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放暑假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除了在連通管業公司兼職上班,剩餘的時間,我一心全部都撲在學業複習上,還有各科老師要求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論文題目,我疲於在圖書館和出租屋奔波,最繁忙的時候,我連吃飯都稀裏糊塗的解決,直接買個麵包和牛奶便在閱覽室解決,邊看書邊吃東西。

離期末考試的時間越近,來圖書館查資料寫論文的學生越多,到了人最多的時候,我和小雨隻能早上六點鍾便來到圖書館門口,以期找個好位子。

曉蘭這妮子,總是不喜歡起早的,不過,期末考試的來臨,也讓她不得不放棄一點點睡覺的時間,在早上九點多的時候和我們匯合,當然,這位子還是我和小雨給她占得,有時這懶妮子連參考書都順便讓我們給她找好

我們也曾威脅她,在不管她。

她便睜著她漂亮的眼睛,特別無辜的看著我臉,目中水光盈盈,說不出的委屈動人,在加上甜甜的聲音,胳膊在被抱起,這妮子撒嬌的功夫也是一流,最終在來一招必殺技,我和小雨便隻能投降,丟盔棄甲。

她說:“周末,我們去唐人街吃烤肉可好?”要不然便是:“晚上,聽說唐人街的鴻禧飯館剛剛開業,在送酒水,還打五折,不如我們去嚐嚐鮮。”

當然,這客肯定是她請。這一招必殺技絕對是百分之百擊中我和小雨的軟肋。

論文,考試,上班,複習,每周固定給家裏打個電話,我的日子便這樣一天天的渡過,眼看就要放暑假,想到教授助教這樣的機會,仍然沒有找到,看來,這個學期暑假是怎麽也沒有辦法了。

天上人間,年年歲歲,朝朝暮暮。

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找不到昨日的痕跡,今天在懵懂忙碌中渡過,又迎來似乎有著目標卻往往偏離目標的明日。()

李明宇,我的那個連通公司的上司,每當在公司碰見他時,我們互相視對方為空氣,可人家官大,官大也能壓死人,尤其是在每月進行思想教育學習的時候,這廝便公報私仇,讓我這麽個認真學習的學生重學,順便在當老師的期間,對我嚴厲教育。

更變態的是,由於這廝一直記著當初我接他的電話,有一點點不禮貌的行為,他便利用這一點,一學習便讓我先練和客戶溝通的電話。

每月一次的業務考核中,這廝想出各種客戶刁難客服的問題,然後跑過來考我,如果一次考的不好,所得的工資便要降級,如果二次考的不好,便要留崗位待查,如果三次還考的不好,那就直接吃炒魷魚。

幸好,我們的內務部主任雖然平日裏看起來特別的嚴厲,可她卻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如果沒有她,我根本不可能通過李明宇一次又一次的刁難考試。

“喂,朵朵,來這裏坐。”我正端著飯盒找位子,夏茹雨向我招手,我笑著坐在她旁邊

。在她旁邊坐著的還有人事部的小王,小王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梳著平頭,圓圓的蘋果臉,這小王在我剛來人事部報道的時候,正是這個小王幫著我提醒李明宇,我和小雨的存在。

對這小王的感官,並不壞。

“小王也在,怎麽?又想來找小雨幫什麽忙?”我打趣的瞧著小王,瞎眼的人都看出來,小王對夏茹雨有意思,天天借口找夏茹雨幫忙,夏茹雨是個軟心腸的,自然是有求必應,反正都是些小忙,這一來二去的,小王便一有空就黏在夏茹雨的身邊。

今天是星期五,明日便是周末,不知還需不需要加班,想到還有最後三門課要考試,其中一科屬於最難的理工科,是關於用軟件繪製三d圖形的,這一門我向來最差勁,總是也想不通那些變化多端的立體圖形。

故而打趣幾句,便也失了興致,隻想著這幾天該如何複習,才能盡量的考個好成績,我可不想就這麽一門沒考好,而得不到獎學金,那也太虧了。

哥哥前日又打電話過來,說是給我打了三千塊錢,讓我不要省,能吃就吃,也要買些漂亮衣服,我知道哥哥也在上學,哪有許多的錢,這些錢肯定是他省吃儉用省下了的,我如何能安心的花。

便也存下來,若是下個學期能湊足學費也是極好的事情,這樣父親和母親的壓力也能小一點,再說爺爺的病越來越嚴重,現在還在醫院住著,聽哥哥的意思,這一次爺爺可不像早年幾次那樣幸運,這次住進去,恐怕在出來,就是橫著出來。

家裏需要的錢的地方也多。想到教授的助教偏偏沒有找到能夠給我引薦的人,哎!

