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懷裏拿出了一張絲帕,將刀上的血擦了擦,張柏武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se。輕輕的歎了口氣,將絲帕仍在了地上,落到了錦衣衛校尉那死不瞑目的臉上。

將刀收回到刀鞘裏,張柏武看了一眼幾個黑衣人,沉聲說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回堂主,都準備好了!請堂主吩咐!”黑衣人恭敬的施了一禮,語氣中帶著決然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張柏武想門外看了一眼,目光漸漸的變得堅定,對幾個黑衣人道:“皇上他們的衣服,跟著我走!”

黑衣人們也不拖遝,將自己身上的夜行衣脫了下來,非常迅速的皇上了錦衣衛校尉的衣服,整理完畢之後,恭敬的站在了一邊。

皺著眉頭看著幾個人,張柏武將手放到了刀柄上,目光炯炯的盯著黑衣熱,沉聲道:“你們是什麽人?看起來這麽眼生,張芳他們呢?”

“回堂主,我們是三堂手下,教主大人說不能讓堂主的手下全死在這裏。堂主對教主忠心耿耿,不能這一次就把堂主手下的兄弟全扔在這裏,便將張芳等人帶在了身邊。教主特意交代我等,一定要護衛堂主安全!”幾個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個人向前走了一步,語氣恭敬的道。

慢慢的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張柏武的眼中依然帶著謹慎,沉聲說道:“今天晚上的口令是什麽?”

“天狼!”為首的人倒是不以為意,沒有想什麽,兩個字便脫口而出。

“地虎!”張柏武頓時鬆了一口氣,對著幾個人一抱拳,道:“諸位兄弟,非常時期,本堂主也怕壞了教主大事,如果有什麽對不住幾位的地方,事後本堂主請諸位喝酒!”

幾個人連忙擺手,其中一個人笑著說道:“早就聽說五堂主藝高膽大,而且非常的有智謀,又特別的講義氣。今ri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們兄弟佩服之至。今ri更夠和五堂主一起出生入死,真是我等的榮幸。”

張柏武笑著搖了搖手,語氣輕快的說道:“都是兄弟們捧我,今天之後我們相交的地方還多著。諸位兄弟,我們走!”說著張柏武轉身向著遠處走了過去。

在百草園的後門,劉參將百無聊賴的站在那裏,聽著裏麵來的喊殺聲,隻能無奈地歎氣。

“將軍,我們也進去吧!在這裏連個叛匪的毛都沒看到,實在是無聊死了!咱們兄弟可是手癢的很,好久沒殺人了,這全身都覺得不得勁!”一個親軍來到劉參將的身邊,笑嗬嗬的說道。

狠狠的瞪了一眼親兵,劉參將大聲的嗬斥道:“胡說八道,讓你進去大帥就會把我殺了!到時候不是你手癢,是大大帥手癢了!老實在這呆著,你以為老子不手癢嗎?””

親兵傻笑了幾下,便不在說話了,乖乖的退到了一邊,隨意的一撇,親兵忽然滿臉興奮的說道:“將軍,你看後門出來人了!”

劉參將臉上也閃過一絲喜se,大笑著說道:“等一下誰都不許和本將軍搶,等我殺過癮了,你們在開始捕殺!”

眾人麵麵相覷,全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也不敢違逆劉參將的意思,全都答應道。不過聲音卻有氣無力,也並不是很整齊。

將眼睛一蹬,劉參將大聲的喊喝道:“都沒吃飯嗎?一副要餓死的樣子!”

士卒連忙站直,大聲的喊道:“是!”

滿意的點了點頭,見十幾個人走了出來,劉參將一揮手,大聲的道:“上!把他們都圍起來!”

士卒們自然不會違背劉參將的意思,整齊的上前將出來的人圍在了zhongyang。不過看到這些人的打扮,士卒們全都想泄了氣的皮球。

微微一愣之後,劉參將將手裏的刀插回了刀鞘,上下的打量著出來的錦衣衛。當看到領頭的張柏武之後,便苦笑著搖了搖頭,沉聲道:“原來是張千戶啊!怎麽到這裏了?”

劉參將原本是不認識張柏武的,可是在作戰會議上,駱思恭像大家介紹了張柏武,劉參將便記在了心裏。此時在這裏看到張柏武,劉參將也沒有懷疑!

“劉將軍,我奉了大人的命令,從後門出去,要到城東一趟,希望劉參將行個方便!”張柏武對著劉參將一抱拳,笑嗬嗬的說道。

笑著點了點頭,劉參將笑著道:“這是當然!”說著對身後的士卒揮了揮手,對著張柏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張千戶,請!”

