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手機在桌子上蹦起來,帶著熟悉的旋律,我馬上拿起手機,結果失望的看到上麵顯示著陳燕燕的號碼,不是他……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正是陳燕燕,她語氣很急:“曉朵,怎麽走的這麽急?是不是你們……”

我忙道:“沒事,隻是好久沒有回家了,這馬上就要開學,想回家在多陪陪父母!”

我這麽說,陳燕燕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在說什麽,隻說了幾句叮囑我路上小心,讓我代她向我父母問好,我含笑應著,放下手機,不由自主的握住手,自己真是傻,為什麽要坐車過來,是心中的不甘,還是那麽一丁點的希望,還是其他想要證明的東西,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現在自己就在這裏……等著那個人……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撞在我的眼睛裏,隔著玻璃窗,我看到陳澤森穿著一身很正式的西裝,筆挺簡潔,自有一番瀟灑滋味,似乎走的很急。

我忙低下頭,拿起一張報紙看起來,遮住臉容,過了好一陣,才慢慢地移開報紙,去瞧瞧到底陳澤森要見的那個娜姐是什麽人……

這一看,我完全呆住了,陳澤森就坐在離我不遠的位子上,從我這裏看去,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甚至,如果聲音大一點,我都能聽到聲音,而他坐在的位置,正是剛才我曾經碰到過的那個有些傲氣的女子,精致的容貌,嫵媚的姿容,窈窕勁爆的身材,她就是娜姐!

就是這個女子,才用了短短幾天的時間,便搶走了陳澤森對我的愛,瞧著這個娜姐對著陳澤森巧笑嫣然,陳澤森則帶著溫和笑意的麵容,抽著一絲絲的疼,心似乎被一隻手緊緊地揪住,痛,在帶著咖啡味的空氣當中彌漫,他果然來見這個女人了……卻沒有給我去機場送我,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很明顯誰輕誰重……

或許,我真的該登機,不該來這裏看這麽一出沉重的悲喜劇。

“小姐,小姐……”有人喚我

我回過神來,原來是侍者,他禮貌的用手指了一下:“小姐,報紙浸入咖啡裏了,我為您換一杯,好嗎?”溫和的侍者,陽光般笑容,那神彩像極了往日的陳澤森,我呆呆的點點頭,任由侍者拿走浸了一角的報紙,撤走染了報紙鉛字的咖啡。

壓低了帽簷,不想讓陳澤森發現我在這裏,靜靜地聽著,卻不願在去看兩個相互調笑的人。

“澤森,答應你的事我可做到了!怎麽樣,陪我去我那邊發展?嗯?”嫵媚的娜姐,神采飛揚,語氣媚然。

我緊緊的攥著手,等著陳澤森的答案,掌心的汗水黏糊糊的。

陳澤森沉默了好久,用勺子攪拌著麵前的咖啡,過了好一陣,才抬起頭,對充滿期待的娜姐道:“抱歉,媽媽剛從裏麵出來,身體不好,我要留在這裏幫忙,看來,隻能辜負娜姐的好意了!”

我鬆了一口氣,簡直比起自個跑了三千米還要累,手慢慢地鬆下來,才感覺到背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完全浸濕,心中也帶著幾分安慰,總算是看到一絲曙光,不過,我似乎高興的太久了……

那個妖冶漂亮的女子,噙著一抹難言的笑意,纖細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玻璃酒杯:“你真的這樣想?不如,我和你的女朋友談談如何?我想,她一定很想看到我!”話語裏麵的嘲諷之意如此清晰,簡直就是赤露露的挑戰,我死死地咬住嘴唇,這個女人……

“她今天早上已經回家了!”陳澤森冷然的回答,似乎絲毫沒有被她威脅到,但是熟悉他的我卻聽出來他語氣當中的不穩,哎!他還是像以往一樣,不會任何的掩飾,總是聽到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便可以猜到他的心思,那個什麽娜姐一看就知道經常在社會上混的,撐起蠻大的生意,還是需要強有力的能量。

妖冶的女子,晃蕩著手心中的酒杯,紅色的酒液來回晃蕩,她的眸跟著酒液來回移動:“那……那些照片我就直接寄到你女朋友家裏好了!”照片?一聽這話,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果然,陳澤森馬上神情緊張起來,眉心皺的緊緊地,形成一個清晰的川字,漂亮的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怒氣,那是被威脅的無奈,還有一分令人難受的苦澀。

“你……到底要我做什麽?”陳澤森壓著低沉的聲音,裏麵隱含著滿滿的怒意,還有那麽一絲不耐

這個妖冶的娜姐,身子前傾,靠近陳澤森,挑逗般的用手指擦過陳澤森略微有些蒼白的嘴唇,帶著極為性感的神色,一挑眉的風致,不得不說很有成熟女人的魅力,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你知道的……嗯!”她快速的在陳澤森的臉龐親了一下,笑語晏晏的坐回椅子上,陳澤森僵直的坐著,整個人似乎都傻掉了。

