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抬起頭,白蓮教主麵無表情的看著白蓮右使,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直到白蓮右使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白蓮教主才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其他人。..沉吟了片刻,白蓮教主聲音嚴肅的道:“這次的事情都是本教主一言而決,諸位有什麽想法也在所難免,既然白蓮右使提出來了,那麽大家也都說說吧!”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帶著一絲畏懼,誰也沒有說話,全都把頭低下了。對於他們來說,白蓮教主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沒有人敢挑釁。

一邊的白蓮右使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似乎剛剛說錯了話,低著頭不發一言,不過他眼中的神色卻是異常的複雜。

看了幾個人一眼,白蓮聖女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可不是好事情,想了想,沉聲道:“義父,這件事情女兒覺得白蓮右使說的有道理,咱們白蓮教當年為了**元蒙**才興起的。隻是後來朱家狗皇帝竊取了龍鳳江山,咱們白蓮教才一代一代的奮鬥至今!”

眾人見白蓮聖女說話了,幾個人都互相看了一眼,臉上全是不敢置信。白蓮右使則是麵帶感激的看著白蓮聖女,這個時候能站出來為自己說一句話,足以說明白蓮聖女的為人。

白蓮教主似乎也愣住了,臉上的神色絲毫不變,看著白蓮聖女,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既然女兒有想法,那就說說吧!咱們教裏雖然是本教主拿主意,可是這意見還是要聽的,為父要看看女兒有了多大的長進!”

此時屋子裏的人全都為白蓮聖女捏了把汗,雖然白蓮教主語氣沒什麽不妥,可是眾人都是教中老人了,深知這位教主的為人。用喜怒無常來形容絲毫不過份。隻是白蓮教主有勇有謀,眾人雖然不滿其姓格,可是對能力還是敬佩不以的。

緩緩的點了點頭,白蓮聖女似乎沒有那麽緊張,笑了笑,柔聲道:“咱們白蓮教一直絕對不能忘了祖訓,咱們這次是要把傳國玉璽搶回來,但是絕不能把那個皇太極給放回去。狗皇帝抓這個人費了很大力氣,這就說明這個人非常的不同尋常。更何況這個建奴帶著人突入我漢人腹地,燒殺搶掠,與我們有血海深仇,我們怎麽能這麽就放了他?”

屋子裏的人都點了點頭,不過又全都畏懼的看著白蓮教主,雖然聖女說的有道理,可是這主意還是要教主拿。眾人將目光看向一邊的白蓮教主,可是卻沒有人在開口。

看著白蓮聖女,白蓮教主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臉上的表情忽然一變,笑著說道:“你們都是這麽想的嗎?說出來聽聽,本教主也不會怪罪你們!”

雖然白蓮教主這麽說,可是屋子裏的人卻再一次把頭低下了,有幾個人咽了咽唾沫,可是還是沒有開口。在這個時候,一邊的三堂主笑了笑,一臉獻媚的湊了過來。

對著幾個人拱拱手,吧嗒吧嗒嘴,道:“屬下有些想法,說出來希望諸位不要見怪,也請教主大人不要怪罪!”

白蓮教主笑著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道:“說,說,本教主不怪罪你!”

“屬下以為聖女的說法是不對的,現在我們是為了拿回傳國玉璽,節外生枝可不是好事情。這個人再厲害,不過是個人,還能翻了天?有他牽製偽朝,我們行事會方便很多。再者說人無信而不立,教主既然已經和建奴說好了,咱們就要遵守約定,豈能失信於建奴?”三堂主臉色一沉,麵容嚴肅的說道。

眾人全都麵麵相覷,誰都沒有想到三堂主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有的人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甚至還點了點頭。一邊的白蓮聖女臉色一沉,大聲的道:“一派胡言,放這個人回去,他在襲擾邊關,殺我百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到時候我們於心何安?你又置聖教組訓於何地?偽朝尚能護佑百姓,我聖教豈能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這下眾人的臉色全都變了,幾個人額頭上全是汗,有的雙腿都在顫抖。所有人都看著白蓮教主,臉色都是異常的凝重。隻是三堂主還是一臉的笑容,仿佛剛剛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此時白蓮教主的臉色陰沉著,看了一眼白蓮聖女,聲音低沉道:“三堂主也是一片好心,況且隻是就是論事,怎能如此惡言相加?你雖然是聖女,身份尊貴,可是也不能如此對待教中兄弟,這會讓兄弟們寒心的。平曰了為父是怎麽教導你的?去給三堂主賠禮!”

