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人展現出的力量,此時讓荷蘭艦隊司令韋特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見到鄭芝龍那邊有了動作,他的心才放到了肚子裏。

五十艘仆從戰艦,十三艘西班牙人自己的戰艦,與之相比荷蘭人的戰力反而要弱了。如果算上剛剛被擊沉的西班牙戰船,西班牙人在這裏總共布置了十六艘戰船。此時韋特心裏十分的氣憤,恨不得將那些搞情報的人全都扔下船喂鯊魚。

早知道西班人如此戰力,自己怎麽可能帶著這點人就趕過來?這是西班牙人的陰謀!韋特第一時間便確定了這一點,西班牙人沒有進攻澎湖,恐怕就是想要將自己引誘到這裏來。

維特雖然是一位傑出的統帥,不過這次的事情他是猜錯了。西班牙人之所以沒有進攻澎湖,並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隻是因為實力不足。要知道當初驅逐西班牙人的可不光是荷蘭人,還有台海的大明人,鄭芝龍在其中便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這次在回到這裏,西班牙人知道鄭芝龍壯大若斯,心裏可是沒有什麽底氣。這也是他們出麵聯合大明的原應,他們也需要支援。此時大明傳遞消息的船隻還沒有到,荷蘭人便已經出現在了這裏。

拉德瓦站在自己的旗艦上,臉色陰沉的可怕,剛剛那三艘巡邏艦被擊沉,拉德瓦的雙手便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看了一眼對麵衝過來的荷蘭人和鄭芝龍的聯軍,拉德瓦大聲的吩咐道:“擺出戰鬥隊形,與島上的炮台配合,盡可能的擊沉敵方的戰船。”

相比於戰船上裝備的火炮,炮台上的火炮無論是威力還是射程。那都要大得多。一時間炮火聲四起,海水被高高的濺起,又嘩啦啦的落回到海麵上。硝煙在海麵上彌漫,整個大海上白茫茫一片。

韋特的臉色依舊陰沉著,不斷的指揮著戰艦變更著方向。在躲避西班牙人艦隊的炮火,同時盡可能的擊沉西班牙人的炮火。

“司令官閣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西班牙人的準備很充分,岸上的火炮全都是大口徑的重炮。射程遠,威力大,我們這樣太吃虧了!”布萊恩來到韋特的身邊。焦急的看著韋特,大聲的說道。

看了一眼布萊恩,韋特的緩緩的點了點頭,這次布萊恩說的非常的對。如果在這麽打下去,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鄭芝龍的艦隊,維特對布萊恩說道:“給鄭芝龍打旗語。讓他的人不要管海麵上的戰艦,這些戰艦由我們牽製。讓他的人快速的突擊的海灘上,盡快的攻占西班牙人的炮台。”

對於韋特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對於這種登島作戰,鄭芝龍的人比自己的人有經驗。他們的戰船小,速度快,靈活機動。不易被擊沉。更何況操船手技術嫻熟,登島是最好的選擇了。

“大哥,荷蘭人又打旗語了,讓我們登島!”鄭芝豹已經叫戰刀握在了手裏,因為激動雙手都有些顫抖。眼中滿是興奮的看著鄭芝龍,等待著自己的大哥下命令,那個自己期盼已久的命令。

鄭芝龍點了點頭,麵容嚴肅的道:“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我們在三心二意了,你二哥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我們一定要盡快的上岸!”

“是。大哥!”鄭芝豹興奮的舔了舔嘴唇,回頭去招呼所有的人,準備強攻登島。

荷蘭人和鄭芝龍的聯軍很快便出現了變化,韋特率領自己的艦隊在和西班牙人鏖戰,鄭芝豹則是與西班牙人的仆從戰艦絞殺在了一起。雙方由炮戰。已經演變成了跳幫肉搏。口中咬著自己的刀子,鄭芝豹命令自己的戰船狠狠的撞上一艘西班牙人的仆軍戰船。

無數的漢子猛地跳了過去,他們的手中拽著繩子,手法異常的嫻熟。身子剛落地,手中的刀子已經像戰艦上的人砍了過去,鄭芝虎一邊大聲的喊喝著,一邊拚命的廝殺著。

鄭芝龍此時也不敢懈怠,帶著自己的旗艦向著西班牙人的艦隊衝了過去。一路上躲避著荷蘭人的炮火,哪怕是受到了炮擊也不還擊,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邊是登島。五十艘戰船迅速的分散開來,向著對麵衝了過去。

