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粥棚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官應震就安排人聘狼中,買一些搭建房屋的物資,給災民搭建一個臨時的居住點。雖然忙得焦頭爛額,可是官應震還是抽時間給天啟皇帝寫了一份奏折,希望天啟皇帝能夠派人過來。

雖然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可是官應震知道自己如果全力組織救災,那絕對是沒有問題。可是現在下麵陰風陽違,又有貪官汙吏和奸商搗亂,自己要整治他們就忙不過來了。

“老爺,南直隸巡撫武陽求見!”在官應震寫奏折的時候,跟著他一起來的老仆人走了進來,恭敬給官應震行了一禮,稟告道。

對於這位姍姍來遲的巡撫大人,官應震心裏同樣沒什麽好感,自己治理的地方發生如此大規模的地震,這位武巡撫居然不在揚州。官應震並沒有去南京,而是直接奔著揚州就來了,可是在這裏居然沒有見到這位武巡撫。對於張謙沒有什麽好感,對於這位武巡撫官應震同樣厭惡無比。

不過官應震知道還是要見一見這個人,便點了點頭道:“把武大人請進來吧!”

時間不常,一個五十多歲的官員便被帶了進來,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施禮道:“下官南直隸巡撫武陽見過欽差大人官閣老!”

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道:“坐吧!”等到武陽坐下,官應震直接問道:“不知道武大人到這裏有什麽事情?”

官應震這一句話,武陽頓時臉色漲得通紅,在自己的地盤上被這句話堵回來了,武陽心裏的悲憤可想而知。如果說是為了來揚州組織賑災,自己似乎也來得太晚了。不過武陽也不是好相與的,想了想,道:“回閣老,下官身為南直隸巡撫,治下發生如此大的天災。實在非人力能改變。不過為了讓百姓不致流離失所,布置餓殍遍地,下官整日的想辦法。在南京向富戶籌借錢糧,這才來的晚了一些!”

看著一臉為難的武陽,官應震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心裏卻在冷笑,和我來這套。略微沉吟了一下。官應震詢問道:“武大人果然公忠體國,愛惜百姓,不知道武大人這次帶來多少糧食?災民幾萬張嘴都在等著吃呢!”

這下武陽臉色變了,不過自己也是又被而來,道:“回大人,下官帶來了十船兩萬擔糧食。”

“兩萬擔啊!”官應震嘲諷的看著武陽。揶揄的道:“那不知道這兩萬擔糧食,有多少是武大人借貸而來的呢?”

完了!武陽頓時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臉色不斷的變幻著,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在官應震的注視下,他恨不得找地地縫鑽進去。自己怎麽就聽了那些人的主意,隻帶了兩萬擔糧食,還有這個更愚蠢的嗎!

兩萬擔糧食雖然不少。可是南直隸是什麽地方,那是大明朝的南都!說這裏是大明朝最富庶的地方,恐怕沒人會反對,就算是北京也沒有辦法和這裏相比。現在自己這個南直隸巡撫居然隻待了兩萬擔糧食,然後還說是借來的,那府庫裏的錢糧呢?

見武陽不說話,官應震笑著說道:“本官剛到揚州時,揚州知府就已經稟告過本閣了。揚州府庫空虛,已經拿不出太多的錢糧了。這就讓本官很是好奇,揚州乃是江南重鎮,一大半的鹽商都集中在這裏,周圍也是良田頗多。府庫裏沒有存糧也沒有存銀,本閣真的很好奇,張謙的知府是怎麽當的。”

武陽的冷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心裏把張謙罵了個遍,連忙開口道:“大人,南直隸的府庫了有糧食,下官前去借貸。不過是想多借一些。將南京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後,下官便帶著人急匆匆的趕過來了。後麵的糧食都在南京裝船,相信不日就會到了!”

現在武陽可不敢說府庫中沒有糧食,單單這一個罪名就夠自己抄家滅族的。

笑著點了點頭,官應震似乎很滿意武陽的回答,笑著問道:“那不知道武大人能夠籌集到多少糧食?什麽時間能夠運到?”

