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聽了魏國公的話,外麵的人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推門走了進來。正是魏國公府的管家徐良,恭敬給魏國公和沐天波行了一禮,道:“國公爺,這是京城剛剛遞過來的消息!”說著將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魏國公。

這個時代交通不方便,政令並不通達,傳達起來也很是不方便。朝廷雖然有抵報,可是畢竟是官樣文章,而且時間也並不準確。很多在地方上文官的人都會在京城留有眼線,有的是自己派去的人,有的這是交好或者提拔的下屬,這樣的事情在大明朝很是正常。

魏國公府是大明少有的勳貴,這樣的人自然不少,自然能夠拿到很多消息。對裏麵的內容,魏國公還是很感興趣的。欽差行轅發生行刺的事情,駱思恭已經聽說了,這可是大事情!原本想將自己的事情上奏的魏國公,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便停了下來。

雖然刺殺魏國公也是大罪,可是與刺殺親命欽差相比,還是略有不如。造反的罪過,朝廷不可能不重視!

不過當看完那封信之後,魏國公心裏不禁有些差異,這是不是重視的過頭了?天啟皇帝親自來了,想到這裏魏國公不禁搖頭苦笑,無奈的歎了口氣。

對麵的沐天波有些不解,這是怎麽了?不由的開口問道:“國公爺,可是京城有消息了?”

沒有回答沐天波的問題,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他,魏國公笑著說道:“賢侄自己看看吧!”

雖然心中很是疑惑,可是沐天波並沒有在問什麽,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將信紙接了過來。沒有絲毫的耽誤。快速的看了起來!最後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國公爺,看來事情鬧大了!”

“親命欽差被刺,本來就是一件大事情!那可是形同謀逆,罪同造反啊!隻是沒想到皇上會親自來,看來我要寫一份請罪的折子了!”魏國公雖然詫異。苦笑著道。

換換的點了點頭,沐天波也覺得這請罪折子要寫!在南京的地盤上,發生這樣大逆不道的動亂,身為南京軍區總司令,魏國公負有推卸不掉的責任!更何況天啟皇帝派魏國公回來是主持軍製改革的,這麽久了軍製改革不見影子卻放生了如此惡性的時間,魏國公難辭其咎!

與其等著被人參合,還不如主動請罪!加上自己兒子的事情,這次罪過大了!看來要立一個大大的功勞。那樣才能將功贖罪!

“國公爺這份折子要好好的寫一寫,該承擔的責任要承擔,不該承認的堅決不認。最好把這次的事情簡單分析一下,要有自己的看法,有見地的那種。”沐天波看了一眼魏國公,為他出主意。

雖然魏國公有專門的刀筆師爺,可是大方向的把握還是差一些,給了他們大方向。那奏折肯定是寫的花團錦簇。

點了點頭,魏國公笑著說道:“賢侄真是大才。與本公想到一起去了,這件事情我馬上就交代下去!等他們寫完了,拿給賢侄看看,讓賢侄扶正!”

“國公爺太客氣了,小侄何德何能,隻是順嘴胡說而已!當不得真。當不得真!一切還是要國公爺拿主意,小侄旗杆賣弄?”連忙擺了擺手,沐天波笑著說道。

“好了,我們就不要客氣了!不知道賢侄還有沒有別的建議?說來聽聽!”魏國公笑著看著沐天波,儼然把沐天波當成了自己的參謀。對沐天波也是讚賞有加。

低著頭想了想,沐天波嚴肅的道:“國公爺,那些人刺殺欽差,顯然是喪心病狂了,想必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現在皇上駕臨南京,他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至於這些人都有誰,想必二公子心裏有數,國公爺可以把他們找來問問。私下裏派人查一查,監視一下,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是啊!在皇上來之前,怎麽也要有些成績,不然到時候沒法交代啊!畢竟這件事情,本公怎麽也推不掉!拿到證據,或者有所收獲,到時候也能在皇上麵前將功贖罪。”魏國公心裏明白,天啟皇帝不會太過嚴厲的處罰自己,頂多也就是罰點銀子。

不過有一點,魏國公是十分不願意看到的。自己現在是負責南京軍改的軍機大臣,如果天啟皇帝換人,那自己可就名譽可就掃地了。不光自己的,是整個魏國公府的!世鎮南京的魏國公府,軍改沒能做成,那麵子往哪裏放?其實現在已經夠丟人的了,堂堂魏國公在國公府裏麵遭遇行刺,說出去都能讓人笑掉大牙。

如果自己有了收獲,那就不一樣了!可以說自己忍辱負重,假裝受傷,然後引蛇出洞。這樣就不是丟人,而是露臉了!

