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點了點頭,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個人就是販私鹽的。不過生意做得好好的,怎麽鬧到這個地步了,殺人燒船是不是有些過了。

天啟皇帝慢慢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李方,天啟皇帝聲音嚴肅的說道:“幫本公子去辦一件事,利用東廠在這裏的人,把那天和徐德誌一起來的人找出來,你需要多久?”

“回公子,不需要找他。昨天發生命案之後,小的已經派人跟著他了,現在他就在城西。”李方恭敬的施了一禮,臉上帶著幾分自得,他的心裏不禁大樂,自己這是時來運轉啊!無意中做的一件事情,現在居然有了這麽大的作用。

原本李方派人跟著不過是為了別有麻煩找上自己,自從來到濟寧城,李方是異常的小心。每時每刻都在提防著,生怕誰對自己下黑手。在迎chun路死了人,陳方自然是異常的緊張,他自然不會輕易的授人以柄。

天啟皇帝實在是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有這樣的轉機,回頭看了一眼袁可立,笑著道:“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把這個人抓到然後問一問,事情就清楚了。”

“是啊!事不宜遲,一定要盡快!我總覺的會出事情,那些人不可能把他安排在城西。這麽重要的人,隻有讓他永遠閉嘴,事情才不會泄露出去。永遠閉嘴的隻有一種人,那就是死人。”袁可立異常的小心謹慎,不過語氣卻很急切,他也知道這個人的作用。

回頭看了一眼黨寒,天啟皇帝麵容嚴肅的道:“你去走一趟,務必把人活著帶回來,不要有什麽閃失。另外千萬要注意。不要驚動什麽人!”

“是,公子!”黨寒恭敬的施了一禮,對李方使了一個眼se,轉身向外麵走了出去。

等到李方出去,天啟皇帝慢慢的做到了椅子上,眉頭微蹙。對一邊的袁應泰道:“坐下說!”

“是,公子!”袁應泰恭敬地施了一禮,也坐到了椅子上,不過並沒有坐實。

“朕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可是為什麽怪怪的卻也說不上來。真的這麽容易就能抓住這個人,我覺得沒那麽容易!”天啟皇帝眉頭皺的更緊了,不斷的思考著,自己究竟漏了什麽呢!

袁可立也是蹙著眉頭思考,將整個事情從頭到尾的想一遍。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麽遺漏。

“動機,殺人動機!就是這個。”天啟皇帝忽然大笑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極為關鍵的事情。

“請皇上明示!”袁可立笑嗬嗬看著天啟皇帝,語氣恭敬的說道。

天啟皇帝也沒有藏著掖著,慢慢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們一直說他們是為了私鹽殺人的,可是這個說法太模糊了。殺人的人是原本一起販私鹽的,還是私鹽的買家。這個就是問題的關鍵。這個死者徐德誌是一個四眼販子,總是到濟寧來。那也就是說他把私鹽販賣到這裏,濟寧有買家。”說道這裏,天啟皇帝的目光便看了一邊的袁可立,臉上帶著演示不住的興奮。

猛地站起身子,袁可立顫抖著聲音道:“那位從知州衙門出來的林員外很可能就是這個買家,在這件事情裏麵。濟寧的知州也也有參與。”

扶著椅子站了起來,天啟皇帝皺著眉頭,沉聲道:“朕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想明白,為什麽這個買家要殺死徐德誌?徐德誌可是賣給他私鹽人,如果買家殺死徐德誌。那以後這條財豈不是就斷了嗎?”。

眉頭皺的緊緊的,袁可立也在思考著天啟皇帝問的問題,畢竟這的確是一個讓人想不通的地方。輕輕的歎了口氣,袁可立語氣中帶著無奈的說道:“看來也隻能等到黨寒將那個殺人的人抓回來,光憑推斷很難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讚同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和袁可立靜靜的等待著,不過等回來的卻不是黨寒,而是另外一個禁衛。禁衛走進屋裏之後,跪倒在地,大聲的道:“皇上,剛得到消息,山東巡撫孫元化孫大人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山東按察使林剛,錦衣衛千戶李謙也跟著一起來了!”

天啟皇帝看了一眼袁可立,眼中帶著深深的詫異,這是怎麽了?小小的濟寧城,來了這麽多人,這麽大的陣仗這是要幹嘛啊?自己在離開經常之前,並沒有接到孫元化的奏折,隻是怎麽回事?

“皇上,這可是越來越熱鬧了,我們不過是巧合遇到了,這些人恐怕不是巧合啊!看來這濟寧城是有事情要發生啊!”袁可立臉上帶著些許無奈,最裏麵帶著苦澀,大明朝的官場一項是波譎雲詭啊!

沒有在意袁可立的神情,天啟皇帝的眉頭緊皺著,臉上帶著肅殺。半晌天啟皇帝沉道:“既然他們來了,有一件事情就能解釋清楚了,這裏麵有一件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或許是販私鹽的事情走漏了風聲,巡撫孫元化就想要查這件事情。這個買家知道事情有多麽的嚴重,為了答道瞞天過海目的,找人殺死了販私鹽的死者。在晚上放火少了死者的船,鹽也就沒有了,人證物證全都不見了。”

緩緩的點了點頭,袁應泰接著道:“在將那個殺人的人滅口,整件事情便掩蓋了過去。至於殺人的事情,知州衙門有意將事情推出去,或許會隨便找個人定罪,事情這樣就解決了。”

天啟皇帝緩緩的點了點頭,事情大概構架已經出來了,雖然有很多細節還不清楚,可是推斷應該是沒有錯的。現在差的就是抓回那個殺人的人,那就能證明推斷是正確的。不過天啟皇帝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麵,濟寧不過是一個縮影,牽扯的也不過是一個知州。

可是如此明目張膽的販私鹽,天啟皇帝絕不相信隻是在濟寧,越向南肯定越嚴重。自己能夠很輕易的處理到濟寧的知州,哪怕他是冤枉的,可是江南的官場怎麽辦?官會越來越大,人會牽扯越多,難道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