“怎麽了?朵朵姐?”似是察覺到我的情緒不是那麽的好,夏茹雨關切的問。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麽。

小王看著夏茹雨,笑嘻嘻的問:“小雨,你們馬上就要放暑假了,是回家還是留在悉尼。”小雨還沒答話,這小王便接著道:“我看還是留在悉尼的好,不僅能打工賺點學費,休息的時候,我可以帶你去悉尼幾個出名的景點去看看,那些景點真的很不錯,很美,不去的話,你一定會後悔……”小王巴拉巴拉說了好多。

夏茹雨含笑不言,待吃完飯

。她拉著我的手,問我:“朵朵姐,你暑假了是回家還是呆在悉尼?”

小王一聽夏茹雨這麽說,忙將希冀的目光轉到我身上。

我反手拉過夏茹雨的肩膀:“自然是不回去的,我還想多賺一點學費,說不準還想在去找一個兼職來做。”小王一聽,臉都笑成花了。

他知道夏茹雨生性膽小溫柔,最是聽我的話,喜歡跟我在一起。我留下,夏茹雨很有可能也留下來。

“小雨,你呢?”我想著曉蘭前幾日說暑假了要去旅行,若是夏茹雨也回家了,那整個出租屋裏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向來晚上單獨一人害怕,尤其是半夜醒來,沒有人在身邊陪著,很有可能很難睡著。

因為這個,我可是沒有少被曉蘭嚇唬。

“我還沒決定,本來我媽讓我回家,我自己呢,想要呆在悉尼打工。”夏茹雨可是個乖乖女,想來最後一定是要回家的,那我一個人真是挺孤單的,孤單其實也不怕,怕的是半夜醒來,還真是傷腦筋。

算了,到時候在說。我向來不喜鑽牛角尖,想不通解決不了的事情便擱置下來,時間能解決一切,結果可能不是想象的那麽好,我卻認為這是最省力的一種。

反正,人生短短幾十年,何必太過於執著和強求。擁有時便珍惜,失去時便懷念,如此而已。

夏去秋來,落葉繽紛,瓜果成熟,好個金秋季節。

暑假,曉蘭很不意外的出去旅行,這個沒“良心”的,連聚餐的時間都沒有,話都沒留一句,拍拍屁股便走人。小雨這個乖乖女,也在她媽媽三次的催促電話裏,提著簡單的行李踏上回家的飛機。小雨走的那天,是我去機場送的,這妮子就是心軟淚淺,不過就是暑假回家,居然還將我的肩頭的衣服給哭濕了。

這妮子到回家了,還要發短信過來,問我夜裏一個人睡到底成不成,不成她便早點回來。

我自然是拍著胸脯說不怕不怕,轉眼便在當天的半夜蒙著頭睡覺,直鬧到快天亮才睡著,實在太害怕,便將屋中的壁燈一直開著,昏黃的燈光照著,帶著些微的暖意,可以驅趕走一些懼意。

小時候,我便有這樣的習慣,總是不關燈的睡覺,等睡著的時候,父母才過來將燈關了

暑假的時間,我又找了一個白天的兼職,還有一個晚上的兼職,也就是我同時做三份兼職,屬連通管業公司給的工資最多。

坐在學校旁邊的電話廳,打電話給家裏。

“喂!我是朵朵。”今天一早拿到工資的我,興奮的連話語都含著笑意。

“朵朵,什麽事這麽開心?該不會是找男朋友了吧!”接電話的是我的哥哥,極品八卦加自認比楚留香更風流的人。

“去你的,你老妹我可不像你,一個月換一次女友,對了……”我興奮的將幾張嶄新的錢拿出來,放在聽筒上甩了幾下。

哥哥很詫異:“老妹,你又在搞什麽飛機?”

“笨,這是錢的聲音,老哥,我賺到不少錢,加上開學發的獎學金,下學期的學費應該夠了……老哥,看我能不能幹?”我高興的分享心中的喜悅。

“你呀!”哥哥也蠻高興的:“媽媽在家裏不知念叨了你多少次……媽,朵朵的電話。”一陣叮叮當當的走路聲,不多時,媽媽溫柔的聲音便從話筒裏傳出來。

這一通電話打了好長時間,幾乎到了一個小時,這可是國際長途,打完之後,我才開始肉痛啊肉痛。

放下電話,外麵正下著淅淅瀝瀝地小雨,我並沒有帶傘,隻能站在店門前的房簷下,等著雨下一點在回去。下雨帶來絲絲的寒意。

我穿著短袖t恤,夾著雨滴的風吹在胳膊上,不由的起著雞皮疙瘩,冷意嗖嗖,我隻好抱著胳膊,兩隻手互相溫暖。

“蔡曉朵,真巧。”熟悉的聲音,我轉頭原來是上次在圖書館碰到的金絲框學長,他正夾著本書,打著天藍色的純色雨傘,在雨中前行。

我笑笑,算是打過招呼。

“怎麽沒有帶傘?不如我送你回去!”這位熱心腸的金絲框眼鏡學長這般說著,他的褲腿邊上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