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凝重的看著手裏的奏折,天啟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眉頭輕蹙著。.大殿裏的空氣也是一場的壓抑,王承恩恭順的站在一邊,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都躬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喘。

抬起頭看了一眼王承恩,天啟皇帝沉聲問道:“孫傳庭怎麽還沒來?傳旨的差事都幹不好嗎?“

一邊的王承恩知道天啟皇帝心情不好,麵容嚴肅的道:“皇上,奴卑這就再派人去!“

輕輕的擺了擺手,天啟皇帝歎了口氣,道:“是朕心急了,你再派人去把戚金找來!“

“是,皇上,奴卑這就去安排人!“王承恩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隻是沒有等到想等的人,陳林小步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道:“啟稟皇上,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大人求見!”

天啟皇帝微微一愣,不知道這個時候駱思恭來做什麽,張家口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駱思恭被天啟皇帝加了少保銜,其他人的賞賜也是很豐厚。

沒有多想什麽,天啟皇帝知道駱思恭肯定是有事情,點了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時間不長,駱思恭在陳林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撩起衣服跪倒在地,恭敬的道:“臣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跪在地上的駱思恭,天啟皇帝忽然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原本英姿勃發的駱思恭,現如今兩鬢已經發白了。擺了擺手,天啟皇帝沉聲道:“愛卿請起!”又將目光轉向一邊的陳林,吩咐道:“給駱愛卿搬個錦墩來吧!都是為國艸勞,愛卿辛苦了”

“臣深受皇恩,自當肝腦塗地!”駱思恭連忙以頭觸地,神情十分的芫荽。

等到駱思恭坐好,天啟皇帝問道:“駱愛卿,這次來有什麽事情嗎?希望是好消息。”

“回皇上,關於京城謠言的事情臣已經有線索了,特地來稟告皇上!”駱思恭臉上帶著喜色,這次自己有能聽力壓東廠的魏朝一頭了。

天啟皇帝頓時麵露喜色,連忙問道:“愛卿快講!“

駱思恭剛要開口,忽然有一個聲音道:“啟稟皇上,東廠督公魏朝在外麵求見,皇上交代的事情,東廠已經有眉目了!“

天啟皇帝和駱思恭都是一愣,玩味的看著站在一邊的王承恩,天啟皇帝又看了看駱思恭。隻見駱思恭的神色一陣變化,有氣氛,有無奈,很是複雜,不過很快便恢複了淡然。

目光直直的盯著王承恩,天啟皇帝許久沒有說話,直到王承恩身子開始顫抖,天啟皇帝才淡淡的道:“那就讓他進來吧!朕倒是想知道東廠查到什麽了!“

聽著天啟皇帝的聲音,王承恩知道天啟皇帝生氣了,心裏雖然忐忑卻也沒有辦法。魏朝晚來一步,如果讓駱思恭把話說完,那魏朝可就是徹底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很快王承恩就回來了,跟在他身後正是東廠督公魏朝,此時的魏朝看上去老了很多,似乎也很是疲累。

“奴卑魏朝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三拜九叩,一絲不苟,魏朝也沒看駱思恭,臉上也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天啟皇帝擺了擺手,示意魏朝站起來,對一邊的駱思恭道:“駱愛卿,你接著說!“

轉過頭看了一眼魏朝,駱思恭臉上帶著幾分玩味,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恭敬的道:“是,皇上!臣回到京城之後曰夜派人查探,終於有了些成果。這次的事情主要原因不僅僅是朝中大臣的爭鬥,其中還有建奴間隙的參與。”

點了點頭,這一點天啟皇帝早就想到了,示意駱思恭接著說。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臣隻能派人在暗中查探,現如今很多官員的府邸都有建奴的間隙。隻是建奴在京城裏麵最高的指揮人選還沒有鎖定,一旦這個人鎖定,便可以將這些人一網打盡!”駱思恭臉上帶著決然,聲音肯定的道。

讚許的看著駱思恭,天啟皇帝知道事情交給他自然是沒有問題,現在自己的精力已經不能放在這個上麵了。點了點頭,道:“事情就這樣吧!愛卿盡可以去查,不要讓朕失望!”

“臣定當盡心進力!”這種表決心的時候,駱思恭自然是不會陌生,連忙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大聲的說道。

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示意駱思恭起來,然後才將目光轉向一邊的魏朝。當看到魏朝的神色,天啟啟皇帝頓時一愣。

隻見魏朝站在那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眼睛微眯,似乎就要睡著了一樣。不過嘴角掛著那一絲不屑,則是讓天啟皇帝很感興趣。

在駱思恭和魏朝之間看了看,天啟皇帝頓時玩味的笑了笑,道:“魏朝!”