寒暄了幾句之後後,張柏武帶著身後的十幾個人走了,大搖大擺的向著城東而去。

在百草園的院子裏,十幾個被扒光的人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口中不斷的呻吟著,用手捂著自己的傷口。有人忍不住大聲的罵道:“真沒想到,張柏武這個畜生,枉我們兄弟為他賣命這麽久!”

“好了,不要埋怨了!大夫怎麽還不來,疼死老子了!”另一個人痛苦的呻吟了幾聲,臉上全是冷汗。

“這些小子下手也夠狠,讓他們差不多就行了,我這肋下全是血,不知道有沒有把我的肋骨弄斷!”那將手拿到自己的麵前,那人有些憤憤的道。

忽然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幾個人全都看向那裏。隻見一個背著藥箱子的老者走在前麵,在他的身後則是而是幾個錦衣衛校尉,全都抬著擔架,這些人頓時鬆了口氣。

“郎中,你先給大劉看看吧!他是被張柏武刺了一刀,雖然躲開了要害,傷的也不輕!”郎中剛走過來,幾個人便爭著說道。同時指了指那個躺在地上,牙關緊咬的人!

嚴肅的點了點頭,郎中便蹲在地上為眾人查看了起來,時間不長,郎中對身後的校尉道:“都死不了,把他們都抬回去吧!”

“老子福大命大,不知道這次指揮使大人會怎麽賞賜我們!”一人自己坐上了擔架,一邊哈哈的大笑著說道。

“怎麽賞賜你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拿到賞賜之後,一定會去張老漢家提親。翠花可是一直等著你呢!兄弟們說對不對啊!”一邊一個校尉大聲的笑了笑,語氣輕快的說道。

眾人連忙附和,雖然人人帶傷,可是眾人的心裏卻異常的高興。至於張柏武,那已經不在眾人的考慮之中了!

這些人被抬下去醫治了,百草園裏麵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慢慢的喊殺聲便停了下來。軍士和錦衣衛都在忙著救火,一切全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百草園的門口,錦衣衛同知張chun來到駱思恭的身邊,笑嗬嗬的說道:“大人,一切順利!百草園裏麵的叛匪被抓得抓,殺的殺,沒有一個漏網的!”

點了點頭,駱思恭的臉上沒有什麽高興的表情,反倒是眉頭微蹙著,似乎在思慮著什麽。

“大人,事情順利,幾個兄弟都受了傷,但是xing命無憂,大人放心!”一個錦衣衛儉事來到駱思恭的身邊,恭敬的施了一禮,沉聲說道。

看到來人,聽到他說的話,駱思恭眉頭頓時鬆開了。笑著點了點頭,將頭轉向一邊的錦衣衛同知張chun,道:“張同知,百草園裏麵的叛匪可沒有全都被殲滅,還剩下一個!”說完大笑著轉身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張chun,真是高人行事,高深莫測。將目光落在一邊的儉事陳定身上,眼中滿是詢問。

見張chun看著自己,陳定笑著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無奈道:“張同知,卑職什麽也不敢說,您什麽也不問。真的想知道,要麽等到事情完事,要麽去問指揮使大人!”

伸手指了指陳定,張chun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問就不問,知道多了活不長!還是知道少一點好!”

百草園這邊已經差不多了,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校尉和軍士們已經準備請功了。

在城東吉祥巷,一切似乎很平靜,除了更夫的喊聲,一切都異常的平靜。天空中忽然有雨滴落了下來,開始並不多,漸漸的越下越大。

張柏武帶著十幾個人踩著水走在路上,在來到一間屋子的門口之後,抬起手敲了三下。

門板輕輕的打開,裏麵探出了一個腦袋,你看是張柏武便將門打開了。獻媚的笑了笑,沉聲說道:“堂主請!”

張柏武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見沒人跟著自己,抬腿走進了屋子裏。此時屋子裏坐著上百人,全是黑衣蒙麵,身上背著刀。

“堂主,一切準備就緒,已經有兩隊兄弟進去了!地道裏麵有兄弟接應,火藥也都埋好了。隻等堂主一到,我們便內外並舉,一舉拿下張府。將人救出來之後,我們便從地道逃走,其他幾個堂的兄弟會為我們善後。這裏會被火藥炸為平地,錦衣衛想找我們,沒門!”一個黑袍人看著張柏武,笑嗬嗬的說道。

皺著眉頭看著屋子裏的人,張柏武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些不安。不過事情到了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拖延,慢慢的點了點頭,沉聲道:“百草園的兄弟大部分已經死了,現在輪到我們了!兄弟們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