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三堂主的臉上掃過,白蓮左使輕輕的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早在進入beijing之前,我們已經打探到了皇太極的關押之所!”

語不驚人死不休!白蓮左使的話一出口,幾位堂主頓時麵麵相覷,臉上全是震驚的神se。三堂主眼睛睜得大大的,期期艾艾的說道:“早就知道?那後來的計劃?”

緩緩的點了點頭,白蓮左使沉聲道:“是的!我們後來的計劃全都是針對錦衣衛和東廠的,隻是那個時候我們不知道五堂主是否還忠於聖教。事關重大,如果這次我們來到京城的人全都被錦衣衛殲滅,聖教也就灰飛煙滅了,我們不能冒險!”

雖然心裏理解,可是幾位堂主臉se依舊不是很好看,五堂主做了棄子,這讓他們感同身受。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白蓮教主慢慢的睜開了一眼,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聲音平和的道:“聖教傳承兩百年,無數位教主,無數教眾前赴後繼。這其中的艱辛不用說你們也知道,聖教薪火相傳,你們知道因為什麽嗎?”

眾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起躬身施禮,沉聲道:“請教主訓示!”

“那是因為無數人為聖教的事業獻出了聖明,這其中有普通教眾,當然也有教主。今天你們覺得是聖教對不起五堂主,本教主把話說清楚,聖教會對不起任何人,包括本教主。在加入聖教的時候,我們全都準備好了為聖教去死,無論怎樣死去,都是為了聖教的大業。如果有一天,不得不出賣本教主,本教主也會含笑死去!”白蓮教主的語氣雖然輕緩,可是卻帶著幾分決然。

在場的人臉上全都露出了愧se,撩起衣服跪倒在地,大聲的道:“教主聖明!我等鼠目寸光,將個人生死和聖教大業相提並論,請教主責罰!”

揮了揮手,白蓮教主語帶感情的道:“起來吧!你們如此本教主也很高興,五堂主為聖教的付出聖教都會記住。本教主會從組五堂,五堂的下一任堂主就是張柏武的兒子!”

“教主聖明!”眾人一起躬身施禮,大聲的道。

白蓮左使向前走了一步,對著白蓮教主施了一禮,恭敬的道:“大人,屬下還說不說了?”

“說吧!把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他們,現在也該讓他們知道了!”白蓮教主盯著地洞下麵,沉聲說道。

點了點頭,白蓮左使轉過身看著幾位堂主,接著道:“我們到了京城之後,直接聯係了五堂主張柏武。在這之後,我們便把第一步的計劃告訴了五堂主,讓他將我們來到的消息送給駱思恭。同時也將我們在找皇太極的消息透露給駱思恭,這便是打草驚蛇。”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這個計劃他們還是明白的,看著白蓮左使等著他接著說。

“在這之後便是行動的第二步,五堂主去給駱思恭出主意,一來是希望調走錦衣衛的力量,二來是希望確認皇太極的真是位置。果然,五堂主很快便傳回了消息,駱思恭非常認同五堂主的計劃。在這個時候,五堂主拿回了他打探到的皇太極的關押位置,城東吉祥巷張府!”白蓮左使歎了口氣,神se複雜的搖了搖頭。

幾個堂主也都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在說什麽,在那種時候,對五堂主產生懷疑是肯定的。五堂主在錦衣衛裏麵臥底,是不是被錦衣衛收買了,這個是一定要小心的!

“在那之後,教主便製定了現在的計劃,讓教中黑衣死士攻擊百草園,五堂主則是帶人攻擊吉祥巷張府。後來我們發現,吉祥巷張府並不是關押皇太極的地方,所以我們確定五堂主就算沒有投降,恐怕也被錦衣衛利用了!”白蓮左使看了幾人一眼,接著說道。

“那為什麽不在百草園和吉祥巷張府一起發動攻擊?這樣以來不但能夠擾亂錦衣衛的視線,同時也更加的有利啊!”大堂主終於開口說話了,這五位堂主的統領眉頭微蹙,這樣的行動不符合常規啊!

點了點頭,白蓮左使無奈的笑了笑,沉聲道:“大堂主不愧是大堂主,直接便發現了事情的關鍵。在那之後,經過多方打探,已經密探的回報,我們確定了皇太極不在城東也不在城西,而是在城東這座破敗的莊園裏。同時我們也確定了皇太極被關在地牢裏,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挖地道的原因。至於不在同一時間發動對另外兩處的襲擊,是為了拖延時間!讓錦衣衛以為計劃成功,從而放鬆戒心!”