“奴婢在!“聽到天啟皇帝叫自己,魏朝頓時精神了起來,語氣恭敬的道。

“朕聽王承恩說你也查到些東西了,說來聽聽吧!”天球皇帝臉上帶著幾分期待,希望魏朝這次能給自己一個驚喜。

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魏朝挑釁的看了一眼駱思恭,心情大好的道:“回皇上,剛剛駱大人說的,奴卑便不再重複了,都是些表麵上的東西,奴卑說說東廠最新查到的吧!”

天啟皇帝微微一愣,笑嗬嗬的看著駱思恭和魏朝,這樣才有意思,每次都是錦衣衛贏,天啟皇帝自己都覺得沒意思。東廠還是宮裏的統轄,天啟皇帝也覺得臉上無光,這也是天啟皇帝遷怒魏朝的一個原因。。

一邊的駱思恭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盯著魏朝,想要看看這個家夥到底能夠說出什麽來。至於魏朝的諷刺之語,駱思恭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畢竟自己和魏朝互相諷刺也不是第一次了!

“回皇上,東廠查到了一些駱大人沒有查到的東西,這些建奴的間隙大部分是漢人,其中隻有很少的建奴。最重要的是東廠查到這些人的統領現如今藏身在幾位大學士的府邸裏麵,隻是還不確定是哪位大學士,也不確定這個人的身份!”魏朝麵容嚴肅的將事情說了出來,不時的還要給駱思恭一個挑釁的眼神。

“魏公公,內閣的幾位大學士身份非同小可,沒有證據可不好,東廠的名聲是小,皇上的名聲是大!”駱思恭目光緊緊的盯著魏朝,帶著幾分諷刺道。

“駱大人,沒有證據咱家也不會再皇上麵前信口雌黃,至於證據咱家自然會交給皇上。如果駱大人想知道,晚上到東廠來,咱家也不會那麽吝嗇。”看著駱思恭,魏朝笑嗬嗬的說道。

冷冷的哼了一聲,駱思恭沒有在說什麽,如果自己需要到東廠拿情報,自己這個錦衣衛都指揮使可就丟人丟大了!

見兩個人不在鬥嘴,天啟皇帝才笑著說道:“不錯,東廠這次的差事辦的不錯,魏朝有心了!來人,把進貢來的玉如意賞賜給魏朝一根!“

“謝皇上,奴卑一定實心用事!”魏朝了連忙跪倒在地,心裏別提多舒服了。

一邊的駱思恭則是臉色黑如鍋底,一句話也不說,心裏發誓一定要打掉魏朝的囂張氣焰。

看著鬥氣的兩個人,天啟皇帝頓時心情大好,擺了擺手,道:“都下去吧!現在不過是剛剛開始,誰先抓大領頭之人,朕重重有賞!“

“皇上,臣有件事情不知當說不當說!“駱思恭沒有走出去,反而恭敬的看著天啟皇帝,語氣之中略帶遲疑的說道。

微微一愣,見駱思恭麵容嚴肅,便點了點頭,道:“說吧!“

“臣以為白蓮教叛匪的魔女可能知道些事情!”駱思恭把話說到這裏便沒有在說什麽,白蓮聖女被帶回京城之後,一直由錦衣衛看押。其餘的犯人都有些結果,駱思恭也想借此試探一下天啟皇帝的意思。

對於駱思恭的心思,天啟皇帝自然是知道的,點了點頭,道:“朕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沒有得到天啟皇帝的回答,駱思恭雖然有些失落,不過知道自己不能再開口了。恭敬的施了一禮,轉身向外麵走去。

當看到大殿外麵的兩個人,駱思恭頓時明白了天啟皇帝為什麽趕自己走了。孫傳庭和戚金站在這裏,看來這次皇上要動真格的了。

互相打過招呼之後,駱思恭離開了皇宮,孫傳庭和戚金到裏麵覲見天啟皇帝。

揮手示意行禮的孫傳庭和戚金起來,天啟皇帝將手裏的奏折遞給一邊的王承恩,道:“這是薊遼總兵滿貴的告急奏折,兩位愛卿看看吧!“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全都有些激動,或許有仗要打了!孫傳庭和戚金一起看向王承恩遞過來的奏折,目不轉睛的看了起來。

這份一份很標準的告急文書,建奴再一次打進來了,總兵力十一萬,號稱二十萬!從龍井關和大安口還有紅山口,三路並進。一路上搶關奪寨,兵鋒直指遵化。滿貴已經采取了堅壁清野的策略,收縮兵力全力固守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