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很多人,可是牢房裏裏麵還是壓抑的可怕,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挪動,甚至每個人喘氣都特別的謹慎小心。在眾人的耳邊不斷的想起的是火把燃燒的啪啪聲,還有就是駱思恭不斷走動的腳步聲。

薄底的皮靴踩在地上,每一個都仿佛踩在眾人的心坎上,每個人都看著駱思恭,等著他拿一個主意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劉風化,駱思恭沉聲說道:“劉千戶,這裏就交給了,把這些人好好的審一遍。無路是關於建奴還是走私通敵的,全都仔細的審理清楚。事已至此,我們要奏明皇上,至於怎麽做還要看皇上的意思。”

“是,大人!卑職明白!”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劉風化恭敬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駱思恭伸手一指梁嘉賓,沉聲說道:“這個人不要難為他,其他的人也盡量不要死,不過也沒什麽,東廠審案子不死幾個人似乎也不妥。”

駱思恭的話似乎很隨意,說完便帶著的黨寒等人離開了,顯然是準備做別的事情。

被綁在那裏的梁嘉賓卻是嚇得半死,不過心裏也是慶幸,看來真的是自己祖上積德了。不過想到自己的那幾個同伴,梁嘉賓的臉上又有些落寞,不過很快就變成了堅定。

離開了大牢之後,駱思恭便帶著人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做到自己的椅子上,駱思恭沉聲對黨寒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已經到了門口,不能猶豫。明天一早你帶人查抄晉陝商會。今天晚上我要出城。”

“大人是想去找賀將軍他們?”微微一愣之後,黨寒有些吃驚的說道。

頗為堅定的搖了搖頭,黨寒沉聲說道:“大人,張家口總兵陳謙這個人靠不住,我們抓人的消息知縣方睿已經知道了。總兵陳謙肯定也知道了,如果他們狗急跳牆,大人這個時候出城恐怕會有危險啊!”黨寒的神色異常的堅定,看樣子是準備阻攔駱思恭了。

皺著眉頭沉吟了半晌。駱思恭輕輕的歎了口氣,神色頗為堅定的說道:“我做了三十多年的錦衣衛指揮使,經曆了很多事情,險死還生。曾經一位我不會在做傻事,可是我忽然發覺我錯了。哪怕這次真的九死一生,我也要去!”

“大人,我們有號炮。隻要一發信號,賀將軍的人馬就會進來,大人實在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黨寒緩緩地跪在地上,神色頗為焦急的說道。

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駱思恭沉聲說道:“我答應過皇上,一定要把皇太極抓回去。放號炮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不光賀將軍能看到,皇太極也能看到。如果讓他們早有準備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差池。現在我們行動的很突然,天亮之前他們不會得到消息,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兵掉進城。那個時候無論皇太極有什麽想法都沒有用了,我們可以甕中捉鱉。”

“可是大人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讓卑職去吧!賀將軍也見過卑職,隻要拿著大人的手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黨寒以頭觸地。大聲的說道。

沒有回答黨寒的話,駱思恭沉聲說道:“黨寒,你跟著我十幾年了,對我的為人也是有一些了解的。為官日久,圓滑老辣了不少,也可以說是老奸巨猾。可是我是大明朝的官員,我是錦衣衛指揮使,是皇上的親軍統領,你還記得當今皇上給錦衣衛下的第一道聖旨嗎?”

微微一愣,黨寒沒有想到駱思恭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沉吟了一下說道:“卑職自然記得!”

緩緩的點了點頭,駱思恭輕笑著說道:“那個時候皇上還沒有登基,讓我帶著人護衛登基大典。那個時候我皇上不知道我的為人,可是皇上卻選擇了相信我,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回大人,卑職不知!”黨寒抬起頭看著駱思恭,沉聲說道。

“因為我們是天子親軍,我們是錦衣衛,無論如何我們不會背叛皇上。自從皇上登基以來,一直對信重有加,我駱思恭也懂得什麽是知遇之恩。這次皇上非常在意這個皇太極,想要抓住他,那我就一定要為皇上辦成,不能有一點紕漏。”駱思恭目光直直的看著黨寒,聲音堅定的說道。

見黨寒還想說什麽,駱思恭輕輕的一揮手,神色決然的說道:“陳謙雖然是靠不住,可是其他的人未必就靠不住,我可以從西麵出城。不是我不想讓你去,你雖然是錦衣衛千戶,份量不如我來的重,這次一定要出城去。”

“大人放心!城裏一定萬無一失!”黨寒沒有在勸說什麽,他知道駱思恭已經下定了決心了。自己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將城裏打理好,讓駱思恭沒有後顧之憂。

沉吟了半晌,駱思恭麵色凝重的說道:“如果天亮之前我沒有回來,你就點響號炮,不要猶豫!”

