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斜掛,絲絲烏雲飄過,掩去了它淡淡的明亮。

黑衣人進了李家,許邵緊跟其後,來到了一個房屋前。黑衣人進入房屋與屋內的人交談著,而許邵則躍到了房頂,掀開磚瓦偷瞧。

果然是李青山!他臉色蒼白,應該是今日被雨兮所傷,正坐在軟**,冷冷的哼道:“跟蹤著她了麽?”

“是的,少爺,她已經回去了,而且跟蹤到她的閨房了。”黑衣人半跪在李青山麵前,唯諾的說道。

李青山一個激動,竟差點站不穩了,手中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些藥粉,把藥粉塞到了黑衣人的手中,嘿笑道:“這個拿好,可是少爺我花了重金買的迷藥,此次勢必將她給我帶過來!”

“是,少爺,今晚便要去麽?”黑衣人接珍寶一般接過藥粉,小心的揣在手中,弱弱問道。

“廢話,現在就去,少爺我都等不及了,要是讓許家那臭小子占了便宜,怎麽了得,哼,回頭再收拾那小子。”李青山滿臉傲氣,端的是一個小混混。

許邵在房頂聽得清晰,他的話讓許邵大為惱怒!邪撇了一眼李青山,毫不將他放在心上,這一招黃雀在後便是拿定了!看他如何以對。

黑衣人聽令後,瞬間消失在了房屋中,李青山哼哼笑道:“花開便要折,雨兮那麽美麗的花應該折在我手裏才對,滴蠟吊打……嘿嘿,就算我真的把她怎樣,那城主又能奈我李家如何?到時隻能乖乖被我娶為小妾!”

許邵暗暗咬牙切齒,沒想到李青山竟這種肮髒的想法,不過像他這種人若有什麽偉大的想法,那才叫奇跡了。

“事成之後,一定要在許家那小子眼前鞭打雨兮,也要在雨兮麵前鞭打許家那小子,嘿嘿,我定要整的他人不人鬼不鬼!”

“佟……”房頂一塊磚瓦輕響,似乎有人被他的話激怒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動手似的,李青山驚得急忙跳起,小心的打量著房頂,但他又沒有透視眼,隻能小心的警惕著。

片刻,還未有動靜,李青山才緩了口氣,當是哪家小孩半夜玩耍向上邊扔石頭……

“咚咚……”門響了兩聲,李青山驚了一跳,但還是過去開門。門打開,映在他眼前的——是那日在西街緊跟在李青山身後的布衣老者。他依然緊閉雙目,卻好似又能看穿這世間的一切……

許邵深吸了口氣,平息心中的怒火,李青山的妄想症太嚴重了,許邵不能將他的話忽略,本想下去揍他一番,卻哪知遠處布衣老者緩緩而來……

麵對一個看不透的老者,他可不會冒險而行,隻得作罷。那黑衣人速度極快瞬間便消失了,許邵也不敢耽擱,瞪了李青山一眼,饒過布衣老者,緊跟在黑衣人後邊。

與他們對話的內容不錯,黑衣人果然又趕到了城主府。李青山也足夠聰明,懂得派遣一個輕功這般好的人來做事,要是常人,恐怕早被城主府的護衛發現了,而且,據說城主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雨兮的閨房燈已經滅了,許邵貼在房旁,他五官出奇的靈敏,隱約可以聽到裏邊靜謐的呼吸,以及房頂黑衣人細微的動作。

看來雨兮已經睡了,許邵悄然望去,黑衣人在房頂緊密的動作著,熟練的揭開了一個磚瓦,燃起絲絲火花,將白色的粉末點燃,全部從磚瓦中投入了屋子。

許邵看在眼裏,心底也是吃驚,看來這世界也是不容小觀,盜竊高手也多不勝數,便如眼前這個,動作的熟練程度甚至堪比許邵了。哪怕上一世的許邵,恐怕也沒他這般動作迅捷。但這一世修煉的《始魂天武》功法與舍利的作用才讓他突破巨大,不然還不一定有這黑衣人強。

過了片刻,黑衣人抬頭看天,月亮已經在人頭頂,許邵明白,他是在看時辰,對於盜賊來說,時辰也是非常重要的,每月每日月亮都會有不同的位置變化,而今日的月亮已到正頭,說明時間已接近子時,這個時刻正是人最困乏的時候。再加上迷藥的作用……就是脫凡期的強者也抵不過,果然好心計!

