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鬆了一口氣,魏朝慢慢的站了起來,緩緩的退到了一邊。此時他的終於放心了,天啟皇帝已經將上次的事情放過了,看來陳林也是幫了自己一次。可是讓魏朝不理解的是陳林為什麽要幫助自己,想了好久魏朝也沒想出來。

“魏朝,這裏麵的東西你都看過嗎?”。天啟皇帝打開袋子,一麵翻動裏麵東西,一麵隨意的問道。

天啟皇帝隨意的問,可是魏朝卻不敢隨意的回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天啟皇帝,魏朝恭敬的答道:“陛下還沒看,奴婢怎麽敢看?”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的神sè沒有絲毫的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滿意魏朝的答案。

一邊的魏朝則是額頭上全是汗水,隱晦的看了一眼王承恩,魏朝現在非常的想和這位老朋友聊聊。不過看到王承恩遞給自己的那個隱晦眼神,魏朝便低著頭什麽也沒有在做。

不斷的翻動手中的東西,天啟皇帝的神sè非常的淡然,可是心裏卻並不平靜。駱思恭將他到張家口的所作所為全都寫在了上麵,事無大小巨細。另外一張張厚厚的東西,則是晉陝商會八大掌櫃的供狀,再有就是張家口建奴兵的問題。

在最後麵駱思恭隱晦的提到了接下來怎麽辦的問題,顯然駱思恭想並不是不知道該怎麽辦,而是沒有明白天啟皇帝的心思。

輕輕的笑了笑,天啟皇帝將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自從自己登基,大明朝的事情就從沒有斷過,很多事情是不能一件做完的。

回頭看了一眼王承恩,天啟皇帝沉聲說道:“給駱思恭寫一道密旨,讓他把皇太極三個人壓到京城來。至於那幾個商人先不動。真會派禦史去查出,把那些人的家都抄了,這個就不要錦衣衛插手了。”

“是,陛下!”王承恩恭敬的施了一禮,沉聲說道。

一邊的魏朝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皺著眉頭想了一想。魏朝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抄家的事情還是讓東廠的人去做吧!錢還是放到內庫裏麵吧!”

看了一眼魏朝,天啟皇帝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有些事情過猶不及,上一次遼東抄沒的銀子,朕就拿進來內庫。因為懲處的大臣比較多,沒有人在意這個,這次就不行了。況且國庫已經是要見底的米缸了,也要讓國庫維持下去啊!今年的虧空還不知道有多少。漕糧和稅銀也還沒到,國庫裏還是要有些錢的。”

魏朝似乎還想說什麽,一邊的王承恩輕輕的拉了一把魏朝,示意他不要在說什麽。

疲倦的揉了揉額頭,天啟皇帝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們出去吧!朕一個人呆一會。”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天啟皇帝輕輕的靠在龍椅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並不是睡覺,而是回想著自從自己登基以來所發生的事情。

想了許久。天啟皇帝心裏稍稍的鬆了口氣,從自己登基開始就是事情不斷。到了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遼東的局勢暫時穩定,朝堂之內也肅清的差不多了,訓練新軍的事情也在著手準備,水師也準備籌建。等到自己準備的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就是自己動手腳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過於放鬆了,天啟皇帝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他睡的很香甜。或許這是天啟皇帝來到這個時代,為數不多睡得如此安穩的時候。

天啟皇帝在裏麵睡覺,王承恩和魏朝則是在裏麵交談,不過交談的地方非常的隱秘,兩個人的聲音也非常的小。

“你要小心點。無論是做什麽事情或者說什麽話,皇上對你已經有了不滿,你要好自為之。”王承恩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

魏朝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聲音頗為無力的說道:“這一點我早就想明白了,可是我怎麽沒想明白皇上是怎麽想的呢?”

瞪了魏朝一眼,王承恩連忙說道:“你這說的什麽話,怎麽越來越糊塗,皇上的心思是我們能琢磨的嗎?怎麽把做奴婢的東西都忘了?這個皇上和別人不同,你好好的想想你這一路是怎麽走過來的,不要想著揣摩什麽,那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聽了王承恩的話,魏朝癡愣的站在那裏,顯然是在想著。

輕輕的拍了拍魏朝的肩膀,王承恩一邊左右看,一邊說道:“我要回去伺候了,你好好想一想。盯著你這個位子的人不少,不要掉以輕心,我們一但失去了皇上的庇護,恐怕會死的很慘。”說完王承恩轉身離開了。

