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麵的夕陽,天啟皇帝的心情微微有些沉重,想著熊廷弼的樣子,天啟皇帝也隻能搖著頭苦笑。此時的大明朝可謂內憂外患,老天爺也不幫忙,弄了個小冰川期,正可謂是一團亂麻啊!

“陛下,天sè不早了,該回宮了。”見天啟皇帝站在那裏發呆,陳洪緩步的來到天啟皇帝的身邊,小聲的道。

天啟皇帝也沒有說話,看了一眼熊廷弼的府邸,輕輕的歎了口氣,便當先離開了。

這一次出宮,天啟皇帝了解了遼東的情況,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可是現在的情況看來,這次的事情還是很糟糕的。明天就是早朝的ri子裏,對於熊廷弼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真是讓人有些心焦。雖然有信鴿傳遞消息,調查似乎也花了太多的時間了,是不是應該催催魏朝了。

遼東的初chun依舊寒冷,魏忠賢一行人昨天就來到了沈陽城,他們沒有時間欣賞著北國的風光。在來之前,魏朝可謂耳提麵命,這次的事情一定不準出意外。

昌隆客棧是沈陽城一個比較大的客棧,位於沈陽城城東最繁華的街道上,每ri都是車水馬龍的。魏忠賢此時正臉sèyin沉的坐在客棧後院的一間屋子裏,周圍都是東廠的番子。站在魏忠賢的麵前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

“張掌櫃,你在遼東多少年了?”看了一眼昌隆客棧的掌櫃的,魏忠賢淡淡的道。這位昌隆客棧的展櫃的,就是東廠在遼東的暗樁。

“回大人,已經二十年了。”張福在心裏歎了口氣,麵前的這位和以前的那些太監可不一樣,這位實在是太jing明了,最讓他詫異的是這位居然努力辦公,來到這裏居然不是為了撈銀子,真是不多見。

輕輕的點了點頭,魏忠賢看了一眼張福,問道:“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魏忠賢深知此時事情的牽扯,魏朝來之前也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將事情盡的搞清楚,要在三天之內將消息送回京城。

“回大人,查清楚了,其實這件事情沒有什麽調查的必要,隻要是遼東的人都知道。”既然對方不圖錢,那肯定是另有所圖啊!張福覺得自己還是把事情辦的漂亮一些的好。

魏忠賢頓時來了興趣,看了一眼張福,連忙問道:“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大人,熊廷弼大人一直在遼東為官,遼東的百姓也都知道。這位熊大人雖然xing格暴躁,可卻是一位難得的好官,他整肅軍紀,加強邊防。讓韃子不敢打過來,遼東的百姓都很感激他。至於楊家可謂樹大根深,十幾年的經營,在這遼東一畝三分地上,說是土霸王也不稀奇。”張福對於遼東的事情可謂非常了解,開的又是客棧,自然是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認識,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一些。

“接著說,別賣關子!”見張福說道關鍵的地方居然停了,魏忠賢的眉頭就是一皺,冷哼了一聲道。

“是大人,前幾年,因為楊鎬為遼東經略,楊家又有兵權,自然不會將一個巡按放在眼裏,所以這熊大人可謂鬱鬱不得誌。可是後來楊鎬死了,是被熊大人押解進京的,楊家去找熊大人卻被熊大人罵了出來。這也就是楊家和熊大人不和的原因,可是卻不是這次事情的主要原因。熊大人有能力,在軍隊裏很得軍心,以前是名不正言不順,熊大人並沒有兵權。可是這個時候,名正言順了,熊大人自然要將兵權拿到手裏。”

“可是這就觸及到了楊家的利益,遼東之地和其他的地方不同,在這裏拳頭才是硬道理,誰有兵權自然就是誰說的算。楊家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也就有了這次的事情。”訕訕的笑了笑,張福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緩緩的點了點頭,魏忠賢若有所思的道:“朝廷裏有人參奏熊大人踐踏民田,勒索百姓,這是不是真的?”

張福這次卻點了點頭,沉聲道:“這是真的,不過是事出有因。熊大人搶得不是別人,是本地的富賈鄉紳,其實也算不搶。熊大人每年都會讓這些人出資駐軍,這些年卻沒有到熊大人自己那裏,而是全部都投入了軍隊了。至於說道踐踏民田,就有些可笑了。”

“每次秋收的時候,韃子都會來劫掠,為了保住糧食,熊大人每次都命人搶收,當然這些糧食大部分都運到了軍營裏。有的時候,來不及搶收,熊大人就下令焚燒穀物,將所有的糧食全部都燒掉。說起來怪誰,還真不好說。”張福的神態頗為感慨,看了一眼魏忠賢輕輕的搖了搖頭。

身在遼東這麽多年,張福深知遼東的情勢,對熊廷弼也是能頗為維護,所以說起話來也是保著熊廷弼居多。

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魏忠賢有些奈,把麵容一正,沉聲道:“我們的職責就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至於誰對誰錯,誰是誰非,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這些事情要交給皇上了定奪,我們不能在這裏參雜自己的感情,不要忘了你是幹什麽的。”

張福身子一正,對著魏忠賢拜了拜,感激的道:“大人教會的是,卑職明白。”

輕輕的站起身子,魏忠賢緩步的走到邊,看著外麵yin鬱的天空,語氣嚴肅的道:“張福,這次的事情是皇上下命令追查的,如果出了什麽差錯,你知道會是什麽結果。回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寫下來,送到我這裏,待我看過之後,寫成暗語,在飛鴿傳書京城。”

“是,卑職明白。”張福對著魏忠賢施禮一禮,麵容嚴肅的回答道。

對著張福揮了揮手,魏忠賢沉聲道:“去辦吧!這次的事情辦好了,督公自然有重賞。如果辦砸了,不但是你,就連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對著魏忠賢施了一禮,張福恭著身子退了出去,輕輕的將門帶上了。

用力的拍了拍台,魏忠賢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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