黑衣人見時辰已到,身子一躍,悄無聲息的便落在地上,那薄薄的木門絲毫不是什麽阻礙,對於這樣的大盜來講,隻在門上稍作手腳便可順利!

這也是古代盜花賊不勝防的最關鍵所在,女子正在熟睡便能悄然入房……想想便是女子們的噩耗。

虧得此次許邵發現,要不然後果可真的不敢設想。

黑衣人進屋,許邵也未跟進,此時跟進隻能是被發現,門敞開著,他隱約的看到黑衣人走到了雨兮的身邊,而雨兮則熟熟睡了過去……迷藥的作用發揮了。

作為盜賊,他們的眼睛都非常明亮,夜晚在他們眼中便如白晝一般。雨兮躺在一個小**,天氣炎熱。有著粉紅色蚊帳,還未進門便可嗅到一股熟悉的芬香,女子的閨房便是這樣令人充滿向往……

黑衣人即將走到雨兮身旁時,許邵這邊卻忽然傳過一聲石落……黑衣人一驚,還當有人發現,在地上滾了兩滾便躲在隱秘之處。

許邵是故意的,因為他突然想到個很嚴重的問題,雨兮睡覺……有沒有穿衣服?若沒有穿衣服,那豈不是虧大了?心中這般想法,也令許邵不得稍動了下手腳。

但片刻,許邵又保持了平靜,舍不得孩套不得狼,他唯有如此了!要雨兮真的沒穿衣服,被黑衣人看到,那便直接殺了他!

黑衣人見許久再未有動靜,這才又動了起來,他的動作顯然又快了一分,生怕被人看到,誤了事情。這也是專業盜賊的所作所為。

迷藥的威力很大,雨兮睡得很沉。不過片刻,許邵便見黑衣人抱著雨兮走了出來,雨兮身上還穿著一身白裙,竟還是白天的那一身衣著,想必因為太過疲累倒頭就睡了吧。

許邵動了動,他想要殺死黑衣人,將雨兮搶過來,總不能看著雨兮羊入虎口。黑衣人動作輕巧,觀望了四周,發現沒有人,這才趕回李家,許邵拳頭已經緊握,但腦中掙紮良久還是沒有準備動手。

大魚,總是在最後才出現的。

許邵緊跟著黑衣人,又來到了李家。來來複複已有這麽多次,黑衣人倒是不厭其煩。許邵開始警惕起來,布衣老者,說不準會隨時出現!

李青山的房間通亮,等待著黑衣人的回來。高手行事總是不太一樣,黑衣人沒有敲門,卻不知怎的直接推開了門,把雨兮放在早已準備好的**。

李青山見到黑衣人回來,頓時高興的合不攏嘴,在雨兮身旁轉了不知多少圈,燭光下雨兮白裙黯淡,勻稱的呼吸讓她胸口一起一伏,年齡雖小發育卻是不錯。

“你下去吧,我會在我爹麵前表讚你的,今日之事,務必保密。”李青山看了眼黑衣人,眼中的興奮早已按捺不住。

“謝謝少爺!對於李家的恩德我無以回報,這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黑衣人蒙麵看不清他的容貌,嘴微微動了動,聲音有些模糊。說完便走了出去。

許邵在房頂悄然的看著李青山。他最擔心的布衫老者沒有來,那麽便可大展拳腳,雖然有失自己低調的性子,不過穿著夜行衣,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李青山嘿笑著,把門緊緊關上,眼中的灼熱無一顯露出來,看他模樣好似要流口水似的。從床底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索,將雨兮捆綁了起來。

迷藥量很大,雨兮被這般翻來覆去竟一點不知,許邵在房頂緊蹙眉頭,心地蠢蠢欲動,雙拳緊握,隻等下去教訓他一番。

夜深風靜,天空的彎月躲在了密雲後邊,除了李家這房間的唯一燈火,整個暉明城竟都蒙上了一層黑紗……

他從床頭端來一盆清水,當頭潑在雨兮臉上,冰冷的刺激讓沉睡中的雨兮睜開了眼,但卻依舊十分朦朧,迷藥的威力很大,作用依在。

對李青山來說,他可不願意對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女子動手,這才準備了一盆冷水……