“小乖乖,還是跟姐姐走,那個丫頭片子怎麽有我懂你!”妖冶的女子,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上陳澤森結實的胸膛:“澤森!”她輕輕地喚著。

陳澤森甩開娜姐的胳膊,坐到另外一邊,臉上滿是厭惡之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胸膛強烈的起伏著,可以看出他現在的情緒。

娜姐也不生氣,手指把玩著勺子,看著陳澤森,臉上帶著媚然的笑意,桌子底下,娜姐用腳輕輕地去勾陳澤森的小腿,不住的輕輕磨砂,我坐在極為特殊的位置,將這些看得一清二楚,娜姐不住的進攻,陳澤森則不停的逃跑,卻不管跑的太過,隻能在兩邊遊移,反而限製了能避走的地方,極為狼狽。

兩個人你來我往,說來說去,磨蹭過來磨蹭過去,一個沉穩冷靜如冰,一個燥辣性感如火,我在一邊瞧著這一出戲劇,不知該笑陳澤森的堅定意誌,還是哭那個叫做娜姐妖冶女子的主動。

“澤森!”這個叫做娜姐的女子不管在這裏還有其他人,悍然坐在陳澤森的腿上,嚇得陳澤森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臉色差的驚人,嘴唇完全失去血色,反而臉上帶著潮紅,呼吸加速,胸膛有力的起伏,不是緊張,就是太過於氣憤,我到寧願是後者……

妖冶的女子,纖細白皙的手指,充滿魅力的窈窕身材,

這個女人……居然在我麵前吃陳澤森的豆腐,太……太過分了!不想管那話語和神色裏的曖昧。

我總是這般衝動,就算如何告誡自己,忍受中心中的煎熬,也無法抑製住內心的衝動,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站在陳澤森的麵前,嘴角勾勒出最美的笑容,看著陳澤森瞬間蒼白的臉,像是老熟人一般,一拍陳澤森的肩膀:“喂,老朋友!”我斜斜的一撇坐在對麵的娜姐,她媚笑著看我,目光中充滿挑釁的味道。

“這位漂亮的美女是誰啊?”我一直保持著笑容,陳澤森卻似乎更加害怕,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似乎能看到我眼底的寒冰

陳澤森低沉的聲音,略微帶著暗啞:“朵朵,我!……”能說什麽,能解釋些什麽,給他機會解釋,他卻沒有把握,昨日目送著我離開,今日,麵對這個娜姐,麵對我,他還能做出什麽樣的解釋?

“喂,美女!”我抬抬下巴,一揚眉:“你是我們澤森的女朋友?”想讓我向一個潑婦一般鬧事,或者像是一隻烏龜一般縮在殼裏,不願麵對事實,都不是我的風格,總的弄清楚對手的資料,否則這般敗下陣來實在太不甘心。

眼前這位妖冶靚麗的女子,漂亮的眼線下是一雙亮錚錚的雙眸,看到我似乎看到什麽有趣的事情,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卻一打手勢,不遠處的侍者馬上走過來,她揚起漂亮修長的手,手腕上一對晶瑩玉潤的手鐲:“上一杯瑪麗特!”這個妖冶女子的聲音也不錯,帶著某種江南的那種溫柔的吳儂之語,軟軟地,甜甜的。

我從她的眸間看到我的倒影,笑容燦爛。

“謝謝!”我坐在這妖冶美麗女子的旁邊,握著桌子上放置的紅色瑪麗特,陳澤森不安的坐在我的斜對麵,不時看看我,又似乎不敢跟我的目光相接,一副做了錯事,不知所措的大孩子模樣。

妖冶美麗,風姿綽約的女子擒一抹玩味的笑容,對著我輕輕地搖頭:“我不是……”陳澤森明顯的鬆了口氣,像是扔在一邊的橡皮筋。她眼底笑容更甚,十分優雅的喝一口紅酒,看我一眼,笑容中帶著媚然的挑釁:“不過,我們……”女子顯出一絲嬌羞意味,看了看陳澤森:“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噗……”陳澤森一口酒噴出去,整個人被皮筋纏住一般,擔心的看向我,死死的咬住嘴唇,卻依舊沒任何的維護,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來表明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從我出現到現在,一次都沒有,好似我們之間真的成了很好的朋友。

瑪麗特特別的辛辣,讓人眼眶一酸,就想落下淚來,在桌子下麵,我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擺,不讓眼淚流下,臉龐帶一抹驕傲的笑容,就算陳澤森那躲閃的目光,娜姐滿意自得優雅的笑容,一絲一絲的抽著我心中的痛,也許,痛到極致就不會再痛了!

我遙遙舉杯:“為你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幹杯!”一杯下肚,火辣辣的刺疼,嗓子熱切的難受,額間卻是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