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侍女的到來,範先生和黃婆婆並沒有在繼續剛剛的談話,兩個人的目光的都看向了侍女,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期盼。.

“黃婆婆,皇宮裏麵依舊沒有消息出來,可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和東廠的都督今天都進宮了,並且在宮裏的停留了很長的時間。”侍女恭敬的行了一禮,似乎很是遺憾,將剛剛接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範先生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不過他依舊不甘心,遲疑著說道:“宮裏麵沒有什麽消息嗎?皇宮裏麵沒有聖旨傳出來嗎?”

侍女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低著頭想了想,道:“特別的事情並沒有發發生,不過狗皇帝對外宣稱病了,將早朝取消了。”

聽了侍女的話,範先生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色,不過也就是稍縱即逝,接著便是深深的擔憂。沉吟了半晌,範先生才開口說道:“黃婆婆,狗皇帝一直都是用這種理由來不上朝,這次是否和那件事情有關係,我們暫時沒有辦法確定。”

黃婆婆自然明白範先生的意思,低著頭想了想,將目光看向一邊的侍女,道:“你有沒有試著聯係宮裏的人?結果怎麽樣?”

侍女的眼中閃過一抹一樣,不過隱藏的很深,低著頭道:“我試圖聯係過婆婆說的人,可是皇宮裏似乎戒嚴了,很難有消息傳的進去。”

點了點頭,黃婆婆沒有在繼續詢問的意思,而是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範先生,道:“範先生,在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前,我們不能確定成功與否。不過答應先生的事情我們已經做到了,先生是不是也要履行承諾?”

此時範先生的神色有些複雜,臉上的神情不斷的變幻,時而擔憂,時而興奮,還隱隱的有幾分快意。不過在聽到黃婆婆的話之後,範先生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道:“黃婆婆,範某覺的這件事情並不合適,現在時機尚未成熟,我們還是等到時機成熟在動手,如何?”

黃婆婆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眉毛微挑。語氣中略帶嘲諷的道:“範先生打得好算盤啊!如果結果沒能如範先生所願,範先生是不是就要不幫忙了?”

在黃婆婆的逼視下,範先生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黃婆婆,你不要誤會,範某的為人還是可以信賴的。範某隻是覺得,宮裏的事情如果成功了,那想要營救聖女,自然是易如反掌。”

黃婆婆的眼中帶著一絲鄙夷,當然她隱藏的更好,隻是語氣堅決的道:“範先生,無論宮裏的事情是否成功,我們的聖女都是要救的。當初我們可沒有答應範先生一定能成功,隻是答應範先生盡力一試。”

連忙擺了擺手,雖然此時自己一方的目的已經達到,可是範先生卻不敢違背當初的約定。畢竟這裏是燕京不是興京,自己的實力是無論如何也不如白蓮教的。如果此時和白蓮教翻臉,範先生保證自己這些人都不可能活著離開燕京城。

“黃婆婆,你不要誤會,範某不是這個意思,範某隻是希望能順利的救出聖女,不希望節外生枝。在範某看來,等到宮裏傳出噩耗,那我們在想法不遲。”範先生皺著眉頭,雖然黃婆婆似乎生氣了,可是範先生的態度似乎也很堅決。

皺著眉頭看著範先生,黃婆婆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沉聲說道:“範先生,我剛剛已經說過了,無論這件事情結果怎麽樣,我們是一定要救聖女的。無論事情成功與否,我覺的現在動手才是最佳的時機。”

範先生頓時一愣,他雖然想到黃婆婆會堅持,可是沒想到黃婆婆居然會這麽說。沉吟了片刻,便開口說道:“婆婆何出此言?不妨說來聽聽,範某洗耳恭聽!”

見到範先生不在堅持,黃婆婆臉上的神色是一變,頓時鬆了一口氣。想了想,語氣真誠的說道:“如果事情成了,那麽現在雖然不是防禦最弱的時候,可是卻也要比以往鬆懈了很多。可是如果事情沒能成功,那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動手,否則一但消息走漏,我們不但救不出聖女,我們也都生命的危險。”

臉上的神色不斷的變幻,範先生很快便讚同了黃婆婆的話,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範某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不知道婆婆需要多久著急人手?”

