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1章 人去樓空
時間回到數日前。
就在NAC在加州建立的殖民地，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該死，人都去哪了！”
一腳踏在了殖民地總督府的座椅上，黑骷髏狠狠吐掉了叼在嘴裏的煙頭。
三天前，他帶著自己的弟兄們來到了NAC的殖民地。然而既沒有看到在殖民地附近巡邏的傭兵，也沒有看到出來負責交接貨物的NAC軍官。
整個殖民地的人仿佛一夜之間人去樓空，隻剩下了一座建到一半的堡壘，以及一片鋼筋混凝土林立的工地。
出於對NAC的敬畏，黑骷髏帶著自己的兄弟們在殖民地外焦急的等候了三天。然而也就是在這三天裏，他最後一點點敬畏之心也被漫無邊際的等待給消磨殆盡了。
他現在手上有一批奴隸，都是剛從坐落在加州與內華達州之間荒漠中的避難所裏撈出來的好貨。當然了，好貨這個詞僅僅在NAC的地盤上適用，除了NAC的人，誰會去要這些挑三揀四還幹不了活的垃圾？
沒錯，沒有了那些出手闊綽的黃皮膚買主，他手上這些“貨”就是不折不扣的垃圾！而且還是每天能吃掉他六百多支營養合劑的飯桶！
這種虧損讓他感到了火大。
好吧，如果這群黃種人的人不打算為他們的奴隸買單，那他黑骷髏就自己進去拿！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黑骷髏帶著人一股腦地湧進了早已人去樓空的堡壘，在裏麵四處搜刮了一番。然而事實讓人絕望，肯定有人提前光顧了這裏，倉庫裏連一個空罐頭都沒留下，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遊蕩在加州廢土上的拾荒者們搜刮走了。
“法克，這幫黃皮猴子們跑哪去了！”站在總督辦公室的窗口，看著窗外空空蕩蕩的殖民地，黑骷髏再也忍耐不住，將半個月前的謙卑拋在腦後，破口大罵道。
“會不會是惹上了什麽不得了的麻煩，全部跑路了？”站在他身後，一名剃著莫西幹頭的掠奪者，上前兩步，掃視了眼灰塵堆積如山的總督辦公室，遲疑著說道，“國民警衛隊的人一直視他們為眼中釘，很有可能是那群鐵疙瘩們幹的。”
“我現在不想知道他們遇上了什麽麻煩，我隻想知道我們現在手上這些奴隸該怎麽辦！”氣急敗壞地一槍托砸在了桌子上，黑骷髏暴躁地扯過了周國平的椅子，自個兒坐了下去，“托尼俱樂部，對，對！你們誰還記得怎麽聯係他們？”
托尼俱樂部，加州有名的食人族部落，除了NAC的人，或許隻有他們能夠了解藍皮們的美妙之處。隻不過他們出手並不闊綽，對那些成為食物的奴隸向來開不出什麽高價。
但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麽多，黑骷髏隻想止損，哪怕一個人隻賣十個瓶蓋，他也願意！
“老大……”那個莫西幹頭遲疑了下，開口說道，“上個月托尼俱樂部的人，就被國民警衛隊鎮壓了。”
“這幫蠢材！”黑骷髏罵道。
總督辦公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自己頭兒的怒氣正無限逼近爆發的臨界點，沒人敢在這時候上前找不自在。
估摸著老大的氣差不多消了些許，站在莫西幹頭的旁邊，那個臉上長滿了輻射斑，身子看上去不似其他人那般強壯的掠奪者，上前兩步，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他是黑骷髏幫的狗頭軍師，也是站在這裏的所有人中，唯一能讓老大聽進去自己說的話的人。
“老大息怒，雖然我們沒有找到NAC的人，但他們給我們留下了整個殖民地……”說到這裏，這位狗頭軍師嘴角勾起了陰惻惻的笑意，“我們完全可以將這座堡壘作為我們的新據點，將我們的幫派發展壯大。”
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但想著要離開自己賴以生存的沙漠，黑骷髏還是有些猶豫。
平原地區沒有肥美多汁的荊棘果和抗輻射的仙人掌，這就意味著他們想要弄到營養合劑和抗輻寧就必須通過其它途徑，比如向其它幸存者聚居地一樣耕作變異植株，而一旦開始種田，什麽麻煩事都會跟著一窩蜂地湧上來。
“可是沙漠那邊才是我們的熟悉的地方，這麽大一座堡壘……”
“老大，”那個狗頭軍師痛心疾首地勸說道，“您是想當一輩子居無定所的土匪，還是想成為向保羅·列維爾、布賴恩·艾迪那樣的大軍閥？隻要守住了這座堡壘，您完全可以成為加州最有實力的大佬！”
保羅·列維爾是鋼鐵城的領袖，統帥整個加州國民警衛隊。而布賴恩·艾迪則是自由城選出來的總統，加州民兵組織“一分鍾人”的領導者。他們都是整個加州最有實力的男人，就連遙遠的東海岸的幸存者們都對這兩人敬畏有加。
黑骷髏摸了摸下巴，略微點頭，覺得自己這位部下說的似乎有那麽點道理。
雖然讓他在領袖和土匪之間選一個，他肯定會選擇後者，但他確實也厭倦了那夾在在冷風中的沙子和居無定所的生活。
NAC的人雖然走的一幹二淨，倉庫裏的罐頭和方便麵也被搜刮一空，但卻意外留下了很多有用的東西，比如製造子彈的機床，各種用途的工程機械，以及大量的建築材料……
他現在手上有人有槍，還有幹苦力的奴隸，未嚐不能守住這片無主之地。
“給在加州沙漠裏的弟兄們通個電話，讓他們把手頭的活兒全都停下，帶著全部家當來西海岸這邊報道。”
“我這就去！”莫西幹頭的掠奪者點頭，迅速向門外跑去。
黑骷髏翹著椅子腿，將步槍擱在了一邊，就在他思索著還有什麽需要準備的時候，遠方傳來了一聲悠揚的汽笛。
房間內的人紛紛愣了下，麵麵相覷。
黑骷髏一把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快步走到麵向海岸的那扇窗戶旁邊，看向海港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名掠奪者慌張地從外麵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匯報道
“老大，一艘貨輪靠近港口，上麵掛著NAC的旗幟！”
房間內的掠奪者們一片嘩然。
“謝特！難道是NAC的人回來了？！”
“這怎麽辦？！要是他們認定是我們偷走了他們的罐頭……”
“都特麽的給老子閉嘴！”
罵罵咧咧地吼了一嗓子，黑骷髏抄起了步槍，對著天花板就是一梭子子彈掃去。水泥灰和塑料屑劈劈啪啪地從天花板灑下來，那些議論紛紛的眾人頭上，眾人們紛紛露出了畏懼的表情，低頭莫敢直視自己的老大。
“貨輪上都是些什麽東西？能看得清嗎？”禿鷲似陰霾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門口那名戰戰兢兢的掠奪者，黑骷髏壓低了聲音問道，“站在甲板上的是動力裝甲？還是穿著外骨骼的士兵？還有NAC的軍艦，也跟在後麵？”
“不，隻有一艘貨輪，”深怕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給自己胸口突突幾梭子，那掠奪者咽了口吐沫，渾身哆嗦著答道，“甲板上堆著的都是集裝箱，裏麵裝著的大概是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