幾位堂主同時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麽,至於五堂主的死,誰也沒有在提起。他們都知道,身為白蓮教的人,死亡是早晚的死去。為了聖教的大業,五堂主也算是死得其所!

“好了,下麵也該進行的差不多了,我們下去吧!”白蓮教主緩緩的點了點頭,慢慢的站起身子,當先向著下麵走了下去!

吉祥巷,張府,戰鬥依舊在繼續。天空中的雷聲和雨水滴落的聲音,絲毫不能掩蓋院子裏的喊殺聲和慘叫聲。

張柏武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刀,此時的他全是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將一個軍士砍倒之後,他將手中的刀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四下打量著,張柏武發現院子裏已經沒有自己的人了,那幾個穿著錦衣衛飛魚服的人靠在自己身邊,黑衣人已經全都倒在了地上,沒有一人被俘。

大聲的笑了笑,張柏武臉上帶著意思悲憤,自己居然回落到這樣的下場。自己對聖教忠心耿耿,時至今ri居然落到這樣的下場,讓自己情何以堪!

軍士忽然向著兩側閃開,在眾人的掩護下,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東廠督公魏朝走了出來。

“駱大人,還是你說些什麽吧!畢竟是你們錦衣衛的人,咱家還是不說話好!”魏朝笑嗬嗬的看著駱思恭,語氣平和的說道,不過總讓人覺得透著一股怪異。

看了一眼魏朝,駱思恭輕輕的哼了一聲,沒有在意魏朝的嘲諷,魏朝將目光看向了張柏武,道:“張柏武,本官記得你是錦衣衛的暗樁,從你父親那裏接著職位。後來因為有大功才調任京師的,做了百戶。本官一直非常提攜你,現在你做到了錦衣衛的千戶,為何要做白蓮教叛匪?”

挑起眼皮看了一眼駱思恭,張柏武麵帶嘲諷的道:“駱思恭,你真是愚蠢的可以!是我父親加入的白蓮教,我從小就是聖教的人!我們家祖祖輩輩在漠北做暗樁,那樣的淒苦是你們不知道的。我父親加入白蓮教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活下去,我們全家都是可憐人!”

微微一愣,駱思恭緩緩的點了點頭,沒有在問什麽,慢慢的轉過身,道:“抓起來吧!帶回詔獄!”

張柏武將刀橫在手裏,不住的大笑,不過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因為他身邊的那些人已經將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張柏武,沒想到吧!你們那些人早就被我們殺了,憑你這點小伎倆還想瞞過指揮使大人,真是不自量力!”領頭之人將張柏武手裏的刀拽下來,麵帶嘲諷的道。

慘然的搖了搖頭,張柏武點了點頭,無奈的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說著一用力,就像將牙齒裏麵的毒藥咬破。

“你最好先不要那麽做,我們有話說給你聽,聽完之後你再死不遲!”沒等張柏武咬破毒藥包,一邊的錦衣衛校尉已經開口道:“那些黑衣人給你帶來了一封信,如果你想看,那就把你嘴裏的毒藥吐掉!”

如果把毒藥吐掉,恐怕自己就死不成了,落到錦衣衛和東廠的手裏,自己也熬不了多久。狠狠的瞪了校尉一眼,張柏武大聲的道:“你不要騙我!”

校尉沒有說話,將張柏武帶到了一邊的屋簷下,有人跑到駱思恭的身邊,取過一封信。將信紙展開之後,放到了張柏武的麵前。同時校尉將手伸到了張柏武的嘴邊,意思很明顯!

看了一眼遠處的駱思恭,張柏武把心一橫,張嘴將牙齒裏麵的毒藥吐掉了。然後便轉過頭看著校尉,眼中滿是冷冽。

點了點頭,校尉將心裏拿了起來,在張柏武麵前打開,上麵畫著幾個奇怪的圖案。張柏武頓時明白了,這是白蓮教 的密語,隻有堂主以上的人聯係才用,錦衣衛肯定不認識。

定睛觀瞧,張柏武的神se變的古怪了起來,原來自己不過是炮灰。如果跟著自己來的是那些黑衣人,恐怕自己到最後才能看到這封信。

慢慢的跪倒在地,張柏武臉上忽然沒有了任何表情,變得異常的祥和寧靜。口中喃喃自語:“白蓮花開,白蓮花落,彌勒降世,弟子升天!”

“不好!他的嘴裏還有毒藥!”校尉喊了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張柏武已經倒在了地上,嘴角一片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