海戰依舊在繼續著,在台海的另外一邊,大明的海軍並沒有采用荷蘭人這種進攻方式。而是選擇一個十分有用,卻並不簡單的方式。

一艘碩大的船隻從澎湖的港口試過,吃水線非常的身,一看上麵便裝載著無數的貨物。在大船的一邊,四艘護衛船保護著大船的安危。這一幕被澎湖的荷蘭人看到了,餘下事情便順理成章了起來。

荷蘭人怎麽可能放過這樣一艘船,無論是收保護費還是搶劫,這都是非常好的選擇。不過他們打錯了注意,幾艘過去收保護費的戰船,很快便被擊沉了。在大海上變成了破碎的木片,大船則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

法雷此時正在品著酒,雖然自己很喜歡和葡萄酒,可是這種大明朝的酒也是自己的最愛。輕輕的搖晃著自己的酒杯,法雷臉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法雷司令官閣下,出事情了!”一個手下的士卒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急切,給法雷行禮之後便開口說道。

“小隊長,要注意的你的態度,急迫不是你應該具有的品質。在這裏,我們荷蘭人擁有最大的優勢,有什麽事情能夠讓你如此大驚小怪?”法雷的臉上帶著淡淡的不悅,對於打斷自己的品酒的人,法雷向來沒什麽好臉色。

小隊長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見法雷的麵色好看了一些,才開口說道:“司令官大人,有一艘很大的貨船要通過我們的海域,我們的人上去查看,他們擊沉了前去查看的三艘仆軍戰船。”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看樣子這些人的膽子不小啊!有沒有確定是哪裏來的商船?很大的商船?有多大?”法雷臉上的神情依舊沒有改變,在他看來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情,相比於戰船被擊沉,法雷更感興趣的是那艘巨大的貨船。

“司令官閣下,那艘貨船十分的巨大,有四艘戰艦護衛著。卑職聽說西班牙人已經派人去大明國交涉了,現在恐怕也到了回來的時候了。”話說到了這裏,小隊長便不再言語了,自己不能參與的太深。這樣便已經是足夠了,得到好處,司令官不會忘記自己。如果真的有什麽紕漏,責任也放不到自己的身上來。

法雷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扮,才開口說道:“讓戰船做好準備,本司令要把這艘商船帶回來盤問,不管他們是不是西班牙人的。這裏可是我們的地盤,居然還有人敢在我們這裏撒野。”

小隊長心裏雖然腹誹,可是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依舊恭敬的說道:“是,司令官閣下。”

澎湖外海,大明的戰船正在遊弋,張玉坤站在船頭,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在他的身邊一個中年人,身上穿著粗布的長衫,做商人打扮。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心素。

“許心素,你知道這次事情的重要性,如果你的計策不行,我就把你扔到海裏喂魚。”俞谘高看著許心素,臉上帶著幾分威脅的說道。

原本自己的師叔已經製定了作戰計劃,沒想到這個許心素居然跳了出來,獻上了一個誘敵之計。自己的師叔居然就相信了,俞谘高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俞將軍,小的上過澎湖,對這些荷蘭人很是了解,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更何況我們擊沉了他們的戰船,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些年荷蘭人在澎湖經營,恐怕沿海已經架設了很多的炮台,如果我們發起強攻,恐怕會有很大的損失啊!”許心素現在是一心為朝廷辦事,剛開始還是為了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現在已經是為了搏一個前程了。

自己以前做海商,在海上有李旦罩著,現在李但不再了,自己便需要一個新的靠山,現在自己已經找到了。

“好了,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主,你不要衝他發脾氣了。有什麽和我說,不明白就問,用不著這樣!”張玉坤似乎看不下去了,瞪了俞谘高一眼,沉聲說道。

“師叔,這樣我怕打草驚蛇,反而沒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俞谘高看著張玉坤,雖然臉上有些發紅,可是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張玉坤笑著搖了搖頭,開解道:“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們現在對立麵的情況不清楚,對我軍的戰鬥力不甚明了,對荷蘭人的戰鬥力也不甚明了。一切都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隻有經曆過幾次戰鬥,我們的海軍才能成型。不能在成型之前有什麽閃失,否則我們就是罪人了!”

“是,師叔!”俞谘高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張玉坤說的有道理,便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海麵,等待著荷蘭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