眾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可是全都鬆了一口氣,倒是一邊的三堂主一臉的獻媚,彎著腰道:“教主這麽說,可是折煞屬下了!聖女大人不過是激動了一些,怎敢勞動聖女給小的賠罪,那是你會折壽的。”

輕輕的站起身子,白蓮聖女對著三堂主輕輕的一扶,臉上帶著笑容,嬌聲道:“晚輩雖然是聖女,可是年紀尚輕,以後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希望三堂主不吝賜教!”說了這樣一段不似道歉的話,白蓮聖女又做了回去,一臉的雲淡風輕,與剛剛簡直是判若兩人。

擺了擺手,白蓮教主沉聲道:“大家走了一夜了,也都疲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還要接著走。這裏距離京城非常近,我們不能白天走,明天白天約束好各自的人,不要讓他們出去惹事。”

“是,請教主放心!”眾人齊聲應諾,轉身各自去休息了,白蓮教主和白蓮聖女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這裏隻有這兩個人有單獨的房間。

這一夜,雨一直沒有停,時大時小,淅淅瀝瀝的打在地上,仿佛打在人的心上。

這樣的夜晚,大家都休息的很早,皇宮裏的部分的宮殿也熄燈了,隻有少部分還亮著燈,這其中就包括天氣皇帝所在的暖閣。

一位年輕的太監走到油燈的一邊,輕輕的將燈罩摘下來,挑了挑燈芯,在將燈罩扣上。動作異常的輕柔小心,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顯然是經常做這件事情。

“曹化淳,來到這次還習慣嗎?以前不用這樣熬夜吧?”天氣皇帝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笑嗬嗬的說道,顯然此時天氣皇帝的心情很不錯。

年輕的太監連忙走過來,笑嗬嗬的站在天氣皇帝的身邊,語氣恭敬的道:“能夠到這裏伺候皇上,那是奴婢的福分,怎麽會有別的想法?可能是奴婢祖上積德了,奴婢才有這個機會。”

笑著點了點頭,天氣皇帝搖著頭道:“做的不錯,馬屁也拍的不錯,前途無量。朕聽說你是王安的幹兒子?想必這宮裏的太監都很畏懼你吧?”

“都是伺候皇上的奴婢,平曰裏雖然時常見麵,不過人不找事,事是不會找人的!”這樣的敏感話題,曹化淳才不會正麵回答,那簡直就是在找死。

現如今朕皇宮裏派係林立,全都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王安,地位自然是最尊貴,當初的功勞也是最大,可是天啟皇帝卻一點也不親近他。或許是和天啟皇帝的默契,王安在宮裏也是異常的低調。

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東廠都督魏朝,可以說是太監中的二號人物,本應該權勢熏天的,可是天啟皇帝似乎不喜歡他。平曰裏也不待見魏朝,有什麽事情辦的不好,便會被天啟皇帝罵一頓。很多人都覺得魏朝快倒台了,可是到現在也沒倒。

再有就是陳洪、王承恩雖然不如前麵的那兩位,可是有天氣皇帝寵信,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說不定接下來接掌司禮監和東廠的就是這兩個人。

這些事情自然不是曹化淳悟出來的,這些都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曹化淳的幹爹王安告訴他的。所以曹化淳時刻小心著,與這幾個大太監有關的問題全都避過去。

天氣皇帝也沒有深究,隻不過是隨便一問,見曹化淳不願意說,便沒有強求。將桌子上的幾頁紙拿起來,天啟皇帝看了看,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毛筆字實在是太難看了。

原本以為練一練會好很多,現在看來全是無用之功,自己是不是想點別的辦法?做個雞毛筆?或者做個鉛筆?越想越覺得靠譜,天啟皇帝笑著點了點頭,這個要提上曰程。

反複的將紙上的內容看了幾遍,覺得沒有什麽大問題了,天啟皇帝笑著點了點頭,這個計劃自己意**了好久了,現在終於能實現了。

“曹化淳,去把王承恩給朕找來,朕有事情和他說!”興奮的將東西放下,天啟皇帝對一邊的曹化淳道。

“皇上,天色已經不早了,皇上還是早點休息吧!如果事情很緊急,皇上還是讓奴婢去做吧!天下全都係於陛下一身,保重龍體要緊啊!”曹化淳連忙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奉勸道。

看了看天色,天啟皇帝無奈的笑了笑,自己是忙昏頭了,點了點頭,道:“聽你的,朕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