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醉意朦朧的眼睛,將我看了好一陣,看得我的心撲通亂跳,臉上也慢慢地發燒起來。但是,我執意的搭在他的手腕上,不讓他在喝酒

不管怎麽說,喝酒還是一件極為傷身體的事情。現在,對於潘教授的感覺,不僅僅是師生的關係,還是朋友,朋友之間就應該互相關心。

我對著他搖搖頭,輕輕地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難道您想讓她在天國也不安穩嘛?”

這些話無疑很有效,我看到潘教授慢慢地將酒杯放在吧台上,神情有些迷茫有些沮喪,還有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的事情。

看來,他一直都沒有從十幾年前的那件災禍上恢複過來。

出了酒吧的大門,胡真喝的實在是太醉了,我沒有辦法,就打了個電話,讓胡真的哥哥過來接他回家。

胡真的哥哥跟胡真長的還真像,一樣也是個囉嗦,喜歡自來熟的家夥。

好不容易送走了胡真和他的哥哥,我跟著潘教授,打算將他安全的送回寢室,他喝的也確實不少,從他那迷茫的眼裏裏,能看到些許的醉意。

夜間,涼風習習,一彎新月。

坐在空無幾人的大道上,帶著木芙蓉的淡淡的香味。

我走在潘教授的身後,隻覺慘白的月光印在他的身上,更顯得寂寥和孤獨,有一種很強的失落感和心痛!

或許是風吹的上了頭,我看到潘教授走了一會,腳步開始踉蹌,怕他摔在地上,我忙過去扶住他的肩膀:“潘教授,你怎麽了?”

他回轉過頭來,眸間越發的迷茫,久久地看著我,卻不在往旁邊走。忽然他反過來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很大,有些痛楚,可現在潘一舟臉上的神情更讓我觸動。

“潘……”

沒等我說完,他便開口,清冷沙啞的聲音:“小惠,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小惠!你知道不知道,這麽多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來看我!”

我窘,我很想分辨,可是他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

他搖晃著我的肩膀,神情激動:“小惠,你在那邊還生活的好嗎?你總是太善良,太會為別人考慮,在那邊要多注意自己,小惠……你看,我的白襯衣和牛仔褲都洗的很幹淨吧,連一個褶皺都沒有,原來都是你為我做這些事情,現在我也能做的很好了,你還是喜歡我這麽整潔的樣子……我做到了……”

他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可以看出他真的十分愛他的未婚妻,可惜上天總是捉弄人,這麽好的一對,居然因為一起車禍,人鬼殊途

實在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我拉著他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下來。

他慢慢地訴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終於醉倒,人事不省!

我歎了一口氣,對於這個文學院的才子,年輕的天才教授,有那麽一點點的憐憫。擋了一輛計程車,因為不知道他的宿舍在什麽地方,辦公室裏也沒有什麽睡的地方,搖他他也沒有什麽反應。

我總不能將他扔下不管,想了半天,還是一咬牙將潘教授帶到了租住的屋子裏。

在樓下的時候,他實在是身體很軟,我一個人也弄不上去,打電話給曉蘭,她正在睡覺,被我一頓大吼,不情不願的從**爬起來。

“哇,朵朵,這不是潘教授嗎?你怎麽?”曉蘭非常的驚訝,估計瞌睡也給嚇醒了。

我剛才跟她說了,估計她正在睡的香,根本就沒有聽到:“囉嗦,累死我了,我們一起將他給弄上去。”

幸好,潘一舟比較清瘦,不是特別的重,我們兩個磕磕絆絆的終於將他弄到屋裏,小雨這些日子都回了家,她的鋪空著,還是單獨的一個房間。

我們將潘一舟放在**,弄了半天,總算是一切妥當。我揉著酸痛的胳膊,倒頭就睡在**,也不管曉蘭怎麽問,實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中,聽著曉蘭的抱怨,我就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我才從睡夢中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拿起鬧鍾一看,哇!居然都十點多了,我怎麽這麽晚才醒?鬧鍾怎麽沒有響。

“你呀,鬧鍾都響了一個小時了,還是我起來關的,累死我了

!”曉蘭的聲音響起,我轉頭看向她,她坐在床邊,炯炯有神的看著我,那模樣像是審犯人似的。

我揉揉還有些發痛的腦袋,沒好氣的一推她的肩膀:“別這麽看著我,昨天潘教授喝醉了,我又不知道他在哪裏住,又不能丟下了不管,沒辦法,才送過來的。我們之間可是很純潔的,也可不要想歪了。”這個曉蘭,一天腦袋裏淨想著八卦。

起了,穿了衣服,推開臥室的門,想要去旁邊看看潘教授醒來沒有。

迎麵而來一股香味,我詫異的看著桌子上,有煎蛋,煎的非常的好看,是我最喜歡吃的早餐,居然還有烙餅,我可是許久都沒有見過了,打好的豆漿散發出豆子的清香。

我高興的撲過去:“曉蘭,沒想到你廚藝大漲啊,居然連餅子都會烙!”

直接用手拿過一片三角形的餅子,吃起來一股小蔥的香味,真的很不錯,簡直是太不錯了,我直接坐下來,拿著餅子很沒有形象的吃著。

曉蘭靠在門上:“我要是有這麽好的廚藝,那才怪了,另外有人弄?”

“小雨回來了嗎?”也隻有小雨才有這麽好的手藝,嗯嗯!真是太好吃了,什麽時候得請教一下小雨。

曉蘭白了我兩眼,用下巴抬抬廚房:“你自個去看吧!”

咦?不是小雨嗎?我詫異的往廚房那邊看,恰好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廚房裏出來,是潘一舟,圍著圍裙,一副家庭婦男的模樣,他見到我,咧開嘴溫和的一笑:“怎麽樣,好久沒有做了,還能入口不?”

我徹底暈了,桌子上這些早餐居然都是潘教授做的,怎麽好意思。

“曉蘭,你也坐下來吃吧!一會,過去給我們幫忙,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做呢!”明天就是訂的最後一天,一定要完成。

曉蘭撇撇嘴,還是應了。

味道真的不錯,我和曉蘭全部都吃光,和潘教授一起下樓,剛剛轉過拐角。

就聽到有人在叫:“潘教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