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裏的棋子一扔,天啟皇帝笑嗬嗬的摸了摸陳圓圓的腦袋,聲音柔和的道:“去和你姐姐玩吧!大哥哥有事情要做,晚上陪你放河燈!”

“嗯,大哥哥要說話算數哦!”對著天啟皇帝笑了笑,陳圓圓乖巧的將棋子收了起來,轉身向著遠處跑去了,留下了一連串的笑聲。..

大廳裏的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小孩子的行為能讓他們放下很多的東西。或許這些人隻有在孩提時代才又這樣的單純,可是早就一去不複返了!

陳圓圓走了之後,袁可立這些人才走過來,臉上都帶著笑容,這些曰子心情都不錯。

“陛下,都察院左都禦史楊鶴楊大人來了!”陳林來到天啟皇帝的身邊,恭敬的施了一禮,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沉聲道:“讓他進來吧!”

時間不長,楊鶴便在一個禁衛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撩起衣服跪倒在地,恭敬的道:“臣左都禦史楊鶴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愛卿,起來吧!”天啟皇帝擺了擺手,坐到了主座的椅子上,笑嗬嗬的說道:“都坐下說吧!在外麵就不要講究那麽多了!”

幾個人全都做好了,目光又集中到了楊鶴的身上,畢竟沒有事情楊鶴是不可能到這裏來的。眾人都在等著楊鶴說話,天啟皇帝也不例外!

見眾人都盯著自己,楊鶴隻好開口,將他和魏公公的顧慮說了出來,便看著天啟皇帝,等著天啟皇帝拿主意。事關重大,楊鶴連自己的意見都沒說,這個時候就是要乾剛獨斷了!

天啟皇帝輕輕的敲著桌子,臉上帶著笑容,目光在幾個人的臉上掃過,語氣輕緩的道:“事情很簡單,孔子曾經說過,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沒有接著說什麽,輕輕的端起了茶杯,享受的喝了一口。

雖然天啟皇帝沒有直接說出來,可是這話已經很直白了,楊鶴自然也聽的明白,恭敬的道:“是,皇上!臣明白了!”

揮了揮手,天啟皇帝正了正神色,道:“去吧!好好的做,朕相信你!一旦這裏的事情平穩,朕就要回燕京了!”

楊鶴微微一愣,心裏也明白,天啟皇帝之所以到這裏來,不過是不放心。隻要事情按照天啟皇帝的預計發展,天啟皇帝自然不會在這裏。

“皇上放心,臣回去就辦!臣告退!”站起身子施了一禮,楊鶴便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天啟皇帝一直呆在南京,等待著楊鶴等人布置人手,等待著那最後一擊!

南京這邊,天啟皇帝已經準備好了,燕京這邊駱思恭卻有些著急了。翻看著手裏的密檔,駱思恭覺得有些頭疼!

“張柏武,與那些人接觸有結果了嗎?”慢慢的抬起頭,駱思恭看著張柏武,沉聲說道。

“回大人,已經能夠確定了,那些人在打聽皇太極關在哪裏。卑職無能,沒能確定他們白蓮教的身份,請大人恕罪!”張柏武躬著身子,一臉嚴肅的道。

輕輕的擺了擺手,駱思恭笑著說道:“這個也不能怪你,這些人行事詭秘,到了現在也沒有露出什麽尾巴!”

“謝大人!”張柏武恭敬的行了一禮,身子便退到了一邊,臉上卻是帶著幾分躊躇。

“有什麽話你盡管說,說的好了本都有賞,不好了本都也不怪罪!”駱思恭自然能看出張柏武有話要說,沉聲說道。

低著頭想了想,張柏武沉聲說道:“大人,卑職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講!”

“說吧!”駱思恭無所謂的揮了揮手,隨意的道。

點了點頭,張柏武恭敬道:“大人,卑職覺得我們不能這樣等著,白蓮教在暗,我們在明,無論他們做什麽,我們都吃虧。卑職覺得我們應該主動出擊,想辦法把這些人聚攏到一起,然後圍而殲之!”

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駱思恭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真的老了?怎麽會連這麽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到?

“好,你說的不錯!注意很好,事成之後,本都定有重賞!”駱思恭笑著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讚賞的說道。

“大人教導有方,卑職不敢居功!”張柏武依舊是態度恭謙,一臉無害的說道。

在大殿裏來回走了幾圈,駱思恭時而皺眉,時而麵帶笑容,不過眼中卻越來越亮。

張柏武站在一邊,笑嗬嗬的看著駱思恭,等待著駱思恭給自己差事。

良久,駱思恭停住了腳步,笑嗬嗬的看著張柏武,麵帶喜色的道:“既然是你出的注意,又是你探知的白蓮教下落,本都有個差事交給你!”