時間很快進入了九月,京師依舊是繁華無比,熱熱鬧鬧的。京城的城門口也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不過百姓很快便不允許進門了,大門被一對一對的軍士給封住了,禁止百姓出行。那些軍士都是五城兵馬司的,很多百姓都知道,這是大明朝有大官要進城了。能有這樣待遇的人,最少也是大都督。

沒有出乎人的預料,很快一隊隊錦衣衛打馬進城,有的站在了門口,有的則是飛快的跑進了城裏。被堵在門口的人都看著遠處,有的還爬到了樹上,在人們的注視下一大隊人馬從遠處走了過來。

隊伍的人大部分是錦衣衛,有一些是東廠的蕃子,對於這樣的隊伍老白姓都躲得遠遠的。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對於老百姓來說都是最恐怖的存在。

駱思恭端坐在馬上,不時回頭看看三輛馬車,臉上的笑容便會多一分。這次他的功勞不小,加上以前的功勞,駱思恭覺得天啟皇帝一定會重賞自己。

雖然都是馬車,可是三個人的待遇卻不同,皇太極和莽古斯是坐在馬車裏的,陳良宇則是被壓在囚車裏。如果不是駱思恭三番五次的阻止,陳良宇說不定早就被人折磨死了。這一條通往經常能夠的道路,或許就城裏陳良宇的黃泉路。

來到北鎮府司的門口,駱思恭對一邊的黨寒說道:“皇太極和莽古斯好好的招待,找一個僻靜一點的院子,對他們客氣點。至於陳良宇,直接扔到詔獄裏吧!”

通過駱思恭對待三個人的不同態度,非常明顯的能看出駱思恭對陳良宇的厭惡。

“是,大人!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安排妥當。”黨寒對著駱思恭一抱拳,恭敬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駱思恭笑著說道:“你辦事我一直很放心,我現在要進宮見皇上,有什麽等我回來再說。”

駱思恭打馬來到皇宮,通報之很快便接到了天啟皇帝的召見。

緩步的走上大殿,駱思恭的臉sè很是嚴肅,撩起自己的衣服,駱思恭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倒在地,口中大聲的說道:“臣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蘇!”

“免禮平身!”天啟皇帝的神sè嚴肅,說話的聲音也是頗為認真,顯然這是很重視和駱思恭的對話。

“愛卿辛苦了!”等到駱思恭站起來,天啟皇帝笑著說道。

駱思恭則是臉上神sè絲毫不變,語氣恭敬的說道:“尚有明君聖主,下有將士用命,臣沒什麽功勞。這次全是祖宗社稷保佑,皇上如ri中天,臣不過是吊天之光而已。”

看著駱思恭一副嚴肅的樣子拍馬屁,天啟皇帝忽然覺得心情好多了,原來被人拍馬屁也是這麽舒服的。不過天啟皇帝臉上倒是什麽有什麽表露,沉聲問道:“怎麽樣?人都押回了嗎?”。

“回皇上,都帶回來了!努爾哈赤的兒子皇太極,科爾沁部的莽古斯台吉,還有一個就是原本的遵化知府陳良宇。”駱思恭說道這個名字都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十分的討厭這個人的。

滿意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心中十分的高興,這非常符合自己的想法,真的是非常不錯的一件事情。

“陛下,臣有本奏!”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天啟皇帝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說道:“說吧!”

“皇上應該在塘報上將遵化知府的事情說清楚,一方麵讓人們知道盧峰將軍的氣節,另一方麵讓人們知道陳良宇這樣人的下場。以後凡是這樣的人,給予除籍的懲罰,讓同宗之人不承認他們的姓氏,死後不得進入祖墳,他的父母也不許葬入祖墳。讓他們成為無君無父無母無根之人,另外還要請幾個當世大儒著書,將秦始皇以來對國不忠,對君不忠,以做漢jiān為樂的人都寫進去,讓他們遺臭萬年,讓後來者不敢越雷池一步。”駱思恭似乎很是氣憤,說起話來也是滿臉的yin沉,顯然心情是非常的不好。

看著侃侃而談的駱思恭,天啟皇帝頓時覺得有些詫異,真的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的想法。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啟皇帝便緩緩的點了點頭,給那些大儒們找點事情做也好。免得這些人整天唧唧歪歪的,總是找自己的麻煩。

想了想天啟皇帝笑著說道:“這本書就叫二臣傳吧!朕早朝的時候會提出來!”

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駱思恭恭敬的說道:“皇上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