“是,大人!卑職謹記!”黨寒看著駱思恭,恭敬的答道:“大人,你要多帶幾個人啊!一定要把嶗山的兩個女兒帶在身邊。“

輕輕的搖了搖頭,駱思恭笑著說道:“如果有了意外,我帶再多的人也沒用。至於嶗山的兩個女兒,我更不能帶了。嶗山一輩子就這兩個女兒,還要留著讓他安度晚年,如果有什麽意外,我對不起嶗山!”

“大人!”黨寒看著駱思恭,聲音沙啞的說道。

沒有在說話,駱思恭緩緩的站起身子,輕輕的拍了拍黨寒的肩膀,大步的向外麵走去。

“你們帶二十個兄弟騎上馬,跟我走!”駱思恭站在門口看著外麵的人,大聲的吩咐道,聲音之中滿是決然。

看著駱思恭的背影,披風在不斷的抖動,黨寒忽然覺得那身影是如此的高大。對著駱思恭磕了一個頭,黨寒小聲的說道:“大人,卑職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駱思恭走了,去了賀世賢的軍營,如果一切順利,明日的張家口將會不一樣。

在鐵匠街這邊,雖然已經是深夜了,皇太極幾個人還沒有睡,全都坐在屋子裏,沒有人說話。

屋子裏的油燈不斷的跳動,忽明忽暗的,燈光映照在每個人臉上,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外麵忽然響起了腳步聲,一個人快步的走了進來,正是哈元生。

來到皇太極身邊,哈元生恭敬的跪倒在地,語氣低沉的說道:“奴才哈元生,見過貝勒爺!”

揮了揮手,皇太極沉聲說道:“起來吧!坐下說!”等到哈元生坐下,皇太極又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消息嗎?”

“回貝勒爺,沒有什麽消息!黃昏的時候就已經宵禁了,街上全是巡邏的差役。奴才派出去幾個伸手好的兄弟,他們出去之後發現了大隊的錦衣衛,至於發生了什麽事情就不得而知了。”哈元生微微欠了欠身子,語氣低沉的說道。

無奈的歎了口氣,皇太極苦笑著說道:“在這張家口我為魚肉,真是悔不當初。”

“貝勒爺不必如此,現在外麵什麽情況還不清楚,現在什麽都不能做,等到天亮在說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邊的陳良宇開口說道,此時的他已經沒有當初的樣子,臉色非常的紅潤。

聽了陳良宇的話,皇太極頓時一皺眉,半晌神色堅定的說道:“哈元生,你的巴圖魯在這裏有多少?”

“會貝勒爺,這裏地方太小,隻能容納五十人。這裏的巴圖魯都是最英勇善戰的。”哈元生看著皇太極的目光,忽然覺得這目光有些熟悉,想了想才發現那是努爾哈赤決然的目光。哈元生頓時心中一動,看來這位貝勒爺要做一些瘋狂的事情了。

“天一亮我們就搬走,那些巴圖魯都在什麽地方?我們就到那裏去,如果有什麽變故,我們也好應對。”皇太極目光閃閃,顯然是在想著什麽。

緩緩的點了點頭,哈元生恭敬的說道:“是,貝勒爺!”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既然已經這樣了在坐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了,對著皇太極施禮之後,便各自離開了。

皇太極等人自然不知道駱思恭已經去城外搬兵了,駱思恭也不知道皇太極準備搬家了。不過兩個人都把時間定在了天亮,曆史總是充滿了這樣的巧合。

看著麵前的大營,駱思恭麵色非常的凝重,隻要自己通過這裏,那就是大功告成了。

駱思恭一行人剛剛打馬來到營門口,一隊人馬已經迎了出來,領頭是一個參將。

“你們是什麽人?這麽晚了到這裏有什麽事情?”參將坐在馬上打量著駱思恭等人,頗為謹慎的問道。

“我們是錦衣衛的人,有急事要到後麵的營盤去。”一個人錦衣衛大聲的答道,一邊翻身下馬,拿著北鎮府司的腰牌向著那名參將走了過去。

參將似乎還想說什麽,他身邊的一個親兵在他的耳邊說道:“將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後麵不是還有人嗎?無論什麽事情都讓他們去頭疼。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我們也不但幹係,畢竟對方是錦衣衛,我們不便得罪!”(。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