“大人盡管吩咐,張柏武定當盡心竭力!”張柏武神色一正,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語氣恭敬的道。

“你負責將消息透露給那些人,就說皇太極關在城西的百草園,那裏是錦衣衛的暗樁。”駱思恭臉上閃動著急迫的光芒,這次自己能顧剿滅白蓮教,肯定是大功一件。

張柏武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不過卻皺著眉頭說道:“大人,行動之前是不是將皇太極轉移走,免得有什麽紕漏。卑職覺得把他放到詔獄裏麵,那裏才是最安全的!”

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駱思恭笑著說道:“沒關係,皇太極本來就沒有關在那裏,皇太極關在城東的吉祥巷張府。那裏有很多的兄弟守衛,不會有什麽紕漏的。”

對著駱思恭一拱手,張柏武恭敬的說道:“那就好!大人英明神武,運籌帷幄之中,定能將白蓮教匪一網成擒!”

“好了,拍馬屁的事情就不要說了,下去做事吧!如果這次能夠將這件事情辦好,皇上肯定會有重賞,到時候你肯定可以飛黃騰達!”駱思恭笑著看著張柏武,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

“是,大人!”張柏武躬身退了出去,眼中閃過一抹得色,走出去的腳步都輕快了很多。

目光緊緊的盯著離去張柏武,駱思恭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起來,眼中閃動著冷忙。聲音中帶著冷冽道:“出來吧!”

駱思恭的話音剛落,在後堂轉出來一個人,身上穿著太監的服色,手裏抱著拂塵,頭上帶著無翅烏紗。輕輕的晃動了手裏的拂塵,這人笑著道:“駱都督好計劃啊!自己做豈不是更好?這不是便宜了咱家?”

“你們東廠都是屬狗的,鼻子那麽靈,這裏有肉會瞞住你們?與其讓你們到時候壞事,還不如直接說給你,你說是不是?魏公公?”駱思恭也沒回頭,背著手站在那裏,冷哼了一聲,道。

似乎也不生氣,魏朝笑著走到駱思恭的身邊,道:“駱都督說的對,東廠就是一條狗,皇上的狗。咱家也是皇上的狗,咱家倒是沒怎麽覺得丟人!既然是皇上狗,總要是替皇上多聞聞,隻是不知道駱都督覺得錦衣衛是什麽?”

轉過頭,看著魏朝揶揄的神色,駱思恭臉上一陣氣悶,老太監!不過駱思恭的臉上忽然帶上了笑容,語氣輕緩的道:“錦衣衛是什麽,這個似乎早就有了定論,錦衣衛是天子親軍啊!”

兩個人盯著對方,忽然笑了起來,魏朝甩動著手裏的拂塵,笑嗬嗬的看著駱思恭,道:“咱家也不和你鬥嘴,當務之急是捉到這些白蓮教叛匪。不過駱大人要想清楚,如果有了紕漏就麻煩了,真的不需要調動禁軍的人馬?”

無奈的搖了搖頭,駱思恭歎了口氣,道:“魏公公,如果皇上在宮中,我們將事情奏明皇上,調動禁衛自然不是什麽問題。可是現在你我要怎麽做?我們能調動禁衛?那是什麽罪名你知道嗎?”

晃動了手裏的拂塵,魏朝遲疑著說道:“駱大人,錦衣衛和東廠確實有些高手,可是真的對付起白蓮教匪,未見得會一擊必中。這可是徹底消滅白蓮教叛匪的好機會,如果稍有疏漏,將白蓮教妖匪放走,你我可就是罪人了!哪怕皇上不怪罪,我們自己也得羞愧死!”

“這個我自然知道,要做到萬無一失自然是調動禁衛軍最好,可是我們怎麽去調動?三大營的人馬更好,如果三大營的人馬出來,殺幾個白蓮教叛匪還不是!”話說到這裏,駱思恭的臉上忽然頓住了,先是癡愣,慢慢的變成了喜悅,最後則是狂喜大笑!

“看樣子駱大人已經想明白了,咱家就不多說了!孫傳庭大人可是皇上的心腹之人,忠心自然不用說了。他手下的三大營何其精銳,咱家不說駱大人也知道,如果有了孫大人的配合,這件事情肯定能夠做得到!”魏朝看著駱思恭,語氣輕快的說道。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下具體的部署,覺得事情萬無一失,魏朝才起身告辭!

“駱大人,現在隻能商議到這裏,如果有什麽新的變化,駱大人,可要同知咱家!東廠的鼻子雖然靈,可不想總盯著錦衣衛聞的!”魏朝對著駱思恭一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