“唔,唔……”當看到眼前貪婪的李青山時,雨兮滿臉驚恐掙紮著,她的嘴被封上,手腳也被困住了,發不出聲音,動不了絲毫。

“你不是很刁蠻麽?雨兮,你這麽貌美的女子為什麽會喜歡上許家的臭小子,我李青山哪裏不好?觀察你很久了,我可對你深深動心,今天早上本想捉住你,沒想到還是被你逃了,哼,但今晚上,卻沒有人再救你了,當生米煮成熟飯,我想城主也會把你嫁給我的。”李青山漫漫的說著,兩眼狼光四射,再也忍不住,一手扯開了雨兮的外衫。虧得雨兮身上還穿著另一件衣衫……

雨兮眼角閃著淚光,極力掙紮著,擋不住李青山再伸來的手。

“啊……”一聲嘶嚎,李青山伸出去的右手頓時收了回去,肘彎處青紫非常,還有淡淡血跡流出。許邵在屋頂早已橫眉怒目,手中還握著磚瓦的碎渣。

他黑衣裹身,哪怕連臉都緊裹住了,隻剩那雙明亮的大眼。

縱身一躍,跳下了房屋,一腳將屋門踹開,聲音很大。若是保持平靜的許邵,定然不會如此,但此刻他真的惱怒了!李家的人,追來便追來吧!

李青山正在癡楞,還不知為何突然有人闖進來,胸口已多了一個腳印。當他想要奮力反抗之時,卻察覺全身疼痛無比,元氣無法正常流轉,身上幾個重要穴位被緊緊封住。

許邵從牆上拔出了一柄寶劍,寶劍在地上滑過,濺起刺眼的火花。

“你,你是誰,這是李家,你不要殺我!”李青山全身動彈不得,疼痛非常,燭光在寶劍中一閃一閃,刺得他更加害怕。

舉劍,揮動……雨兮身上的繩索皆被砍斷,她畢竟還是個小女孩,經曆這番事情早已害怕的很,淚珠子失控的打濕了床單,她摘下口中被堵著的紙巾,雖然裏邊還有一層衣服,但還是拉起了床單將身子掩住。奪過許邵手裏的寶劍,口中叫罵著混蛋,朝李青山走去。

麵對死亡,誰都會害怕,剛鬆懈下來的心隻在片刻又提了起來,雨兮的暴脾氣他不是沒有見識過,眼見雨兮一步步逼進,李青山卻動彈不得絲毫,臉色蒼白如紙。

雨兮噙著淚水,毫不猶豫的舉起寶劍朝他砍去。

“咚……”石子擊在雨兮寶劍上,寶劍生生離手掉落在地。許邵心中一驚,門外布衫老者奔如急速朝這裏跑了過來。

雨兮已經達到了悟玄期,卻還不能拿住一把寶劍?可想布衫老者強大所在。

若布衫老者不出現,許邵也會攔下他的一劍……他可不願見到李家與城主相對起來,李家的勢力,還是比較強大的。

對於布衫老者的到來,許邵早有預料,但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許邵哪管那麽多,老者的實力他看不透,不能硬碰。他一把抱住雨兮,身子一竄便消失在了房中,老者武功高強不錯,但論速度,誰強誰弱還說不定!

果然,老者見許邵離開,並未再追,隻是進入房屋,以一股柔和的元氣為李青山療傷,口中還喃道:“少爺,以後莫做這般事情了,有辱李家威名不說,還為自己惹了麻煩,今日老夫來遲一步,你便身首異處了。”

李青山隻是鐵青著臉,並未答語,緊咬著牙,許久才道:“李老,那黑衣人是誰?”

“那你看到他麵容了麽?”

李青山搖頭……“那我又怎知他是誰,你好生休息吧,莫要再惹事端。”布衫老者始終緊閉著眼睛,但一切似乎都呈現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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