部都噤若寒蟬,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自己被殃及。

暖閣裏麵此時有兩個人,一個是已經方寸大亂的李選侍,另一個是她最信任的太監李進忠。

李選侍正在大發雷霆,李進忠則是失神落魄的站在一邊,這兩個人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了。

“你不是派人卻找方老匹夫了嗎?怎麽事情還會變成這樣?”似乎是心裏的抑鬱稍減,李選侍緩緩的平靜了下來,看著一邊的李進忠大聲的嗬斥道。

“娘娘,我是派人去找方從哲了,也告訴了他隻要娘娘當權,一定將朝廷裏的東林黨全部驅逐出去。方從哲也答應了,可是這個方從哲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李進忠也是滿臉的憤恨,堂堂的內閣首輔大學士,居然被一個正六品的戶科給事中給弄的狼狽不堪。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權勢,又怎麽會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這個時候李進忠對於權力的渴望加猛烈的升騰了起來。

“還不是那個死去的廢物,不過登基了一個月,就提拔了一大批的東林黨。堂堂的內閣首輔都不能約束這些東林黨,那個廢物要這些人做什麽?人死了都不安生。”李選侍顯然知道這件事情怪不得方從哲,要怪就要怪那個死去的男人不過做了一個月的皇帝,就在朝廷裏弄了那麽多的東林黨人。

對於李選侍的話,李進忠並沒有說什麽,有些話隻能聽,隻能想,卻不能說。沉吟了一下,這個大太監緩緩的道:“娘娘,此時已經不是討論事情原因的時候了,我們要想辦法,怎麽辦啊?”

“對,想辦法,想辦法,李進忠,你有什麽注意,說出來。”這個一生爭鬥,心狠手辣的女人,此時已經是方寸打亂了,隻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李進忠。

“事情的源頭在太子的身上,論外邊這些人怎麽鬧,終究是為了太子。隻要太子答應冊封娘娘為太後,就算暫時搬離了乾清宮,那也沒什麽。要知道,慈寧宮可是要比乾清宮大很多,舒服很多。”李進忠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嘴角也是掛著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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