見範先生答應了,黃婆婆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沉聲說道:“三天的時間,我們能夠著急五百死士,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能力了。”

黃婆婆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失落的神色,白蓮教很少有如此虛弱的時候,教主死了,聖女被抓了。護法、堂主基本全都死了,可以說是元氣大傷,距離滅亡不過是朝夕的事情。

想到那個睿智的少女,黃黃婆婆的臉上頓時又恢複了信心,隻有聖女還在白蓮教就有東山在起的時候。

微微一愣神,範先生怎麽也想不到白蓮教居然還有如此實力,想了想,道:“黃婆婆,我們最多能召集兩百死士,再多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這個人數沒有出乎黃婆婆的預料,點了點頭,麵色凝重的說道:“那我們就各自回去準備吧!時不我待,希望範先生不要讓我失望!”

“黃婆婆放心,範某說話算話,我們兩家還是要多多親近的!”範先生笑了笑,轉身走了,很明顯是下去布置了。

錦醫衛北鎮撫司詔獄裏,錦醫衛指揮使駱思恭此時正站在一個人的麵前,麵色凝重的看著這個被綁在柱子上的人。轉過頭問身邊的校尉,道:“他肯開口了嗎?”

“回大人,他肯說了!”校尉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這次能夠敲開這個人的嘴,自己的這份功勞肯定是少不了的。

點了點頭,駱思恭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的目光,將目光看向綁在柱子的人,道:“說說吧!”

這個人身上穿著白色的內衣,不過此時已經變成了血紅色,臉上的肉似乎也不完整,頭發披散著,臉色異常的蒼白。雖然心中不甘,可是眼中卻是一片灰敗,聲音沙啞的道:“我是白蓮教的二堂主,我叫張添羽。”

駱思恭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色,抓回來這麽多年,終於把嘴敲開了。早就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不一樣,沒想到是白蓮教的二堂主,心中頓時大喜過望。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張添羽將白蓮教分布在各地的勢力,以及他知道的負責人全都說了出來。白蓮教傳教的方式,掩藏身份的方式以及最重要的聯絡方式,沒有絲毫隱瞞的說了出來。

越聽越興奮,駱思恭的臉上不斷的露出喜色,示意一邊的文書將這些事情記下來。想了想,道:“你們教主會不會有人想要救回聖女?”雖然想要拿白蓮聖女做引子,可是駱思恭心裏也沒底。

“當然有,教主死去之後,白蓮聖女便是教中最有資格繼承教主之位的人。上次教中精銳被抽調一空,我們這些人都沒有回去,各地現在都是一盤散沙,自然更需要人安撫人心,聖女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張添羽有氣無力的看著駱思恭,仿佛自己的眼皮千斤重,抬起來都很費力氣。

滿意的走出詔獄,駱思恭的臉上帶著喜悅的神色,他知道徹底消滅白蓮教的機會來了。用力的攥著手中的幾頁紙,他的手指都在顫抖。

在東廠,魏朝此時正躺在自己最心愛的椅子上,一個年輕的女人正跪在地上給他洗澡。因為年輕的時候落下的毛病,一到冬天魏朝的腳就有凍瘡,隻要一口空,他就想要洗腳。

“督公,大小姐有消息傳回來!”一個小太監快步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恭敬神色,跪在地上說道。

魏朝睜開咪著的眼睛,一陣喜色閃過,不過聲音依舊淡然的說道:“拿來!”

小太監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將手中的紙張遞過去,一臉的恭敬。雖然想知道上麵想寫的什麽,可是他卻一點了不敢露出來。

將紙張展開,魏朝快速的看了起來,最後麵上露出狂喜的神色。將手中的紙張收起來,顧不得在洗腳,大聲的吩咐道:“讓人準備一下,本督要去錦衣衛衙門!”

“是,老祖宗!”小太監應了一聲,恭敬的就退出去。

這個時候,魏朝卻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神色慢慢地變得凝重,又再一次坐回了椅子上。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道:“本督不去了,派人到錦衣衛去一趟,就說本督找駱大人有要事相商,讓他過來一趟!”

小太監的臉上先是一愣,聽了魏朝的話頓時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快步的向著外麵走了出去。

魏朝靜靜的想了想,目光卻投向了遠處的皇宮大內,他知道那裏才是事情的關鍵。如果那裏順利,自己的功勞便足以保住自己,如果不順利,自己恐怕就要去給先帝守靈了。想到這裏,原本麵帶喜色的魏朝,再一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