“回大人,南直隸的府庫中能夠拿出三十萬擔糧食,再多就沒有辦法了。相信十天之內能夠運到,可保百姓到春耕無虞。不過春耕之後依舊是青黃不接,到收成最少還要幾個月,恐怕還需要六十萬擔糧食啊!”武陽臉上雖然很是平靜,可是心裏早就罵翻天了,這次回去一定要把那些人好好的訓一頓。三十萬擔糧食啊!這可都是銀子,全都打了水漂了,對於官應震武陽也很是不滿。

沒有心情管武陽想什麽,官應震覺得這些糧食似乎也差不多了,將糧食發下去就可以打發百姓回去重建家園了。至於後麵的賑濟糧食,由各級官府發放就可以了,當然要避免中飽私囊。

沉思了良久,將後麵的事情理出一個大致的脈絡,官應震才緩緩的抬起頭。看到武陽臉色漲得通紅,屁股扭來扭去的,似乎椅子上有刺一樣,不由皺著眉頭問道:“武大人,你哪裏不舒服嗎?”

“大人,下官內急,請恕下官無禮!”武陽站起身子,對官應震拱了拱手,快步的跑了出去。

看著武陽狼狽的身影,官應震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可以肯定,張謙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武陽在搞鬼。發生大災時貪汙的方法很多,可是也有幾種比較常用的,直接中飽私囊那是最低級的辦法了。

南京府庫裏肯定有存糧,這一點官應震敢肯定,可是這些糧食是發給老百姓,還是賣給老百姓,這裏麵就有很大的學問了。如果官員私下將官糧賣給商人,再由商人高價售賣給百姓,這銀子便如流水進了他們腰包。

事後隻要在賑濟上多報一點,反正都被難民吃了,誰能算出多少了!隻要拿出一小部分糧食,或者到外地買低價糧,這些都是賺錢的好辦法。可是這樣一來,那些買不起糧的人就倒了大黴了,隻能賣兒賣女。

原本應該用來賑濟百姓的官糧,讓貪官和奸商一轉就成了他們賺錢的工具,賺的都是帶血的錢啊!剛剛官應震試探武陽,也是為了探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麽做的!武陽既然能夠拿出三十萬擔糧食,那他就是有糧,隻是不想拿出來賑濟百姓而已。

三十萬擔?冷冷的哼了一聲,真當我是白癡,南直隸的府庫中如果隻有三十萬擔糧食,那大明朝成什麽了?不過官應震不會揭穿這些,先把糧食弄過來是最要緊的,至於那些貪官和奸商,早晚收拾了他們。

拿過寫好的奏折,官應震遞給一邊的老家人,壓低了聲音吩咐道:“讓錦衣衛的人連夜送走,八百裏加急進京!”

“是,老爺!”老仆人慎重的點了點頭,接過奏折快步的走了出去。

“等一下,你去告訴那個武陽,本閣有些累了,讓他回去吧!另外告訴他,那批糧食一定要如期運來,不然本閣治他一個辦事不利之罪!不要有所隱瞞,就按照我的原話說!”說完一甩袖子,大步的向後麵走去。

老仆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老爺這次是真的生氣,以前老爺從來不會這樣說話的。搖了搖頭,老仆人大步的向外走去,去找那位尿急巡撫了。

夜裏,京城裏麵靜謐入水,忙碌了一天天啟皇帝躺臥在浴池了,幾個穿著極少的宮女在在為天啟皇帝洗澡,將頭搭在後麵的台子上,天啟皇帝發出了舒適的"shen yin"聲。

天啟皇帝還記得第一次這樣洗澡,那可是興奮了半天,直接辦了四個宮女。似乎是習慣成自然,現在也不覺得有什麽了。天啟皇帝一直注意控製自己在女人方麵的**,要知道很多皇帝的死都和不節製的**有關。

“皇上,皇後娘娘派人過來傳話,皇後娘娘為皇上準備了蓮子羹,問皇上是不是過去吃?”王承恩走到天啟皇帝身邊,小心翼翼的道。

擺了擺手,天啟皇帝沉聲道:“江南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傳回來。朕現在沒有心情吃東西,你告訴皇後朕今天不過去了了!”

“皇上也不用太過憂心,江南的事情有魏國公和官大學士,想來也不會有什麽紕漏!”王承恩沒有在提張皇後的事情,而是開口安慰道。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天啟皇帝沉聲說道:“現在什麽時辰了?你去通政司看看,有沒有什麽折子遞上來!”

“皇上,天色已經很晚了,有什麽事情還是明天再看吧!皇上已經勞累了一天了,要保重龍體啊!大明朝全都係於陛下一身,陛下可是比什麽都重要!”王承恩連忙勸解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天啟皇帝居然還想看奏折。

“對了,王承恩,福建那邊傳回消息了嗎?福建巡撫和荷蘭人溝通的怎麽樣了?”天啟皇帝緩緩的睜開眼睛,沉聲問道,這可以說是天啟皇帝最關心的一件事情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