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皇帝與眾位元老按次序坐在長桌前,設宴痛飲。

桌上擺著的美酒是nac的特產,那咖喱雞塊和紅燒牛肉的罐頭……也是nac的特產。不過說到廢土上的特色佳肴,當然也是有的,那一盤醬烤的泥沼蟹蟹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還有那豆腐塊一般的暴熊腦,這些都是廢土上難得的美食,沒有一定地位的人還吃不到。

內陸的物資非常豐富,豐富到遠非沿海的望海市能夠想象。

席間觥籌交錯,君臣無不開懷。

“陛下這條計策真是妙啊,”一位胡子拉碴的元老舉起了酒杯,笑嗬嗬地向皇帝敬酒道,“如此一來,nac的遠征軍必將無功而返,那些討厭的變種人部落,也不得不重新考慮和我們之間的關係。”

“就是就是!”

“皇帝陛下英明啊!”

“哈哈哈,眾愛卿喝酒,這可是望海市一帶購來的上好的啤酒。為了慶祝帝國的繁榮,我們今天一醉方休!”皇帝起身,與敬酒的眾臣碰杯。

“陛下說的是!”

“為了帝國,幹杯!”

“臣,先幹為敬!”

“……”

看著長桌前殷勤阿諛的眾臣,皇帝表麵上是笑臉相應,心中卻是暗暗冷笑。

你們這幫老狐狸,誰不知道你們心裏在打著什麽鬼主意。

借刀殺人這條妙計,當然不是他皇帝一個人想出來的。而是元老院共同討論出的方案。而此時這些元老們之所以隻字不提,將這份榮譽雙手奉上,不過是想在他交權之前討好他罷了。

帝國不搞世襲。行禪讓製。五年任期還剩一年了,這下一任皇帝由誰當,還得由他這個現任的皇帝欽定。隻要不是元老院一致反對,通常這下一任皇帝的人選,基本就是他指明的“賢人”了。

當初自己也是坐在他們中間,極盡阿諛之色地向坐在他現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敬酒,而掌權之後的第二年。他就沒再正眼瞧過先皇一眼。

在帝國,退位就等於養老,徹底與權力隔絕。甚至沒機會回到元老院。想到自己也還有一年的時間了,皇帝心中不免有些惆悵,可很快他便釋然了。

至少現在,自己還是這個帝國萬人之上的首領。享受著權貴們的恭維與擁戴。

元老院的大元老親自為他斟上了一杯美酒。皇帝悠然自得地品了口。

宴會上隻是奉承也未免太過無聊,一名元老提議道。

“我們不妨來討論下格魯部落的後事如何?我們給了他們太多特權,下等人中對此頗有怨言。”

“無妨,公開埋怨者抓起來便是。”

“但此非長久之計,陛下不如乘此機會,收格魯部落的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陛下的臉色,一名元老提議道。

“不可!聯邦正對我們的疆域虎視眈眈,還有nac遠憂在旁。在此關鍵時刻。我們必須團結變種人,還有食人族部落。”

酒至三巡。氣氛也是活躍了起來,眾元老紛紛各抒己見。

不過皇帝陛下並不滿意眾臣的爭吵,於是開口道。

“眾愛卿稍安勿躁,今日我等隻談風雅,不論國事,大家喝酒吃菜,勿冷落了這滿桌的佳肴。”

“哈哈,陛下說的是!”

“就是就是!大家喝酒吃菜!”

幾名元老也跟著幫忙打起了圓場,笑嗬嗬地握起了酒杯。

就在皇帝銜著酒杯,喝的微醺的時候,一名衛兵卻是小跑著闖進了宴會。

“拜見陛下,有急事稟報。”衛兵叩首,高聲道。

皇帝不由微微皺眉,但還是壓下了性子,沉聲道,“何事快報。”

“回稟陛下,nac下達宣戰布告。”

“宣戰布告?就這事?知道了,趕緊滾吧。”皇帝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

nac與格魯部落開戰的事他早已料到,而細作傳回的情報,也早已佐證了他的猜測。

不過也不怪這些下人,畢竟這招借刀殺人的毒計,哪裏是這些下人能猜到的?

衛兵的表情有些猶豫,跪在地上並未起身。

“怎麽還不走?難道還等著皇帝陛下賞你塊肉?”坐在末位的元老看著那衛兵嘲笑道。

在這席上他地位最低,官職也不高,平日最喜好戲弄下等人為樂。隻見他筷子夾起一隻啃了一半的雞腿,扔在了那衛兵旁邊。

宴會桌上傳來一陣哄笑,見上頭的人歡喜,那末位的元老臉上也是頗為自豪,喝高了的紅臉嬉笑著,看上去好不滑稽。

跪在地上的衛兵沒有在意那笑聲,一咬牙,接著稟報道:“回稟陛下,nac的宣戰布告……不隻是對格魯部落,而是對我們整個帝國。”

席間笑聲停了下來。末位元老臉上的笑容也將在了臉上。

“咣當”一聲,酒杯掉在了地上,打破了席間的沉默。

皇帝猛地站起身來,瞪著匍匐在地的衛兵,冒出的冷汗頓時帶走了全身的醉意,顫抖著開口道:“你,你說什麽?”

“nac對帝國宣戰。”

席間一片嘩然。

“騙人的吧,他們怎麽可能同時對格魯部落和我們帝國宣戰!”

“太狂妄了!他們隻有一千人而已,補給線還有六百多公裏!”

“出兵!出兵!不教訓下這些自大的鄉巴佬,反了他們還!”年老的元老吹胡子瞪眼睛怒道。

“可是那個飛艇……”也有的元老表現地很猶豫。

“笑話,偌大個帝國,還懼他們一艘飛艇!區區千人士卒,我等隻需抽調一個兵團,便能將其輕鬆滅之!”

“聯邦呢?萬一他們乘機偷襲我們?”

席間吵成了一片,皇帝的臉色一片木然,緊閉的嘴唇抿的鐵青。

這下玩脫了。

……

與此同時,nac的軍事前哨,由飛艇運來的火球-1發射車已經集結。工程機器人將成捆的火箭彈運送到了發射車旁邊,由炮兵編隊完成裝填。

nac的士兵在前哨外列成了一個個整齊的方隊,等候著指揮部的調遣。鋥亮的機械外骨骼散發著滲人的殺氣,集市中的幸存者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空中整耳欲聾的呼嘯聲襲來,完成投彈任務的極光-20切換垂直起降姿態,停靠在了飛艇的頂部。

站在前哨的瞭望塔上,江晨眯著眼睛,檢閱著他的軍隊。站在他的身側,擔任副艦長的王兆武幹淨利落地答道。

“所有位於地表的fev病毒生產基地已經摧毀。”

“還有位於地下的目標嗎?”

“10號避難所,格魯部落的發源地。”王兆武答道。

“深度?”

“1000米。”

江晨點點頭。

廢土上絕大多數變種人都無法生育,而fev病毒的培養槽便是他們的“卵”。隻要將其盡數摧毀,刪除病毒的生產數據,就算是斷了這些變種人的根。

如果帝國的皇帝陛下認為,江晨隻是打算教訓教訓那些不開眼的格魯部落,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對於敵人,nac的作風從來都隻有一個。

那就是斬草除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