想了想,魏國公頓時笑了起來,對一邊的沐天波道:“是時候讓他們看看魏國公府的手斷了,老虎不發威,那也是老虎!讓這群自以為是的人見識見識,誰麽叫老虎屁股摸不得!”

見魏國公想通了,沐天波便沒有在說什麽,魏國公府在南京的實力,沐天波自然是很放心。從大明開國到現在,兩百多年的經營,那可不是說說而已。雖然不如黔國公府在雲南的如臂使指,那也絕對是盤根錯節,觸角遍地了!

“其實我們這麽做都是做樣子,我相信皇上知道的比我們多!”魏國公似乎想起了什麽,無奈的歎了口氣,道。

“國公爺何出此言?難道會有人向皇上密報不成?”沐天波一愣,連忙道。

擺了擺手,魏國公道:“當年成祖皇帝靖難,魏國公府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沐天波當然知道,當時的魏國公乃是徐祖輝,他可是忠於建文皇帝的。領兵打敗過燕王的軍隊,燕王渡長江的時候,徐祖輝領兵在江邊力戰。可以說是從開始打到最後,堅定不移!

成祖皇帝進京的時候,他也不投降,不迎接,不下跪!成祖想殺掉他,可是朱元璋的冊封聖旨裏麵有免死之說法,便削去了爵位,幽禁了起來。

這段曆史是魏國公府的一個忌諱,大家全都裝糊塗,沒有人會提起。沐天波不知道魏國公為什麽會提起,不過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關於這個,自己還真是不好說話,隻能靜靜的聽著。

“成祖皇帝遷都北京,為了防止南京動亂,在南京廣植錦衣衛密探。曆代皇上也多不放心,錦衣衛密探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南京的錦衣衛指揮使衙門,那就是個擺設,真正的密探全都控製在北京。”魏國公眼中閃過一抹無奈,這魏國公府就遍布錦衣衛密探,恐怕自己晚上和哪一個老婆睡的,都沒有辦法瞞住天啟皇帝。

“東廠也一樣,到處也都是他們的密探,尤其是官員的家裏,衙門裏,可以說是無處不在。這些人平日裏和正常人一樣,兢兢業業的做官、為民。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曾暴露身份,子子孫孫的傳承著。不過當用到這些人的時候,那就作用就大了!”魏國公對這種事,那也是無可奈何。

點了點頭,沐天波也聽說過一些,南京乃是大明的大後方,那是萬萬不能有失的。皇上在這裏廣布密探,那也是實屬正常之事,倒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平日裏這些人都不動,可是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些人該出來了!那些人還想和皇上鬥,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魏國公嘴角帶著嘲諷,冷冷的道。

“國公爺,很多事情沒必要去想,也不能去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比什麽都重要。咱們這些國公府,樹大招風啊!有時候我到希望黔國公府裏多些探子,最好把我喜歡穿什麽顏色的內衫都查清楚!”似乎覺得魏國公有些激動,沐天波給魏國公倒了一杯酒,笑嗬嗬的說道。

盯著沐天波看了一會兒,魏國公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是啊!賢侄說得對,這酒喝多了就容易胡言亂語的。當年太祖皇帝創立了錦衣衛,那密探灑出去多少?誰心裏有數?說不定你最信任的人,那都是錦衣衛的探子!我們問心無愧,這些都是下酒菜!”

“國公爺,明天就安排人去查吧!宜早不宜遲,不管錦衣衛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我們做我們的!”沐天波見魏國公有些喝多了,將酒壇子拿過來,轉移話題道。

“好!明天就辦!”魏國公用力的點了點頭,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瞬間便響起了打鼾聲。

無論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沐天波都覺得魏國公是真醉了,酒後失言而已!招呼人將魏國公抬下去,自己也回到了房間裏。

這邊魏國公準備去睡覺時,欽差行轅裏,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正在翻看一份名單。不到的小冊子,裝訂在一起,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字,後麵還有詳細的介紹。有的是幾個名字排下來的,那是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

輕輕摸索著手中的冊子,駱思恭拿起一邊的筆墨,在之上慢慢的寫下來幾十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